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晚的恢复,里奥的精神状态恢复了很多,而莫奈已经拿着两块新鲜的猪肉和羊肉,甚至还带了讲课用的白板出现在训练室内。
‘嗒’突然莫奈将桌面上的一块猪肉甩向了正在走近的里奥,后者迅速地伸出左手,指间雷系魔力犹如泉水一样涌出击向猪肉的中心再蔓延到四周。被魔力击中的猪肉马上就像是被撞散的斯诺克桌球一样大幅度分解,甚至变成了肉眼难见的分子形态消散于视野中。
里奥张开左手掌,不到一秒之内,猪肉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重新在手掌上凝聚起来。“校长,这就是全力将他打散之后的状况,大概只能坚持一秒不到的时间!”
“在向你解释他为何会聚合在一起之前,我们先继续昨日的课题,就是这分解的意义”莫奈拿起了一块羊肉将其放在左手上完全分解,速度比里奥的分解更快。然后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羊肉原先存在的位置,对着‘空气’一顿猛砍一脸邪气地问道“你觉得那一块羊肉现在怎么样?”
里奥咬了咬拇指“我不相信校长你有切开分子的能力,我赌那一块羊肉毫发无损!”
莫奈哑然一笑,将羊肉重新聚合于右手上,而羊肉上的确没有一丝一毫的刀痕,和分解之前一模一样“当你将肉用魔法分解之后,普通的刀根本就无法对分解状态的肉造成伤害。所谓的分解,用魔法分解物体并非湮灭物体本身的存在,只不过是让其以魔力流的形态存在于空气之中。”
里奥想了一下“所以呢校长?难道你是想我通过自我分解成肉眼难见的魔力流?然后去躲避那一个黄金圣斗士的攻击?”
莫奈对于里奥只察觉到‘这一点’,眼神闪过一丝失望,然后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让你自己变成魔力流,是让你取胜的关键!我昨天之所以让你分解羊肉和猪肉,就是因为羊肉和猪肉和人的比例结构类似,让你找到那种分解感觉!”
里奥顿时脸色煞白“喂,校长,不对啊,你之前让我分解的是猪肉啊,猪肉是猪肉,我是我,我可以活生生的人啊!分解人会不会出人命啊?亦或是!你是想我帮你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面对突如奇来的学生的脑洞,莫奈直接选择无视“关于你这个问题,本校长已经想过了,当然了也稍微实验了一下,看仔细了”只见莫奈摊开双手,站在原地就像是被风吹散的尘埃一样从脚到头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校长?校长?”里奥走到莫奈身处的位置四周张望,空荡的训练室内只剩下自己一个。
“啪!”莫奈一记简易的手刀敲在了里奥的头上,里奥回头一看,刚刚‘被风吹散’的莫奈已经重新出现在自己身后。“事实证明,对于无法看见或者感觉到魔力流动的人来说,这一招的效果非常不错!”
这一招极大地震撼了里奥的内心,“校长,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就突然消失了?然后又突然出现?这完全可以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莫奈在白板上绘画出‘分解’的示意图,然后敲了敲黑板“这就是我采用的‘分解’方式,表现出来是高速风化,和你的‘撞击’表现形式不同,但原理基本相同都是以魔力游遍全身以达到分解的效果。至于为何我‘突然’出现,接下来便是讲解的课题,你刚刚忽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细节,我是用什么手分解羊肉?”
“左手”
“那我用什么手聚合?”
“右手”
“那你分解和聚合,用的都是左手。你知道这二者的区别吗?”
“校长你可以双手施法,而我只能单手?”
“错!再答!”
“我猜!是魔法特性和魔法术式的区别!”
“对!因为从分解到聚合,我用了三个独立的术式,所以自由度显得更高,而你单纯使用魔力特性,起点便是终点!”
莫奈转身在白板上擦掉了所有的板书,重新在白板上描绘出自己适才使用的原理“这便是我术式的原理,因为我是通过魔法术式分解,所以也只能通过魔法术式去聚合,而在分解之后聚合之前,我为了保持我形体的稳定性,我必须要再消耗额外的魔力来维持我魔力流的形态,所以我从消失到出现,需要消耗三份魔力,这还是在我大幅度移动,魔力流形态消耗最低的情况,这些你都看得懂吗?”
里奥坐在地上盯着白板,思考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看懂了”
莫奈转身擦掉了白板上的所有板书,画出了一条坐标轴,“接下来便是你的魔法特性。零是你现在身体的魔力状态代表平衡,你的魔力特性是分解和塑造,刚好就是坐标轴的正反两边,以分解为正,塑造为负。当你全神贯注想象着‘撞’散一样物体,实际上,就是将自身魔力特性中的‘分解’无限扩大”说完莫奈就从零向正半轴画了一个很长的箭头。
“但是因为你的魔力并非单特性‘分解’,所以不管任何时候‘塑造’都是同时存在于你的魔力之中,所以你将单魔力属性扩得越大,到最后……”莫奈转向了里奥“里奥,你觉得会怎样?”
里奥马上联想到自己将猪肉打散成不同形态其恢复速度也不一样,马上明白“就像是弹簧一样,拉得越长,反弹的速度就越快!”
