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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照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以及徐周周昏昏沉沉的早上安排上的,尧沐桐才猛然细看全班36个人的具体面容。
中间换学士服的时候,徐周周被尧沐桐拉着站在阴凉处。
“沐沐,你有给家里提婚约的事吗?”徐周周一边把水给她,一边自己也赶紧喝两口。
尧沐桐摇了摇头,那天下午烦躁归烦躁,却还是没找爸爸妈妈说这件事,不是她觉得这件事多让她们家丢面子,而是觉得有种很复杂的感情在心里纠结着。
徐周周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纠结。
“沐沐,你是不是怕郝仕杰在骗你?”徐周周拿出扇子帮她扇风,今天她俩化了一个闺蜜妆,眼影同色系看起来两个人就像是同胞的姐妹。
尧沐桐转头严肃地看着徐周周。
点了点头。
徐周周也在心里了然了,毕竟拥有二十段恋爱经历的尧沐桐小姐姐已经开始显示出心力交瘁的感觉了。
徐周周:“沐沐,昨天洛野让郝仕杰自己追你。”
尧沐桐:“???”什么鬼操作?
徐周周嘿嘿嘿地笑了一下,还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
“郝仕杰胡闹就算了,洛野也是这样胡闹的人?”尧沐桐喝着水摇摇头,十分不理解洛野这一脱了行动队队服的人赶着来做什么红娘。
“他不是看不惯郝仕杰吗?还让他来追我不是闹吗?”尧沐桐快要自言自语的时候,班长叫着集合拍照了。
徐周周挽着尧沐桐的手臂,还是对她笑。
碍于拍照要美美的,尧沐桐还是舒展了眉头,毕竟这照片还要传到其他34个人手里呢。
中午日头太大了,他们一寝室的人选了世纪家里的一家清菜馆,菜品倒是没讲究,就是想的中央空调凉快。
等吃完饭就在冷饮店坐到日头渐渐消下来,苏曼曼请的摄影师也打电话来了。
四个人照完照片都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徐北北的消息发到她手机上来了:“姐姐,你什么时候去姐夫那里啊,我考试就在姐夫那附近。”徐周周也知道,徐北北是想来了。
徐周周换好私服打算和尧沐桐就在学校附近的清酒吧听曲子。
徐周周拨通了徐北北的电话,徐北北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清脆的叫了一声姐,徐周周挽着尧沐桐说话:“明天你把东西搬过来吧,洛野周末在家呢,我明天早上再回去。”
“……那好吧。”徐北北显然有点为难,但是还是答应了。
徐周周也没管他语气里的不对劲,挂了电话就进了酒吧。
“你们可是好久都没来了,今天点什么?”酒吧的老板是个“退休”的纹身师,酒吧里每一个人都叫他阿松,他身上好的皮肤上都纹上稀奇古怪的花纹。
他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手腕处镯子般宽度的神秘字母,相传是他的前任。
以前尧沐桐带着其中一个前任来的时候还嘲笑他,对分手还那样隆重。
只有徐周周知道,尧沐桐比阿松对待每一位前任还隆重。
那二十张图,用的最贵的颜料、最好的配色、最称手的画笔和最细腻的纸张。每一次失恋在尧沐桐心里都是一场仪式,而这场仪式使用夜以继日的失望和悲伤描画的。
“两杯牛奶,喝完助眠。”尧沐桐甜甜地笑着说。
两年前,尧沐桐和徐周周被称为这间酒吧口味最清奇的客人,并且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打破这个称号。
阿松忙着在吧台照顾客人,唱歌的是驻场的流浪歌手,什么时候以什么歌成名都是未知数。
但是他们的歌词里,都是经历了沧桑和远行的气息。
所以阿松把自己的酒吧取名为“Aller loin”,法语名为“远行”。
尧沐桐喝着牛奶,点头听着歌,这里的客人是一些上班族、艺术家、诗人还有各种行业过得不尽人意又文艺的人,他们听这些歌就好像能听见自己内心深处的共鸣一般,都会安静地听着,有些还会互相低声搭话。
大多都会回家里加上对方,约着什么时候再相见,一起聊聊身边的经历。
徐周周也安静地喝着牛奶,享受着静谧且缓慢的时光。
在闹钟声里醒来的时候,徐周周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尧沐桐的头,完全是要被压死了的感觉。
酒店里的灯光昏暗得不得了,这帘子也未免太避光了吧,想着想着徐周周就起床洗漱了。
尧沐桐翻了个身继续睡。
刚挤上牙膏,洛野的电话就来了:“你起床没有,我在学校门口等你了。”徐周周吓得牙刷都要掉了。
“我……我马上就起来了,徐北北不是说要搬东西去你那里吗?你怎么来等我了?”这个酒店在学校对面,这……要怎么办才能假装自己没有在酒店?
洛野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他说东西有点多,我开车和你一起去接他吧。”
徐周周见不好开脱,也只好嘴里答应着。
找个地方绕过去吧,趁洛野不注意就好了……想到这里,徐周周就开始心无旁骛的刷牙洗脸,尧沐桐坐起来的时候徐周周已经开始化妆了。
尧沐桐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看见尧沐桐盯着屏幕的连皱成了包子的模样。
“郝仕杰!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的啊!啊啊啊啊!”尧沐桐十分难受的呻吟,然后在床上不满地挣扎。
“你快起来啦,洛野在学校门口等我了。”徐周周打开了一扇窗帘,阳光洒下来就显示着已经八九点了。
尧沐桐直直地又坐起来:“郝仕杰也说他快到学校了!”
徐周周倒是笑了:“可以啊,郝仕杰,情商不低嘛。”尧沐桐走到徐周周身边,拿着她的口红撅了嘴。
“那二十副画我烧了。”尧沐桐把口红甩桌上的时候徐周周心里心疼了一大把,虽说力道不大、高度不高的,但是听到尧沐桐说着话,更是心里一惊。
“你想通了?”徐周周手里拿着眉笔。
尧沐桐扯了嘴角,笑着进厕所洗漱了,过了两分钟,满嘴牙膏泡的尧沐桐冲徐周周吼:“这可和郝仕杰没有半点关系。”
说得含含糊糊,徐周周真的怕牙膏泡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