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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凡见到张木匠如此,他快步走了过去唤了一声:“木匠叔,你怎么来了?”

    张木匠扭头一见是周凡,他扫视了一下四周,一把扯着周凡的手低声道:“你快跟我来。”

    周凡会意点点头,没有再问,而是跟着张木匠快步前行。

    待远离了营地,周凡才沉声问:“是瘦猴醒了吗?”

    周凡问是这样问,但他觉得不仅仅是瘦猴醒了这么简单,否则张木匠不会这么着急来这里找他。

    “瘦猴出了些问题,我一时间说不清楚,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张木匠声音沙哑含糊说。

    两人很快就到了张木匠家,张木匠的妻子正在厅内急得团团转,她见周凡来了,眼眶通红道:“阿凡,瘦猴与你最好了,你得救救他。”

    “婶婶,你放心。”周凡安慰了一句,他跟着张木匠进了瘦猴的房间。

    张木匠给周凡掀开黄葛布床帘,周凡顿时停下了脚步,他看到的瘦猴还没有醒来,但瘦猴的脑袋就像充了气一般,原本瘦小的头涨得好像西瓜一般,显得很为怪异。

    “木匠叔,你先退后。”周凡脸色微沉道。

    张木匠依言退后了几步,周凡从符袋里取出测谲符,然后用刀鞘将测谲符传过去,贴在瘦猴的额头上。

    测谲符没有任何的反应,周凡才放心下来,他看向张木匠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瘦猴这几天一直没醒,周凡今天早上还来看过他,没想到下值回来就看到了这幕。

    张木匠脸容苦涩道:“是刚刚不久的事,我们发现后,也不知道怎么办,更不敢随便对外人说,怕他们将瘦猴当作怪物来看,我心里想着阿凡你好歹是在巡逻队做了一段时间,你又是我们信得过的人,所以我就赶紧去找你了。”

    “木匠叔,瘦猴的头除了变得这么大,还有什么变化吗?”周凡一边问一边看向自己身边的老兄。

    “没有,瘦猴的呼吸还是像以前那样很为正常,我也不敢碰他的头,怕害了他。”张木匠一脸忧心回答,“阿凡,瘦猴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上次那怪谲在他身上留了什么毒?”

    老兄只是蹲坐着,对床.上的瘦猴没有多大反应,他这才放心一边走近一边摇头道:“我先看看。”

    周凡走近了才发现因为瘦猴的头颅大得出奇,他的脸也被涨得有些变形。

    周凡深吸了口冷气,这看起来确实似中了什么毒,但是鬼迎亲怪谲那事过去了这么多天,受伤的人也有不少,也没听说有谁中了毒的?

    周凡揭开那张测谲符,收回符袋之内,他想了想,伸手翻开瘦猴的眼皮,这一看让周凡心中微惊。

    瘦猴瞳孔四周的眼白已经变成了幽绿色,看起来怪异至极。

    凑过来的张木匠也看到了,他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周凡松开手,又看了另一只眼,另一只眼的情况同样如此,他脸色凝重想了一会,抬头看向张木匠道:“我去请黄老大人过来。”

    张木匠脸上肌肉颤了一下,“阿凡,这……”

    周凡打断道:“木匠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现在的情况是你不知道瘦猴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就只能向其他人求助。”

    张木匠咬咬牙道:“阿凡,你不会害瘦猴的,我听你的。”

    周凡让老兄留在张家,又让张木匠夫妇不要太靠近瘦猴,如果老兄朝瘦猴吠叫,更是要远离瘦猴才行。

    周凡交待完这些,就出门一路飞奔,到了黄符师家里,黄符师正坐着画符,周凡把情况跟他简单说了一下。

    黄符师立马站了起来,带上一个药箱,跟着周凡出门。

    两人一路紧赶,很快就到了张木匠家。

    张木匠家依然平安无事,黄符师给瘦猴把脉,周凡站在一边看着。

    黄符师很快松开瘦猴的手腕,他像周凡那样,翻开瘦猴的眼皮看了起来,他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周凡一直在观察黄符师脸上的表情,黄符师脸上的惊讶很快收敛恢复平静,他站了起来。

    张木匠夫妇眼巴巴看着黄符师,张木匠焦急问:“黄老大人,我家瘦猴他怎么样了?”

    黄符师沉默了一下,他先是瞥了一眼周凡,才缓缓道:“这是一种怪病,瘦猴他是今天发病的,他现在暂时没有大碍,他还有七天时间。”

    “什么怪病?”张木匠的妻子脸色紧张问,“是不是怪谲打伤他的原因?”

    黄符师道:“这是头斗症,因为头大如斗而得名,这病呀,暂时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

    张木匠急声问:“那这头斗症该如何才能治?”

    他也不管头斗症是怎么引起的,关键是能不能治?

    黄符师苦笑道:“这病很罕见,我也是偶尔从医书上看见过,不过你们放心,我这就回去找找医书,在七天内,肯定会将那治病方法找出来。”

    “那就拜托黄老大人了。”张木匠夫妇连忙朝着黄符师躬身作揖道谢。

    黄符师又交代了几句,暂时该如何照顾瘦猴,他又给瘦猴留了一剂药,才站起来告辞。

    黄符师走出去后,周凡也道:“木匠叔、婶婶,你们不用担心,我替你去送黄老大人回家。”

    张木匠看了一眼门外,他轻声道:“阿凡,今天的事多谢你了,后面还要拜托你的,有什么事不方便的都要告诉我。”

    要不是有周凡的面子,今天未必能这么快将黄符师请来,张木匠还是很明白这点的。

    周凡点头道:“木匠叔,我懂得怎么做的。”

    周凡没有再多说,而是带着老兄快步走了出去,黄符师正用小竹竿挑着黄油纸灯笼,灯光映照着他那苍老而平静的脸孔,他并没有离去,显然是在等着周凡。

    他见周凡走了出来,只是轻笑道:“我知道你心里面肯定有疑问,到我家我再跟你慢慢说。”

    “那就打扰老大人了。”周凡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在路上也没有多说话。

    很快又回到了黄符师的家里,屋子有些杂乱,摆放着符纸与些许药草。

    黄符师给周凡倒了一杯茶水,周凡客气接过道谢,将茶杯搁在木桌上,他才看着黄符师道:“黄老大人,那头斗症是你胡编的,世上根本没有这种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