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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紧张得满头是汗,她俯身将字条又捡了起来,想要撕毁掉,可想想这样不行,潋云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找不到绝不罢休,说不定会怀疑自己见到拿走了。

    手一松,字条又掉在了地上,这真是一个棘手的东西,毁不得,又藏不得,她该怎么办?

    别苑孔明灯

    这张要命的字条,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没看到,悄悄想到了这里,转身就向门外走去。爱睍莼璩

    为了活命,悄悄一刻都没敢停留,匆匆地出了房间,她才走到墙角那里,就见潋云脸色苍白地出现在了御膳房的院子里,她一边走,一边仔细地看着地面,寻找着什么,看神情,她很紧张,应该是发现字条不见了。

    事实上,潋云确实发现字条不见了,所以不等到达重华宫,就返身急匆匆地回来了。

    悄悄躲避在墙角里,长长地松了口气,多亏自己留了个心眼儿,及时跑了出来,不然这事儿就彻底卷进去了。

    因为天色有些黑了,潋云找得吃力,还不断地擦拭着汗水,紧张的程度可想而知,很快她找了房门口,仍旧没有找到字条,急得直跺脚。

    悄悄稍稍向后退了一下,防止潋云发现她的所在,那女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了。

    “春香,李春香,你在吗?”潋云的声音从房里面传了出来。

    可能是见没人回答,潋云又去悄悄的房间里确认了,才又从房间里退出来了,站在房间的门口,她的神情没刚才那么紧张了,急走了几步,刚巧翡翠迎面经过,潋云便叫住了她。

    “翡翠,李春香呢?”潋云问了一句。

    没想到潋云平素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竟然这么心细,她怕悄悄看过字条离开了,才堵住翡翠询问李春香的下落。

    悄悄担忧地盯着翡翠,现在翡翠的回答,将决定她今后的命运,如果这肥丫头说她回住处了,就凄惨了。

    “没在房间里吗?”翡翠反问。

    “不在,她回来过?”潋云又试探地问了一句。

    翡翠立刻垂下了头,眼睛红了,委屈地说“我把她摔伤了,她是不是去太医院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实在太高兴了,就想举举她,飙到一下激动的心情,结果……”

    一听翡翠这么解释,悄悄的一颗心立刻放下了,幸亏这胖丫头没看到她回住处,不然一定会实话实说的。

    “去太医院了,应该伤得不轻吧,你还真行,看看你的体格,她的体格,能一样吗?”潋云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训斥了翡翠几句,假意向膳房的方向走了几步,又行色匆匆地出了御膳房,向西而去。

    悄悄见潋云离开了,才无力地倚在了墙上,真是险啊,看来灾星总是能逢凶化吉,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在悄悄感到庆幸的时候,突然翡翠从阴暗处跳到了她的面前。

    “李大厨?你怎么躲在这里啊?”。

    这胖丫头什么时候发现她的,悄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拉进了墙角内。

    “不准跟任何人说我在这里出现过,听见没有?”

    悄悄这会儿的神色严肃,眸光凶锐,翡翠吓得用力点着头。

    “千万别说,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悄悄又威胁了一句,才放开了翡翠。

    翡翠吓得脸都白了,关乎脑袋的事情,她怎么能不害怕呢。

    “李大厨,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被摔得晕头转向了,没找到房门。”

    悄悄白了翡翠一眼,向御膳房的外面走去,她要在外面待个把时辰之后再回来,防止潋云再突然返回来,撞见就麻烦了。

    “春香姐,你去哪里啊?”翡翠觉得自己做错事了,又满脸不安地跟了上来。

    “出去散步。”悄悄说了一句。

    “我也跟着你散步,顺便保护你。”翡翠嘿嘿地笑了起来,摇晃着肥胖的身躯,走在了悄悄的身边。

    悄悄一听翡翠说要保护自己,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你不胡说害我就行,记住我的话,我刚才去太医院了,没回来过,知道吗?”

    “知道,翡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翡翠讨好地冲悄悄笑着,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低声说“李大厨,你注意了没有

    ,潋云怎么鬼鬼祟祟的,我看她朝西面去了,还假装饶了路,她在玩什么把戏啊?”

