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星儿第二天一醒来,就听到自己外间有个明显压低的声音在说,“你是谁呀!为什么从小姐的房间出来,你不知道小姐最讨厌有人在她睡觉时吵她吗?”
这是竹秀的声音。
“有吗?姐姐没这毛病呀!我都是跟她一起睡的呀!”另一个声音有点萌有点呆,是环环的。
“你你你,你跟小姐一起睡的?”竹秀的声音都有点结巴了,不知是惊的还是气的。
她这个小姐的贴身丫鬟连外间都没跟小姐睡过,这次小姐回来竟然带了一个小丫头,她竟然还能跟小姐一起睡,难道是因为小姐不喜欢自己,所以才没带自己一起出去,甚至在外面自己找一个。
可这小丫头除了呆,没啥特别的呀!
难道是自己不够呆,那以后自己是不是不要表现得那么能干呢?!
“你想啥呢?我跟姐姐睡有什么不对吗?我跟她从来就不分彼此呀!”环环又呆萌地加了一句。
房星儿扶着额,这两天都忘了环环这个小丫头了,还没来得急跟家人说明,昨天只是让他跟爹爹走。
这也难怪竹秀会把她当成丫鬟,环环现在是变成了人,但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什么事俗都不懂,如果再照这样说下去,竹秀可能都要去碰墙了。
“竹秀、环环你们进来。”还是先交待一下吧!
“姐姐你醒了!”环环听到房星儿的声音,那知道什么规矩,直接打开花帘就进了房间。
竹秀屈膝行了一礼,语气里多少有点怨气道“小姐!”
房星儿已经自己坐起了身子,身上随意披了一件粉绸外衣,“竹秀你过来。”
环环不用叫,她自己早已坐在了房星儿床边,还一支手拉着她的衣服。
竹秀听话地走到房星儿身边,眼睛瞪着环环,“竹秀,这是环环,她是我在外面救回来的,智力犹如孩童,我把她当成妹妹,你不要跟她计较,以后这个院子就交跟你了,你得空就多教教她,从现在来看,我可能会在大兴呆下来了。”
竹秀早就想过个这问题,小姐现在已是十七,早过了一般姑娘的嫁人年纪,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了。
但自家小姐又不是一般人,而且外出时又是跟她的未婚夫,所以她也不能肯定,现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她也松了口气。
她这个小姐的丫鬟一直都名不符实,小姐一走就是四年,她就一个人守着这院子,她孤单寂寞呀!
“嗯,小姐,我一定管好院子的,你是做大事的,你只管放手去做,我也会照顾好环环小姐,不让她给你惹麻烦。”
房星儿看着竹秀,也不知道这丫鬟是从那里来的盲目崇拜,从她口里说出来好像是天经地义般,如果是外人听到可能大牙都会笑掉。
女人都是在家相夫教子的,还做大事,房星儿摇摇头道“竹秀这话可以逗逗小姐我,可万不可在外面说。”
竹秀又点点头,她知道这个世界对女人的不公平,明明小姐如此能干厉害,却还不能对外人说。
“好了,竹秀打水来,今天事多,我呆会要去宫里,院里无事你就去我娘那里照看着。”房星儿还是比较认同竹秀的,这丫鬟胆大心细,万一宫里有事,有她在母亲身边也多一个人想办法。
竹秀心里高兴地答应,她知道这是小姐信任她,小姐最在乎的就是大娘子。
房星儿吃了早餐就进宫去了,现在她再怎么说也是大兴的管理者,环环也跟着她一起。
“六顺公公,库房都整理好了吧!”房星儿看着那胖公公都瘦了一圈,心里感叹,在大家族里有时忠仆比亲人还靠普呀!
尤其是皇家这种,权利凌驾于亲情之上的地方,更是如此,有时的亲人比仇人更狠。
“老奴已经整理好,早已造册,东西怎么安排还请姑娘示下。”六顺想着自己的主子眼睛又红了,他不点国库还不知道,这几年主子把大兴打理得有多好,当初空空的国库,现在都装得满满当当。
“公公不要再叫老奴,你是看着太子哥哥长大的,星儿理应称你一声叔。”房星儿皱着眉头,听六顺自称老奴总觉得不好。
“姑娘,礼不可废好,老奴,不我听姑娘的。”六顺看房星儿不是口头说说,也就欣然接受了。
“东西多吗?”房星儿又想了一下道。
“多也不多,我只捡得值钱又小巧的东西挪。”
“那好,那就把东西放到太子哥哥的寝殿去,这些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理应也是他的,而且将来也只有那里比较安全,还得麻烦公公派信得过的人去看守,人不要太多,暗地里我再派人看着。”
将来不管是谁来,太子寝殿都是一个重要的地方,不能随意走动和翻找。
如果来人是友非敌,那到时再视情况而定,如果来的是对手,那这些钱就是将来起事的根本了。
“知道了姑娘,我还有一事,请你跟我走一遭。”六顺恭敬地请道。
房星儿没做多想,六顺是太子哥哥的人,她可以绝对相信,起身就跟在他后面去了太子寝殿。
“公公是还有什么疑问吗?”房星儿看来的是杨昭的寝殿,就有些猜不透六顺想干什么。
“姑娘你且跟我来。”六顺进了寝殿的隔段内,从里面抱出了一个不是太大,但也不小的盒子。
旦看外表镶着宝石,缠着金丝,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就知道光是这个盒子就
不是俗物。
房星儿看着六顺示意自己打开,她顺从地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东西都快晃瞎了她的眼。
“这些这些”房星儿已来古代这些年,早已看惯了这个时候的富贵奢华,但这一盒子的东西还是惊到她了。
里面有一颗鸽子蛋大的东珠,有一块完整的血玉,还有一个绿得通透的翡翠白菜,旁边还有几个精致贵气的掐丝发簪。
“这些是殿上为姑娘准备的生辰礼物。”六顺又示意房星儿拿起旁边一块独特的吊坠。
房星儿拿在手里把玩,这个东西是这盒子里最不值钱的,只是胜在小巧精致。
“这个是殿下为姑娘每年存的分红,你只要拿这个信物去汇通钱庄就可以提取里面的钱。”
“分红?太子哥哥不是每年都把钱给我爹爹了吗?怎么还有分红?”房星儿惊得一愣一愣地,太子的这些东西太厚重了,她怕自己承受不了。
“殿下说了,那些就当是你孝顺父母的,这些是给姑娘以备不时之需的。”
房星儿的眼又红了,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如此看重,这份关照自己永远也返不了他。
“姑娘不必有负担,殿下说了,是你给了他这几年的生命,在偷活的日子里也要懂得感恩。”六顺看着房星儿的样子有点不忍,终还是把杨昭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房星儿知道这是杨昭故意这样说的,以免自己有心里负担,他人都走了,还如此为自己考虑,自己却怕心思太深,躲在外面四年不回,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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