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简单,实现起来不容易。不是绞架松散垮了,就是绑树干绑太紧转动不起来;不是绳子准备太短够不着谷底了,就是篮子太大刮擦到尖锐的岩石上翻车了,总之一通乱象之后,第一块象肉出现在了张晓燕面前。
张晓燕摸摸额头上的汗水,她也就是个半灌水,这个粗陋的械原理还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活学活用成了功,还真是不易啊。
“哈,有了绞架以后不是就不用人背东西上来啦!要是以前有这个多好啊,那些族人就不用因为背负东西而掉下山崖死掉了!”说着,就有些伤感起来。
张晓燕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原始人失去亲人的悲伤情绪。哦,原来这些人还是有情感,并不是那么冷漠的嘛。
“以后就好啦!再也不会有人因为背东西而死了!伟大的族长,神赐的太阳神,有了你,我们麦族终于可以兴旺起来了!”
“有了族长,麦族以后就不会死人了!”
张晓燕神色一变,“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们不要神话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比你们多动了一点脑子!”
“族长就是神仙,无所不能的神仙!”
“神仙,神仙!太阳神!”
张晓燕皱着眉头,想了一想,“神仙的旨意,人命有天数,要你死你就得死。绞架是神的旨意,生老病死也是神的旨意,你们要听从神的意愿!”
“是,听从神的旨意,听从族长的命令!”
张晓燕无奈,人家就是要崇拜鬼神,她也无可奈何啊,何况她本身其实就是鬼神一流的吧。
一个绞架效率挺慢,族人再多做了几个,加大了承重量后,很快就将谷底的象山分解了。除了象牙被张晓燕收了,其余的包括象皮和象骨,张晓燕都吩咐人吊了上来。
穷人见了苍蝇也是肉,富人看到肉也是苍蝇,任何东西一旦过于富足了,就会产生多余无用的感觉。人的本性大抵如此。
麦族人显然不理解张晓燕为什么还要无用的皮和骨,对于她们来说,能把象全部弄上来没有浪费,这已经是顶顶了不得的事了。要知道,在食物充足的时候,随意丢弃肉类那是常有的事。肉不像粮食,可以储存很长时间,得及时吃掉,否则就会臭了烂了吃不得了。所以,何必为了要扔掉的东西,去费力气呢。
可今时不同往日,族人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他们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去质疑族长的决定了。以前那种绝对的公平公正和平等相处,在新任族长这里,似乎是行不通的了。而她们还不得不听张晓燕的话,因为她给大家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利益,若是得罪了她,以后不当这个族长了,那可如何是好。
麦子看着族人明明不情愿明明满眼怀疑,但一切都按张晓燕的吩咐办得妥妥的,心中对女儿越加佩服,这个样子这个状态,才是族长和族长应该有的和谐相处方式吧。
族地。平整的青石板上,堆满了鱼和象肉,大家看着它们有些发愁,这么多肉,吃不完,坏了可真是可惜啊!
大家静静地张晓燕分配鱼和肉。
“下面,我来分配任务。年老体弱和孕妇小孩组建后勤队,由子负责领队,你们负责把象骨熬煮成肉汤,今天就吃象骨汤庆祝丰收!粒,你带上一队人,去峡谷的山崖上,负责警卫工作。叶,你带一千人,把鱼和象肉摊开,晒干水分。其余人,帮着晒鱼和象肉,等吃了象骨汤,我们去峡谷谷底,运盐卤!”
整齐划一的回答,“是!”
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了,张晓燕才喊住麦子,“妈妈,我需要大量的巨大的陶罐,现成的有多少个?”
麦子忙道:“多大的陶罐?我们最大的陶罐,是装盐卤的罐子,只有十个。”
那罐子约莫可以装一百斤水,算是不错的大罐子了,可如果装上万斤的东西,那就太小了。
张晓燕皱眉,“最大的陶罐,嗯,陶缸,像这种敞口的,”在石板上划了水缸的图,“你能做多大?”
麦子叫来麦陶,“陶,按照这个图,你可以做多大的陶缸?”
麦陶思考了一下,“最大可以做五个盐卤陶罐那样大的!不过可能时间要得久些,失败率也大。如果做两个那样大的,我有把握。”
张晓燕拍板,“那就做两个那样大的!先做两百个出来!”
麦陶犹豫地道:“族长,我需要人!”
“给你调派人,成立一个制陶队,你当队长!”
麦陶脸色一喜,“我当队长,是不是和叶他们一样,做好了有奖?”
张晓燕一笑,“当然!不过做坏了也有罚啊!以后你就努力干活吧!”
麦陶嘴巴都裂开了,拍胸脯响亮地道:“是,族长!我会努力干的!”
原来原始人这么喜欢当官儿啊!张晓燕不禁一笑。
象骨熬了足足有三个小时,整个族地都飘出了浓烈的骨头和肉的香味。张晓燕舀了第一碗肉汤,然后按着尊卑功劳秩序,由领头的队长负责分餐,将肉汤和麦饭一一分到族人的里。
“族长!原来肉骨头这样好吃!以前我们扔掉的骨头,真是好可惜啦!”
“以前谁会费心费力地把骨头搬回来啊!要不是有族长做的绞架,我们可吃不到骨头!”
“对!都是族长的功劳!”
张晓燕连忙摆了摆,“吃饭的时候别说话!以前吃饭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多话!”
以前那不是资源少,要争抢食物吗。现在眼看堆了那么多肉,不愁饿肚子之后,自然话就多了。族人们会心一笑。
张晓燕思考着怎么利用峡谷的盐卤。盐卤的出产量显然是够麦族食用的,或许还有些富富余,但她想大量制作腌肉,那点盐卤显然就不够了。
张晓燕摸着下巴,看来得对盐卤泉做一次大规模的扩建工作了。
峡谷构造也是奇特,一丈来宽的沟壑,按理说不形成大河,至少也得汇集一条溪流吧,可峡谷谷底干爽如天晴,根本就没有兜住一滴水。可偏偏,漏水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盐卤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