    “和你没关系的事儿,不要问,也不要管,管好自己算了。”悄悄提醒着翡翠,太过关注潋云,很容易脑袋不保的。

    翡翠抓了一下头发,不敢再说话了,只管跟在悄悄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儿,悄悄觉得离御膳房远了,也走得累了,就在一个过廊后的石板边坐了下来,翡翠也学着她的样子,坐下来,不过悄悄在思考问题,翡翠却在不断地东张西望着。

    “瞧,谁放的孔明灯啊?”翡翠突然指着东北角的方向喊了出来。

    悄悄顺着翡翠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盏孔明灯在灰暗中悠悠升起,凄婉得好像一缕飞升的魂魄,那是别苑的方向,李夜蓉虽然自持骄纵,还是采用了悄悄的提议,为丽嫔的孩子放了孔明灯。

    孔明灯的升起,让悄悄好像看到了李夜蓉的委屈,受害者,却成了害人者,她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悟。

    看到那盏孔明灯越升越高,悄悄深感到后宫里的娘娘们的悲哀。

    悄悄看着那盏孔明灯越升越高,渐渐变小,耳边也传来了翡翠打鼾的声音,这胖丫头竟然这样也能睡着,看来昨夜烤羊,她也累坏了。

    悄悄推了翡翠一下,让她回去睡觉。

    “那你呢?”翡翠擦了一下流出的口水问。

    “我还得等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悄悄不能现在就回去,最好让潋云看着她从太医院的方向走回来,才会消除了那个女人的疑虑。

    翡翠打着哈欠离开了。

    过廊的边上,只剩了悄悄一个人,她实在无聊了,就拿出了安歌给她那个木方小玩意儿,借着月光,玩了起来,玩法虽然很简单,却很有趣,只有此时,她才能理解安歌的那种悠闲和惬意。

    玩了一会儿,天变得更黑了,风也大了,吹在身上冷飕飕的,悄悄收了木方,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抱紧了肩膀。

    “真冷。”

    打了一个喷嚏,悄悄站起来踱着脚,她希望潋云早点回来,不然她这样藏在这里,非冻出病不可。

    虽然一直在跺脚,可她的脚都是冻透了,冷得瑟瑟发抖,算算时间,潋云也差不多回来了,悄悄才迈开步子,向回走去。

    就在她经过一处高墙之下的时候,突然手臂被人拉了一下,悄悄忙扭头看去,看到了毛大厨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还有他手里的一把菜刀。

    别出声音

    怎么毛大松会出现在这里?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从这厮布满血丝的眼睛,喷出的浓重酒气,就知道他在这里拦截她,没安什么好心。爱睍莼璩

    悄悄吞咽了一下口水,用力一甩手臂转身就跑,可还不等她跑出一步,就再次被拉了回去。

    “救……”

    救命两个字,毛大松也没给她喊出来的机会,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菜刀直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喊啊,大声地喊!”

    毛大松用低沉的声音怒喝着“你踩我,贱人,我在御膳房里做厨师多少年了?你竟然敢踩着我往上爬?现在,我就让你尝尝踩着我的滋味儿。”

    难闻的酒气,随着毛大松的恶言恶语直扑在了悄悄的脸上。

    悄悄的嘴被捂得死死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喊什么救命了,毛大松已经在这里等悄悄有一会儿了,因为看到翡翠在,没敢下手,了翡翠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出现了。

    毛大松手里菜刀很冰冷,贴在悄悄的脖子上,让她一阵阵地打着冷战,这混蛋想干什么,这里是皇宫,如果他杀了她,他也别想活着出去。

    “说话啊,贱人,你不是很能说吗?迷惑了薛婉月,又勾搭了安歌,怎么现在却一句话都不说了?”

