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从型月诸神对抗神代衰退,真以太消逝的未来所采用的手法,叶霆想到了一个鼎鼎大名的世界。
被遗忘的国度,也被称为费伦世界,艾伯尔·托瑞尔世界。
在那个世界中,最初的神祗也是不需要信仰就能存续的,然而正因为如此,众神开始对他们的信徒毫不在意,肆意的玩弄凡人,于是他们头顶上的神上神艾欧生气了。
于是在将众神暂时贬下凡间的动荡之年后,为了让众神专注自己的职责,艾欧将众神的神力和其信仰者的数量以及信仰程度联系起来。
如果一个神失去了信徒,那么他的力量将会越来越弱,甚至逐渐死去。
从那时起,对神来说,信徒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崇拜者,而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仔细想想,是不是和当前型月世界的情况很相似呢?
在充盈着真以太的神代,诸神本身是不需要信徒的,他们的强大源于对概念的掌握,而非信仰的力量,可是当真以太销退,神代结束,凡人的信仰就成为了他们最后的留存手段,这不可谓不悲哀。
关于来自凡人信仰的力量,从埃及返回之后,叶霆也有所研究。
作为将魔法在埃及普及开来的祖师级人物,叶霆的传说事实上是和尼托克丽丝一起在埃及被神化的。
不同的是,或许因为政治因素,亦或许是看这位埃及女法老身边的异国男性不顺眼,叶霆的作为埃及的贤者,尼托克丽丝的辅佐者这一身份,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在之后的法老继位之后,都被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比起他这个异国的贤者,一方面埃及人更在乎法老的伟大,而更多的埃及人则认为一位异国来客辅佐埃及的法老是很可耻的事情。
事实上,正因为这样的原因,有关叶霆的事宜多半出现在有关尼托克丽丝的神话和野史中。
后者中叶霆的形象通常是法师,而前者则称叶霆为地上行走的透特神。
是的,叶霆的形象在某些埃及人眼中,反而升华为了神灵——尤其是那些埃及的魔法师们。
而这,也是叶霆这个来自东方的贤者形象不见诸于正史的另一个原因。
在许多研究埃及的学者眼中,透特是埃及的智慧之神,而埃及的历史中那些所谓透特神辅佐尼托克丽丝女法老的说法不过是古人对这位女法老拥有智慧、重视智慧夸张的描述手法罢了。
总而言之,叶霆确实以透特之名在埃及被当成神祗传颂,并且这样的传说经久不衰。
顺带一提,除了叶霆之外,作为魔网女神,赫卡忒也在埃及有了自己的神名。
为了防止赫利奥波利斯神系发现她的来历,赫卡忒在埃及的神名为伊西丝。
随着其神名的流传,她逐渐成了古埃及神话中的生命、魔法、婚姻和生育女神,甚至在埃及帝国末期成为了赫里奥波里斯神系的九柱神之一。
言归正传,因为被作为神明传颂的缘故,叶霆确实获得了信仰的力量。
尽管通常而言,神祗以外的存在根本无法利用这股力量,但叶霆显然是个例外。
一来,他虽然不是神祗,却备受女神们的眷恋,他身上来自女神们的神性甚至能够媲美一位弱等神力的神了。
二来,他掌握了第三法灵魂物质化,这人让他对于来自精神和灵魂的力量分外敏感。
因此,信仰之力这在其他人看来相当隐晦的力量他却能够一定程度上的掌握。
事实上,根据第三法的理论,灵魂是永动机:人的肉体需要不断的进食提供能量来驱动,但人的意识却不需要任何能源就可以流转,灵魂却是永动的,这一点在死灵法术中就得到了间接的证明。
基于此,那么灵魂产生的各种情绪也是一种形式的能量。
快乐、悲伤、憎恨、痛苦……任何情绪都能够以能量的形式体现,这也是为什么魔法需要绝对的理智才能施放,可是嫉妒的情绪却能够让魔法产生超越极限的效果。
然而,通常而言,这种能量通常而言只能对自己有用。
任何灵魂都是独立的存在,因此来自他人的情绪能量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猛毒。
吸收了这种能量,即使最坚强,最有气量的存在也只能堪堪忍耐这种能量的污染,大部分素质不足者甚至会因此而变成疯子,即使是神祗也无法成为例外——在这方面,此世全部之恶就是一个典型的范例。
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一种例外,那就是崇拜。
崇拜、憧憬、幻想,这样的情绪根本不是灵魂对自己产生的思想,而是一味对另一个存在产生的祈愿,这样的情绪能量对于被崇拜者而言反而是完全并没有毒害甚至有益的。
这样的情绪,这样的思想,足以成为神祗的食粮。
在作为透特神获得了这股力量之后,叶霆从中分析了很多。
他甚至以此联想到了型月世界的特殊的存在——英灵。
英灵的力量,就来自于其历史和传说。
历史指的是其实际的经历,而传说则正是其知名度和传唱度。
所谓的知名度,其中利用的正是崇拜、信仰、幻想的力量。
当英灵作为从者被召唤时,知名度就成为了制约从者强度的重要因素,距离作为英灵传说之舞台的土地(文化圈)越近、知名度越高就越强大。
这里所说的“强大”,是强度和装备更加接近传说所述的意思。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即使信仰、崇拜的力量并非有毒,但对其利用也是有限制的。
使用者只能以能量来源者的幻想为基准来行使这一能量,否则能量的利用就会大打折扣。
简而言之,一位火神的信徒对火神的信仰,只能让火神作为火神而存在,因为其幻想中的火神是操纵火的神祗,所以通过这些信仰之力,火神也无法操纵水。
同理,即使叶霆能够使用这些埃及人对透特神的信仰之力,但也只能用其发动通常的神术以及属于透特神的各种手段——如操纵月亮,使用魔法,赋予智慧——这正是人们的想象中的透特神所拥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