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镀金之王最新章节!鹏哥问道:“这次你打算贷多少?”
“按上次说好的,五折。”周复明道。
“土地证带了吗?”
周总从怀里取出还带着他体温的土地证递给他,鹏哥仔细看了看,又还给了他。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问道。
“没有啊。”周总的心里直打鼓。
“我刚刚收到消息,有江湖大哥传话,说你的土地证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是假的?你们可以验证啊。”
鹏哥叹了口气:“我说兄弟,我自然是相信你,可是既然他说有假,真的也是假的了。”
“他是谁?”虽然这个人的名字在他脑中不断回放,但是他还是想要亲耳再听一遍。
“你就饶了小弟吧,大家在这个江湖混,都不容易。”
“我们说好的,怎么能因为这么个莫须有的原因,就变挂了呢?”瓜子王凑上来,小声说道:“如果当初你不答应,我们起码还有时间走别的通道,你这不是上屋抽梯,置我们于不顾吗?”
“现在的投资界早已是风声鹤唳,除了我们温州敢死队,谁敢做这刀口舔血的活?不是我们变挂,如果你们换个抵押品,我们可以维持上次的约定,如何?”
“还有别的办法吗?”周总面如死灰。
“或者有担保人。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鹏哥耸耸肩。
“只要你们同意用土地证抵押,我愿意贷款利率再上浮50%。”周总孤注一掷地大声说道。那些正装腔作势钓鱼的老板们的眼睛刷地看向他们,竖起耳朵听他们说的每一个字。
鹏哥的眼睛一亮,问道:“当真?”
瓜子王碰了碰他的胳膊,周总没理,说道:“50%,绝不返悔。”
鹏哥摇摇手道:“还是不成。”
“不行你问什么?存心调戏我们吗?”瓜子王怒道。
“你这是逼着我们去死。”周总一改刚才唯唯诺诺的态度,也提高嗓门。
“你以为我们没损失吗,本来可以贷出去的款现在要再找下家。”
“你损失的最多是时间成本,我们这是命悬一线。”周总努力控制着情绪,乞求着一线希望。
“你呢,要是乐意留下来我们还是朋友,不乐意我们也不勉强。”鹏哥冷冷地道:“在商言商,我劝你呀,多多保重,现在接到禁贷令的肯定不止我们一家,跟我们发狠没用,先把自己股屁擦干净。”
周总想想这几天受的苦,和付出的代价,骂道:“之前是谁游说我来贷款的?你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我瞎眼了才信了你的鬼话。”转身要走,却突然回身,一掌把鹏哥推下了垂钓的“窗口”。
鹏哥仰面跌入水中,水花四溅,众人皆呼不好,纷纷伸出鱼竿来救他。
鹏哥一边在水中扑腾,一边破口大骂,让边上的人拦住周复明。几个年轻人,便要围了过来。现场一片混乱,周总和瓜子王各拿了根粗大的鱼杆护身,开足马力,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二个人失魂落魄地来到周总先前的小旅馆,商量对策。
原先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这么快就流产了?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把他们牢牢地锁在网中央动弹不得。金融界教父,是自己太轻举妄动了。
“现在应该怎么办?”周总茫然地看着瓜子王。他那油亮的脑门正渗着汗,让周总厌恶。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把他当成狗头军师,还是一脚把他踢开,这些天自己就是太相信他了,才走到如此田地。
“负荆请罪吧,你是他的干儿子,你的父亲是为了谁被丢在了无名谷?”瓜子王长叹一声。
周总垂下了头,他想起不久前那些黑衣人把他的脑袋按到桌子上,逼迫他喝毒酒,赵放生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他又怎么会怜惜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又会面对什么样的命运,惨不忍睹的样子他都不敢想。他感觉自己象一摊烂泥陷在椅子里,浑身象散了架似的,又似乎是一块砧板上的肉,正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他不会原谅我了。”周总哀叹道:“他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他不接电话,或许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应该争取主动,不接电话就主动上门找他。”
“什么理由?”周总瞪了他一眼,他现在哪里有这个胆子主动找他?
“儿子见父亲,还需要理由吗?你就说把土地证还他。”
“那个马乃呢?让他还给孙会计。”周总拿着土地证使劲拍着桌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瓜子王看着急赤白脸的周总,不禁脸色晦暗,他心知这次的事是自己惹的,可是他哪里能算到赵放生的手臂能伸到温州?
直到刚才,他还在为自己声东击西的好计谋暗自叫好呢。
赵放生不是被自己乖乖地牵着鼻子去了省工行吗?周总不是今蝉蜕壳顺利来了温州吗?
他一直当《三国演义》是一部兵书,他读了多少遍,他以为自己早已学会。没想到捧着这部武功秘籍,出手就被虐,看来和现实终究是不一样的。
瓜子王喃喃自语道:“如果这事赵放生没有上报台智,就说明他对你仍有情,如果已经上报,说明他选择了公事公办。”
一句话提醒了周总,确实,到现在为止并没有看到赵放生的人,更没有看到台智集团的人,事情或许还没有那么糟。
瓜子王此刻的心情也不比周总好,他只是想混水摸鱼,可是这次玩的过了,自己和赵放生无亲无故,不知他会如何对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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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放生坐在停在小旅馆外面的车里,对常勇道:“你陪孙会计去吧,把土地证拿回来。”
“您不去吗?”孙会计问道。
“你们去吧。”赵放生哑着嗓子道。这二天为土地证的事,他没少操心。周复明是越来越叛逆了,急功近利毫无底线。不见他就是态度。
看着他们走进旅社的大门,赵放生调转车头把车开到“渔歌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