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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想上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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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胤钒眸光冷意闪现,显然没会意过来。

    安以夏立马说:“谢谢你把家还给我。”

    湛胤钒当即了然,这事在他出国前就交代了下去,想是今天手续才才办下来。

    “嗯。”湛胤钒从鼻端应出了声。

    安以夏轻轻咬唇,显然还有话要说,却攥着衣角不知道怎么说。

    湛胤钒没耐心催促道:“没事先回吧。”

    安以夏这才仔细看他,他人高马大立在别墅门边,气势依旧巍峨霸气。然而细看他脸,不难看出倦态。

    湛胤钒也在等她,但见她木讷的站着没有话,索性转身进屋。

    安以夏一愣,往前走了两步,“湛胤钒,你等等,我、我是来感谢你的。”

    湛胤钒侧了身,如霜露一样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用。”

    安以夏断然拒绝:“不行!我不能欠你这么大的人情。”

    湛胤钒手轻轻按在眉心,耐着心听她说话。

    安以夏咬唇,小脸越发发白。

    她小声说,“湛胤钒,我最不愿意让它变成交易。可我……除了身体一无所有。你已经帮了我爸爸,今天把安家再给我我不敢收……”

    湛胤钒凉凉接话:“那就卖了,解你燃眉之急。”

    安以夏张张口,随后坚定摇头:“不!我……我想,你可以从我这里取走什么,我才可以收下。”

    “为了心安。”湛胤钒面向安以夏,淡淡出声:“所以你跑来献身,想上我的床?”

    湛胤钒这几句话,带了几分玩味。

    这可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这还真让湛胤钒意外了。

    安以夏低眉垂眼,浓密睫毛掩去了眼里所有的情绪。

    她深吸气,抿紧唇,点头。

    对,她是来献身的。

    香樟宏路的别墅,那是安家的根啊。可她知道湛胤钒不是单纯的善人,她不付出代价,怎么捂得住他给的东西?

    湛胤钒眼底神色闪了闪,语气冰冷,嘲弄道:“你以为我是多饥不择食的人,没有底线到允许你这样的女人上我的床?”

    安以夏心口被扎了下,紧咬唇。

    快速看了眼湛胤钒后,埋低头什么都不说。

    “对不起……是我妄想。但我不是高攀,我只是想感谢你。”

    湛胤钒冷声道:“回去吧,上我的床,你还不够格。”

    湛胤钒话落就进了别墅,“送客。”

    六嫂走出来,站在安以夏身边。得知安以夏来的目的,原本对安以夏还算客气的六嫂,此时态度也冷了:“安小姐,我送你出去。”

    安以夏还有话堵在心口,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做成这件事。但今天,她是抱着真心来的,不后悔。

    可……

    “安小姐,走吧。”六嫂催促道。

    安以夏埋低头,六嫂又说:“你把我们大少爷想差了,大少爷不是酒色之徒,你真想感谢,换别的法子吧。女子为人不易,往往是被人轻贱。可安小姐今天这么做,是自己轻贱自己。”

    安以夏顿了下,点点头,离开铭郡。

    六嫂返回别墅,向湛胤钒复命:“大少爷,已经把那位小姐送出去了。”

    湛胤钒没有回应,六嫂在门边站着,又说:“大少爷,我看安小姐跟别的姑娘很不一样。”

    “你就看出她的不一样了?”湛胤钒出声。

    六嫂说:“不管她今天来的什么目的,这孩子给人的感觉很踏实,比起外头那些浮躁的好了不少。”

    湛胤钒没再应声,六嫂离开时带上了房门。

    湛胤钒想起刚才站在院子里俏生生的小姑娘,心口隐隐疼了下。

    *

    安以夏一人回到安家,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有熟悉的味道,有厚重的回忆。

    可惜,物是人非。

    安以夏心口闷得发疼,看着屋里的一切眼泪哗啦的滚。

    “姐!”

    安以夏一愣,猛地回头,她以为是幻听。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开心的朝她扑来,一把扑进她怀里:“大姐姐!”

    安以夏被孩子紧紧抱住,这一幕现实与脑中的记忆重合,她手摸到孩子带着温度的脸,附下身抱着弟弟痛哭。

    “晓生,你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走掉,你知道大姐姐有多担心你吗?”

    姐弟俩哭成一团,在他们身后安静站了两个人,一个是中年美妇,一个是年纪与安以夏相仿的年轻女子。

    好大会儿,中年美妇走过来,把二人拉开,笑着说:“好了好了,都没事了,不哭了晓生,我们回家了应该开心才对,不哭不哭了。婳儿,你也别哭了,我们一家总算又团聚,是该开心才对。”

    安以夏泪眼朦胧的看向美妇,这是她的继母,她五岁时母亲走了,这位继母就带着安芯然进了家门。

    安家辉煌时,大家都在,安家一出事,继母、继妹消失得比火箭还快。

    这样的人,还有脸说“一家人团聚”这样的话?

    “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安芯然在安以夏还没说话前,立马上前挽着她的手,姿态亲密。

    安以夏皱着眉,轻轻推开安芯然的手。

    “高姨,安家出事,四面八方的人来逼债,爸爸从华天大厦顶楼跳下去的时候,你去哪了?安芯然你又去哪了?”

    面对安以夏的质问,继母高月容先是为难一笑,随后又一脸的伤心。

    “婳儿啊,你以为我想走吗?我还不是为了保住安家唯一的香火,才带你弟弟走的。那些人多多吓人啊,万一我不带你弟弟走,他们把晓生扣住逼我们还钱怎么办?咱们家,哪里还有钱去还账?”

    安以夏轻笑:“是啊,我们家已经没有钱了,所以你们偷偷逃了。你们逃走,为什么要带走我的东西?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是独立户口,个人账户不在银行追查的范围。我所有的钱,是被你们取完了,是吗?”

    当年继母强烈提议安父将安以夏送出国念书,当时继母的意思是,为了方便,安以夏在安家下了户,成了独立户口。

    安家这次出事,安以夏个人账户的存款还在,但安家其他人的户头,都被银行划得干净。

    高月容怎么都没想到,当初下了安以夏的户口,是为了将来安父百年后,不留一分财产给安以夏。可没料到,安家竟然没能撑到安父百年,破产了。反倒是安以夏的独立户口捡了便宜。

    分文没有的高月容第一时间就想到安以夏,让安芯然偷了安以夏的银行卡,划走了卡里最后的八十万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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