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里奥读出了最后的那个魔力符文的最后一个音节……
世界瞬间进入了沉寂,风声戛然而止,空气也完全失去了流动感,原本还井然有序的白脚牛群们也骚乱了起来,但不知为何,它们的哞叫声和脚蹄声就是无法传入耳朵里。
一切陷入了寂静。
并非是施法出现了错误,而是其他什么原因,没看见那些原本应该发出声音的事情却完全没有声音传来吗?
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的阿尔托忽然将头朝着空中看去,东看西看却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不仅仅是阿尔托,山姆和斯莱也是如此,就像是有只速度超过10km/h的苍蝇在绕着自己飞一样。
但是拥有魔力视觉的马里奥和安德因却清楚的看到了,他们在找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不可描述的东西。
是的,是一个像是某个令人熟悉的符号,又像是一个人,但却又觉得像是某种多面体……
但无论如何,安德因和马里奥都明白,那是一段意志,一段直视也不会丢失理智的平和意志。
这种意志一共来了二十多个,每段意志的内容相同也并不相同,他们就宛如被折叠好的纸板箱一样,然后在一瞬间展开来,覆盖了整个静默不动的牛群,以及视野所见,直到尽头的一大片土地。
“有、有什么声音吗……”阿尔托打了个激灵,看着那群诡异般不动的牛群。按理来说应该是会在意牛群为什么不动,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那个声音才是最应该在意的东西。
ser.e.……
在半空中,几个音调不同声音响起,
有年老的,有年轻的,有女性的,有男性的,有清晰的,有模糊的,有虚伪的,有正直的,有胆小的,有勇敢的……
虽然不知道声音应该如何传递这些情绪,但那些声音给阿尔托的感觉,就是如此。
这些不尽相同的声音都遵循着一个规律,似乎是马里奥刚刚所咏唱的内容,但似乎也有些出入,但比起马里奥的咏唱,更像是一首歌,一首讲述宏伟的歌。
或许阿尔托觉得这个歌声持续了十几秒,但对于世界来说,这才过去了不到半秒。
霎然间,一切都恢复了,风重新开始吹袭,呼吸声心跳声也重新传来……
不,还没有恢复,一切变得更加疯狂了!
那些白脚牛们宛如发疯了一般,发出了绝对不是牛能够发出的声音,它们的蹄子踩在别的白脚牛身上,似乎就是为了离开这里。
看啊,那只已经被踩踏得只剩下半个牛头了的老牛,它挪动自己那只剩下了一半的蹄子,也要离开这里。
山姆瞪大了他那冒着金光的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盾牌前面发生的恐怖事情,在自己盾牌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不要去确认一下?
当他的脑海里产生了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的脚彻底软了。
曾经面对了数百只白脚牛也没让其退缩的山姆,这回真的被吓到了。
被自己那疯狂的想法吓到了。
因为他目睹了灾难降临的那一瞬间……
先是不远处的那棵常青树,因为刚好是在牛群冲击的路上,它被懒腰截断了。
但它或许还是存有一丝的生命,但在那灾难下,那一丝生命也和那白脚牛无异。
甚至还要更好上一些,因为它并不需要承受那么久的痛苦。
随着树叶从上到下,在还没看到火焰的情况下,慢慢的变为了惨白的灰烬,落在了地面上。
紧接着,那原本就该存在的火焰终于出现了,在折断的树干的木絮上,那唯一的一个红色的点。
但几乎是在瞬间,红色宛如病毒般蔓延了开来,从上到下,所有的一切都在其中变为了灰埃,然后……
就是那些可怜的活物们了。
那些曾经可以被称之为白脚牛的那堆存在,似乎是为了免受这些痛苦,早就在自相残杀之中得到了解脱,只有几个可怜至了极的家伙,还残存着一口气,没有办法让自己早些死去。
从那早就已经失去了焦点的牛眼开始,一切都化为了灰烬,一切都化作了灰色的泥土。
终于,在其范围内的所有存在都已经失去了生命,原本生机盎然的原野角落,现在已经化作了一片焦土。
是的,是一片焦土,漆黑色的泥土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他孕育生命的能力,这片土地将永远保持着恐怖,这片景象将永远的成为大地的伤疤。
禁咒,超大范围炙烤术,或者说它的另一个名字,‘炼狱降临’,终于停下了它的双手。
一切完了(liao)。
马里奥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嘴巴还在不断的颤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安德因已经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着,消化掉自己眼睛接受到的一切不可思议。
只有阿尔托似乎还保持着清醒,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剑和脖子上的挂坠,虽然这些东西都没办法改变什么,但却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已经足够了。
“这、这就是禁咒吗……”已经失去了阻挡目标的山姆放下了自己手那面融化掉了一半的盾牌,任由其倒在了黑土上,掀起一阵灰烬。
“这种威力,确实是禁咒不会错了而且这个除了会是禁咒外还会是什么!普通魔法吗!”斯莱的语气莫名的激动起来,似乎想要用大吼声来抒发心里的一切。
“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禁咒。”大吼过后情绪稍微冷静了下来,斯莱向马里奥问道,“这个禁咒的名字叫做什么?”
但马里奥此刻还是坐在地上抱着脑袋颤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斯莱的问话。而斯莱见马里奥的样子,也就明白,自己的问话是多余的。
“那你知道吗,奇怪的牧师。”
“我、我……”安德因面对这个军长的问话,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但随即便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顺势编造出了一个借口。
“我也不知道……”安德因脸色慢慢的苍白起来,然后蹲在地上,学着马里奥的样子,颤抖地抱住了头,然后用发抖的声音说道:“前几天,有个白头发的穿长袍的女性,将一个卷轴交给了我们……”
呵,哪有什么白发的长袍女性,只不过是安德因顺口编造的罢了。
“卷轴?白头发的穿长袍的女性?”斯莱惊讶的问道:“卷轴是这个……这个魔法的卷轴吗?那卷轴哪去了!?”
“是、是的……”安德因咽了口口水,“是个一次性消耗卷轴,她又告诉了我们一段魔力符文的咏唱方法,说是能激活那个卷轴上的禁咒魔法……”
安德因用胆怯的眼神看了看斯莱苍白的脸,确认他在听后,继续表演着。
“刚刚到了最后紧要关头,我们忽然想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东西,我们……我们就用了……”
听到安德因的口述,斯莱的表情慢慢的精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