    毛大松嘿嘿地笑了起来,一句句地污蔑着悄悄,在他的眼里,这女人利用这张脸,做了不少的文,投机取巧,他不承认悄悄的实力,更加不愿相信自己技不如人。

    悄悄挣扎了一下,可威慑毛大松手里锋利的菜刀,她不敢乱来,但从毛大松嘴里喷出的酒气,她知道这厮喝了不少。

    平公公的训斥,降级,让毛大松感到了挫败,才会酒醉做出了这么荒唐的举动。

    悄悄心下惊慌,不能确定毛大松此时是不是理智的,会不会真的对她下了杀手。

    “漂亮,真漂亮,我就是被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愚弄了,今天老子就毁了你的脸,看你怎么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说完,毛大松按着菜刀,在悄悄的脸上磨蹭了起来。

    刀锋闪动的寒光,让悄悄心惊胆战,这厮不会真的丧心病狂,要划花了她的脸吧?她拼命地摇头躲避着,希望离那刀远一点儿。

    “你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想求饶了?”毛大松狞笑着。

    这个时候,激怒毛大松,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这家伙因为今天烤全羊的事件,受了刺激,夜晚加重了他的忧郁和愤怒感,才敢这样在皇宫里乱来,只要让他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毛大松不会不顾及后果的,至少这么多年拼搏的,不会毁于一旦。

    悄悄慢慢地点了一下头,妥协了,果然,毛大松手上的菜刀移开了一些,可他说出的话,让悄悄心中的怒火猛烈燃烧了起来。

    “李春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今晚让我睡你一次,温存一夜,明儿一早,这事儿就算扯平了,你去当你的御厨,我还做我的厨师,如果你不愿意,敢大喊大叫,老子就马上切断你的脖子,让你和那些羊一样……”

    恶毒的话语之后,毛大松又阴险地笑了出来,这厮已经不可救药,无耻到了极点,骨子里就是一个泼皮无赖,看来皇宫里对御膳房厨子的选择,还是太看中了手艺,忽略了人品。

    悄悄无法说话,目光却扫视着周围,怎么没有巡逻的侍卫经过?这个时候应该有一小队的,看到了现在还不见一个人影出现。

    “别指望了,巡逻的人都集中去了皇上寝宫的附近,这里偶尔才有人经过,没人来救你了……”

    毛大松的声音十分得意,他算计好了机会,才下手,这次不会再失败了,他拖着悄悄,向暗处一步步走去,这厮吸取了仓库里的教训,不敢轻易放开悄悄,而是拿出了一根绳子,想将悄悄绑得结实了,这样他才能为所欲为了。

    就在毛大松将悄悄按在假山上,要用绳子捆住她的时候,甬道上,由远及近,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

    毛大松立刻紧张地扔掉了绳子,用菜刀死死地抵住了悄悄的脖子。

    “别出声音,不然我就割开你的喉咙。”

    菜刀

    冰冷冷地抵在了悄悄的脖子上,她若是真的开口喊了,一定激怒毛大松,只要一菜刀,她就没命了。

    悄悄进入皇宫,是为了舅父平冤,不甘心凭白死在这种无赖的手里,她屏住了呼吸,盯着甬道,想知道是什么人走来了。

    月光下,一个提着灯笼的小太监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位蓝色衣装的男子,随着距离的拉近,悄悄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御厨安歌。

    “用不用奴才叫几个侍卫和宫女过去,您那里太冷清了,连个侍候的人也没有。”小太监放慢了步子,走在了安歌的身边,讨好地笑着。

    “不用,我喜欢一个人清净。”安歌回答着。

    “这怎么行呢?太后那边……”

    “行了,这事儿,我自己会去说。”

    安歌冷了脸,走得更近了,毛大松一动都不敢动,菜刀在悄悄的脖子上压得更紧了,生怕她出了什么声音。

    眼看安歌就要从甬道上走过去了,悄悄不能喊,也不能挣扎,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她就真成了毛大松砧板上的肉了。

    在这种危急的关头,悄悄突然想到了安歌给她的那个小木方,如果能将小木方扔出去,安歌能够看到……他一定会认出来,整个皇宫里,喜欢玩那个小玩意的,就他一个人,而他刚巧今天送了悄悄一个。

    毛大松呼吸都不顺畅了,手也在发抖,他生怕被安歌和那个小太监发现,并没有注意到悄悄手上的小动作。

    安歌将小太监甩在了后面,走得大步流星,就在他疾步经过假山的时候,突然什么东西打了他的小腿一下,又弹了出去,他立刻警觉地停住了步子,目光低垂了下去。

    “这路太黑了,还是奴才走在前面吧。”小太监见安歌停住了,不知其意,忙跑了上来。

    “灯笼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