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锋和新星临近风镇了,站在山坡上远远可见,前面屋宇黑压压的,与天空上的乌云相呼应。静悄悄的,现在已是傍晚时分,月亮西坠,却不见村庄有炊烟袅袅。偶有乌鸭掠过,发出报丧的叫声,叫鬼不寒而栗。
“少爷,您确定是要来此处吗?”新星弱弱地问了一句。
“冥界竟有这地,必有它存在的价值。怕什么,还能遇到渐冥界的鬼)不成?”苗锋道。他打马上前,“嘚,嘚,嘚!”去了。新星无奈,硬着头皮跟上。
新星原想跟着少爷可以游历群山大川,名胜古迹,繁华都市什么有趣的地方,却不曾想钻进了这个恐怖之城。哎,少爷的心思比女孩的心思都沉,跟着他三年,还是摸不准。不觉嘴里嘟嚷道“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寻得如花美眷?”
“榆木疙瘩,谁说我要去找女孩子啊?”苗锋大声叫道。他耳力甚好,听到新星在笑他。
“将军不是让您出来找对象吗?”
“是啊。我多半是想出来游玩,顺带找个姑娘带回去的。”
新星听到少爷真实的想法,有点害怕了。依他个性,肯定专挑那些无人烟之地闯的,他是为冒险猎奇而来的。
夜幕降临时,苗锋主仆牵着马匹走进风镇而来,有一条小街,东西方向延伸,街上有两三个闲鬼在晃荡。两旁的店铺都已上了门板,漆黑一片,前方有微弱的亮光,忽隐忽现,闪烁不定,到处死寂,连蚊子“嗡嗡”声都没有,阴森森的,极恐怖。返回是荒山野岭,已不可能,只有硬着头皮前进。
他们朝着亮光处而去,走呀走,在十字路口时,发现有两家店门前红灯笼高挂,对门开着。北面这家店两层门楼,高大阔气,挑出的旗子上写着“福来客栈”。南面的店铺竖着一杆旗子,上面写着“友好饭店”,旗子被风吹得“哗啦哗啦”作响。饭店门前右手边另有一块木板立牌,旁边木桩上挂着一个灯笼,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灯光飘忽不定。苗锋眼尖,看清了立牌上写了几个大字
新鲜的人肉包子五文钱一个,买两个九文钱。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他看完后,心里暗惊新鲜的人肉从何而来?那肉是腥是骚是酸是臭?
这时,新星也瞧清了那些“人肉包子”的字,不由得大喜道“少爷,我多年未吃人肉了,要不让我去买些来吃。”
“好吃吗?”苗锋问道。
“当然好吃!俗话说天上的人肉,地上的驴肉。嫩嫩香香的好吃得很!”
“我们鬼族不是很敬畏人类吗?如何还要吃他们?”
“嘿,嘿,敬畏归敬畏,耐不住它好吃啊!耐不住它能卖个好价钱啊!”
于是,苗锋朝他摆摆手道“要去你去,我先去客栈订房间。”
“好嘞。”
说完,他们分头行事。新星兴冲冲地向友好饭店走去。
苗锋牵着两匹马走近客栈,门童看见有客人来,热情地上来打呼,并为客人牵马去后院喂食。而苗锋则走进福来客栈,要了一间干净的上房。伙计引他至二楼西边的“木屋”。原来,这里二楼的房间都是以凡间“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字来取名。
苗锋进了房间,环顾屋内,靠墙安放一张大床和一张单人床背靠摆着,都挂有蚊帐。如此安排既相互可以照应又确保了各自独立的空间。床对面有一个木架屏风,后面可以更衣沐浴的。房间内还有桌椅、盆架、橱柜。靠两个墙角处各放置一个盆栽。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十分方便。与门口相对处开了一个窗户,窗户临街,白天可看热闹。
“客官,可还满意?”苗锋身后的店小二微笑道。
“尚可。”苗锋道,“小二,先帮我准备汤水沐浴。然后炒三个菜,打一壶酒来。”苗锋道。
“好的,马上就来。”
“我的随从叫新星,稍候劳烦小二指引房间。”
“好的。”
店小二去了。
很快,新星回来了,两手空空。
“少爷,人肉包子没买到。店家叫我明早去。”
“人乃万物之灵,不吃也好,少造点孽吧。”苗锋道。
“呵呵,好好好!”新星胡乱答应着。心里却暗想着明天瞅空去尝一下。
苗锋沐浴完后,主仆二人开始用晚餐。
酒足饭饱之后,困意来袭。苗锋粘床就睡着了。而新星还要去后院检查马儿吃食情况,他回来后还要沐浴,忙了好大一阵,他才得以熄灯睡下,新星劳累了一天,此时,倒床就睡沉了,鼻鼾声重重地传出窗外去了。
忽然,有一个鬼影从窗口飘进来。径直来到苗锋床前,轻声呼唤道“公子,公子。”
苗锋毕竟是在军营历练了三年,警觉性极高。听到有鬼在床前叫他,当叫第二声时,他就醒了,迅速睁开眼来。他看到有一个女幽灵没有肉身的鬼魂,或者说是元神)在他床前。把他吓了一跳,惊呼道“谁?是鬼还是渐?”
“公子别怕。我是人,叫尚灵,被厉鬼抓来至此,求您救我。”幽灵道。
“你是人,谁敢去抓你?”苗锋问道。苗锋此时全然不顾得害怕,反而动了恻隐之心。
“公子,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凡正,我在凡间受人迫害的人。做人家的丫头,因为女主人妒忌我的美貌,总是寻错惩罚我,三天两头就要受一顿马鞭。我被抽得伤痕累累,死去活来。我形神俱疲,就被厉鬼抓来至此。”
苗锋此时已坐起,问“尚灵姑娘,你要我如何帮你?”
“只要你帮我把肉身藏好,送我回凡间就好了。”
“行,请带我去。”然后,苗锋随着尚灵从门口出去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天。
原来,她被抓到冥界快到三个时辰了,再晚了,尚灵就要死了。苗恒借助微弱光线,看见她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生得秀气。却长得极瘦,气色极差。她手脚灵巧,翻墙爬高,不敢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