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行吗?”十四阿哥有些迟疑。
“不行也得行,我们就这么一条路了,说了有可能保住性命,不说肯定脑袋搬家。”
“可将这种消息带回去,会不会让朝纲不稳,人心浮动啊。”十四阿哥还是犹豫。
“不会,叛军只有区区两广之地,不过癣疥之疾,以皇阿玛早年平三藩之英明,岂会对付不了这一点叛乱。”苏阳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开玩笑,人心浮动正是他想要的好吗。
清廷越乱越好,只有乱了,才能早日灭亡啊。
同时代的欧洲殖民地都快遍布全世界了,船坚炮利,清朝还在闭关锁国,最离谱的是连火炮都要用几百年前的……要是清廷不灭亡,那才是没天理。
十多天后。
苏阳和十四阿哥回到了燕京。
康熙早就收到了前线溃败的战报,见到两人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
两人一回来,康熙召集众臣议事。
这次召集群臣一方面是为了商议对策,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演戏。
没错,演戏。
打了这么大的败仗,要是不处罚带兵的将领,他这个皇帝还如何服众。
“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大败而归,丢尽了我八旗子弟的脸面……”
“来人啊,把这两个败军之将推出去斩了。”
康熙怒斥。
“皇上息怒。”
“使不得啊,皇上。”
“此番败仗主因不在两位阿哥,老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一群大臣十分配合,赶紧出言劝谏。
最终当然是不了了之。
虎毒不食子。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就算再怎么吃败仗,他也舍不得杀了啊。
群臣一个个也心如明镜,自然得配合皇帝演戏。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种话听听就好,谁信谁是傻子。
至于苏阳早就教给十四阿哥的说辞也派上了用场,当康熙问责的时候,十四阿哥将叛军兵强马壮的事情一说,一众朝臣的脸色显得是异常精彩。
他们……慌了。
随后。
苏阳跟着十四阿哥进了宗人府,被限制了活动范围。
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这才是阿哥的正常待遇。
……
高墙大院对能动用部分力量的苏阳来说就是摆设,想出去的话随便都能出去。
不过,没必要。
用神识监视住康熙就行了,其它的事情根本不用关注。
毕竟,清廷所有的重要方针都是从这里发出去的。
就这样。
苏阳在高墙大院里久住了下来。
平时没事就修炼,等到康熙召见群臣商议重要事情的时候他再集中精神监视。
时间过的飞快。
一晃,三年过去了。
期间十四阿哥被放了出去,因为前线吃紧,缺少能带兵打仗的将领。
至于顶着三阿哥名字的苏阳,康熙倒是没忘了他,但苏阳懒得出去,说了一通“战败心中内疚”云云的话,就没出去。
这当然是假话。
他一直都在帮李肆的起义军传递消息。
大佬就是大佬,立志草清的牛逼人物在有消息优势的情况下,三年已经占领了整个江南地区,国号定位英华,与清廷已经是半斤对八两了。
康熙整天发脾气,呵斥群臣。
然而,没用。
在更先进的社会体制下,他所统治的封建王朝根本没有相抗衡的资本。
民生上他不能给予资本家足够的利益,战事上他没有先进的火器。
一败再败。
几年下来,他整日忧虑发怒,身体是每况愈下。
直到他一个子嗣早夭,然后他迁怒太子,将太子废除的那一天,他终于病倒了。
见到康熙病倒,苏阳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让对方入土了。
然后,他从高墙大院里写了一封密信,传到了四阿哥手里。
四阿哥当夜进入宗人府。
“三哥,你信上写皇阿玛老了,我等得尽快到跟前尽孝,到底是什么意思?”烛火下,四阿哥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暗。
苏阳神色淡定,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提醒一下四弟,皇阿玛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且现在病了,为人子,尽孝要趁早。不然的话,说不准有人会捷足先登。”
四阿哥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三哥觉得谁会捷足先登?”
“你觉得呢?”苏阳反问。
四阿哥心头闪烁起‘废太子’‘十四弟’两个名字。
“为什么要提醒我?”
“太子刚刚被废,另外,我和十四弟并不是很合得来。”
……
是夜。
康熙驾崩了。
传位于四子胤?。
次日消息传出的时候,朝野再次发生动荡。
因为太突然了,太子才刚被废除没多久,皇帝就驾崩了。
在这期间,皇帝并没有公布下一任太子人选。
传位之事,有太多的疑点。
废太子不服,八阿哥不服,十四阿哥也不服。
几人各自扯着大旗,带着自己的拥护者,将清廷剩下的地盘又重新划分了一次。
雍正更忙了,整天忙的焦头烂额。
可惜,忙也是瞎忙,康熙留给他的是一个烂摊子。
如果是太平盛世,以他的权谋手段,一边拉拢一边打压,再慢慢剪除异己,将政权稳稳握在手中不是什么难事。
可现在不是。
外敌太过强大,内忧也比正常接位大了十倍不止。
在苏阳的干预下,南方的李肆很快就得知了清廷现在混乱不已的情况。
然后,他果断挥师北上。
一路攻打,一路收服降兵,混乱无序的清兵一触即溃,简直不堪一击。
短短半年。
李肆就攻打到了黄河一带。
清廷覆灭在即。
“皇上,这里不能在待了,还是退回关外吧。”一个老太监跪在地上央求。
“是啊,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叛军势大,其它几位阿哥又与皇上不齐心,形势危急啊。”另一个太监说道。
“滚,都给朕滚,不要来烦朕。”
“这江山是大清的,是爱新觉罗的,李肆叛军,皆是逆贼乱党,根本不可能赢得了占据大义的朝廷。”
雍正又气又怒,脸色涨红不已。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几个太监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皇上。”
就在雍正愤怒不已的时候,一道清澈的声音响了起来,如丝竹一般,十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