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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该清风殿上把罪抗,悔不该不认罚来偏认打。这些天来玉笙被那四只妖孽搞得那叫一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外加衣着褴褛到拿一个碗就能当某行业的十八袋弟子,可怜得很。
如此千山万水,千辛万苦的逃命了些时日,那《浮光掠影》倒是进步神速,也算是聊以安慰她那颗受伤的心。
不过这灵兽再嚣张,它也不敢在人群中撒野,于是玉笙唯一喘息的机会就是下山去春风楼给灵尊买伙食。
只可惜,那封玉总是在春风楼门口堵她,弄得玉笙很是尴尬,这丫头居然拿自己清誉威胁她,说什么她不肯收留她,她就要留在春风楼,等她,一直等她,等到她天荒地老。
那春风楼老板娘红鸾还一直笑她长的好看,被封玉看上了,封玉才会寻死觅活的跟着她……
这是哪儿跟哪儿?她就是个破衣烂衫,还活不了多久的小丫头……
呃,不对,玉笙看了看自己一身男装打扮,忽然明白她现在的身份是春风楼挥金如土的小公子。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才能不伤人家姑娘的心?
“我不能娶你……”玉笙决定快刀斩乱麻为好。
“封玉不求公子能娶封玉,只求公子能让封玉留在身边,封玉愿意一生一世服侍公子,绝不会有二心。”封玉脸如火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指天为誓般的说道。
“那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得,遇到话本子里报恩的痴情女了,玉笙终于也体会到了一个头两个大的感受。
“封玉不知道公子是做什么的,可是封玉知道公子是好人。”封玉眼泪汪汪的说。
“我是好人?”玉笙心酸一笑,同一个地方走出去的人,女人就没了清誉,没了贞洁,男人居然还被称为好人?
“如果你真的想报恩,那就帮我做件事吧。”
玉笙离开春风楼,带着封玉到了北兴街大杂院。
玉笙敲门,黑漆漆的院落顿时点亮了灯,屋子里飞奔出一堆孩子,兴高采烈的呼喊着:“玉笙,玉笙回来啦……”
一群孩子团团把玉笙围住,封玉细看,这里的孩子最大的有十二三岁,最小的只有两三岁,个个穿的破衣烂衫,看着玉笙却是喜气洋洋,特别高兴。
“都有东西吃,不要抢,小武,把吃的东西分一分……”玉笙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包又一包的东西,交给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孩子说道。
“封玉,这些孩子有些是无依无靠的忠良之后,有些是不知身世的街头流浪儿,还有一些是被父母遗弃的女孩,相比于你跟着我,不如留下来照顾他们,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回家吧,拿着这些钱,带着母亲和弟弟换一个地方,自然不会有流言蜚语。”看着那一群瘦的皮包骨又欢天喜地的孩子,玉笙塞给封玉一包银子,凝重的说道。
“你以为我是怕流言蜚语?不,我什么都不怕,这把断剑是父亲留下来的,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本想拿它抹脖子的,可是我没有那么做,我不是怕死,死真的很简单,可是活着不简单,我父亲说过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坚不可摧的,如果有的话,那应该是人的心……我愿意留下来,我愿意把弟弟和母亲一起接过来,帮忙照顾他们……”封玉推开玉笙手中的银子,眼睛里面好像有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你说的对,这世间只有人心是坚不可摧,有你这句话,我很放心,我只能让他们有一个地方住,却不能教他们谋生,也不能教他们怎样成才,你教导他们吧,不要怕花钱,多买些肉,才有力气熬炼筋骨,不受欺负。那个孩子是亓小武,只要他听你的,这些孩子全都听你的。”玉笙笑了笑,把银子塞进封玉手里,拿出一本她抄好的《浮光掠影》,指着小武嘱托道。
等有时间了,要不要让别惊风挑几个有潜质的徒弟?但这挪用灵尊伙食费的事可就瞒不住了,钱啊,该怎么才能挣钱,弥补亏空?
“我没看错,你是个好人,你很了不起,我今天晚上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带着我母亲和弟弟过来。”封玉拿着银子握着书,眼泪汪汪的转身跑回家。
“好人不长命的。”看着封玉离开的背影,玉笙觉得压力很大。却也只能苦笑一声,把身上那件华服换成被毕方抓破的破衣烂衫。反正回去还是要受尽欺凌,就别再坏一件好衣裳了,要不然又得亏空灵尊伙食费。
“玉笙,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玉笙刚换好衣服,亓小武迎上来问。
“小武,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以后你们不要出去讨饭了,要跟着封玉姐好好学习,回来我给你们带好吃的。”玉笙对亓小武嘱咐道。
“玉笙,玉笙,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用太辛苦,我们能养活自己,昨天我们讨了一只鸡还有百十来文钱……”亓小武和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乱叫,十分自豪的说。
“亓小武,我们商量个事,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带着他们出去讨饭,好好跟着封玉姐学本事,我养你们怎么样?”玉笙很郑重的问亓小武。
“玉笙,我不希望你太辛苦,你看你每天都是一脸疲惫,破衣烂衫,饥肠辘辘的回来,一定是很辛苦才赚回来的钱,我不要你的血汗钱……”亓小武懵懵懂懂,眼泪汪汪,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说道。
“是糟心了点,不过没那么辛苦,你放心,我有钱,我现在有很多钱,养你们还是养得起的。如果你们不想欠我的,就当我借给你们的,等以后有钱了再还给我怎么样?我希望你们以后不是靠讨饭活一生,很没出息的,我要你们活得——像英雄一样。”
玉笙看了看身上满是洞的烂衣服,很是无语。
得,她被朱雀那四个妖孽追的惨了点就让亓小武给误会了,实在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玉笙,我明白了,以后你就是我们老大,我们一定要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堂,像英雄一样,以后再也不受欺负。”亓小武点点头,豪言壮语道。
呃,算了,就这样吧,不解释了,让封玉去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