“Bingo!”莫奈打了一下响指,在正半轴的长箭头上画了一个方向相反的箭头,最终回到‘零’,“这就是你的魔力特性,当附着在物体上的魔力恢复到平衡,处于魔力流形态物体也就会恢复到原初的状态”
话毕,莫奈擦掉了坐标轴,重新绘画出里奥从分解到塑造的魔法示意图“这是我对你魔力特性运用的猜想,因为‘塑造’特性的存在,所以无论你将你物体分解到什么多细小的状态,都可以保留着稳定的魔力流形态,因此相较于我所使用的魔法,你这一个方法有一个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节能’,一份魔力做三份事”
细心地查看着莫奈的所绘画的魔法结构分析图,一股敬佩的感情从心底里油然而生。矛盾的魔法特性一直以来都导致他的魔力不纯净而引发魔法效果不佳。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其他人会把他的属性当回事,而且还给出了一套看起来可行的运用方案。“校长,这些东西你准备了多久?”
莫奈翻了一个白眼“当我在学校翻到你的研究报告突然开了一下脑洞得出的研究成果,我不是说过了吗?魔法的本质是魔法师对于魔力和想象力的结合运用,只要去想就有可能。但你要记住,如果只有这点东西的话,是不值得让本校长千里迢迢去大苹果城把你从垃圾堆里拉出的!这些都是基础,接下来的,才是本校长专门为你量身订造的专用魔法”
‘专用魔法?!’里奥迅速站了起来,只见莫奈此刻手持一个棒球站在十五步开外,侧身抬腿!这是棒球投手的投掷前的专门动作,桌子,白板似乎感受到空气中的魔力正聚集于莫奈的手上而出现轻微的震动。
里奥慌张地看了四周,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掩体’的地方,于是便催动着身体的刻印,紫色的电流游遍全身,“来吧校长,你是想测试你的球快,还是我的反应快,对吧?”
只见莫奈嘴角挂起一丝危险的微笑,聚集着魔力的棒球就像是出镗的子弹一样伴随着剧烈的声响脱离了莫奈的手掌以极快的速度击向里奥。里奥强化了自己的身体反应,在他看来棒球就像是慢动作一样缓缓从他的耳边飞过。只见棒球上描绘着一些陌生的魔法标识,一边思考这是什么东西,一边棒球就飞过了他得身后。就在棒球刚刚飞过后脑勺的瞬间,眼前的莫奈突然原地消失不见,紧接着原本寂静的后背洋溢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嗖!”
突然出现在里奥身后的莫奈在半空中抓住了里奥的肩膀顺势向前甩出!
‘啪’
悲惨的里奥面朝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而莫奈则是稳稳地双腿着地,手上还拿着刚刚投掷出去的棒球“刚刚如果你将你自己分解然后再聚合,你就不会摔倒了。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我要教你的专属魔法,怎么样?印象很深刻对吧?”
他抬起头,盯着莫奈手上的棒球并不说话,脑海中开始回忆着自己适才见到的一切,‘已知校长和球同时出现,当球消失于视野的时候,校长也同时消失于视野,也就是校长和棒球存在着必然!’
“校长,请问你刚刚是不是变身成了棒球?那个消失的你其实是个幻影?”
听到这一番回答之后,莫奈顿时头冒黑线“变身法术?你以为我是东瀛忍者吗?里奥·范德里克,你是真傻还是装蠢,不合时宜的玩笑除了加速你的死亡和务必要地惹恼别人之外并无意义!”
“那校长你又何必要卖关子呢?老老实实说这是新魔法术式不就行了吗?”里奥摊开手无奈地说道“你无意义的折磨你的学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莫奈一脸平静“这是对你的锻炼和提供宝贵的实战经验,真正打架的时候,这一招该怎么用,什么时候用,都是需要积累的。你在野拳馆的战斗经验用在魔法世界会让你死无全尸的。我刚刚对你用的这一招,就是我在模拟实战的时候想到的其中一种使用方法。”
棒球跌落在地上先是敲了一下里奥的头然后出现在里奥面前“这个世界有得必有失,你不需要耗费额外的魔力维持形态和聚合有一个巨大的弊端,就是你维持魔力流形态的时间极短。而偏偏以魔力流形态来移动的话,方向并不容易掌握,如此宝贵的时间就不能再浪费。所以你必须在分散之前就确定塑造的位置,这个球上的术式以我的血写成,当我以魔力流移动的时候,它就可以与我魔力同调,作为锚点帮我快速定位和协助聚合”
里奥捡起棒球盘腿而坐,“校长,那这个锚点的材质应该不是固定的吧?”
“当然,这不过是我随手捡回来的东西罢了,具体你要用什么锚,还要看什么东西和你的相性合适,有些时候材质和配色都会影响施法者的效果。”莫奈摊开手说道。
“明白了,那校长,为什么说这个魔法会是我的专属魔法?”
只见莫奈拍了拍里奥的肩膀“因为破坏(分解)的术式很简单,但是维持和重塑的术式却需要非常精细的魔力控制能力。不是每个人都有塑造这种特性,我那个术式万一用得不好,学艺不精,在聚合的时候把肺和胃换了位置,那可是会出人命的”话毕,莫奈轻描淡写地扫视了训练室内的几个监控摄像头“有些东西叫天赋,强求不来”。
至此,里奥拿着棒球心悦诚服地说道“多谢校长指点!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勤加练习!”
“也不由得你不勤快,别忘了距离你拔掉黄金圣斗士门牙的时间,只剩下九天了”说着莫奈伸了个懒腰“那行,这一课到此结束,本校长就先回房间睡个回笼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