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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家的裙子是男人随便掀开的吗?那是万万不可,悄悄的脸一红,顾不得痛了,试图打开他的手。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她好歹也算半吊子大夫,这个状况可以应付的,刚才只是有点手忙脚乱而已。

    可她挥出的手被他牢牢抓住了,警告的目光直接射来。

    “烫伤会让你脱皮,留疤的。”

    说完他毫无顾忌地掀起了她的裙子,还过分地将她贴身的素色暖裤拉上去,露出来一小截白皙的小腿来,因为被热汤烫了,悄悄的小腿已经通红一片。

    “真的不用你,我没关系的,我皮厚抗烫。”

    悄悄慌忙地拉着裙子,锁着小腿,其实她的皮一点都不厚,刚才的炙热,已经让她的小腿隐隐的痛了,如果不马上擦拭,不出一小会儿,就要出水泡了。

    可他仍旧固执地按着她的小腿,不让她缩回去,然后用低声的声音说“已经红了,必须擦烫伤药,不然会红肿起水泡的,你明天脸衣裙都传不了了。”

    男人说完了这句话,放开了悄悄的手,起身大步地走回了书案前,将一个红色的盒子拿了起来,犹豫一下之后,他还是甩手扔了过来,然后转过身,看那些药架子上的药品名称了。

    红色的盒子刚好掉在了悄悄的脚下,她小心地神兽捡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色的膏状药剂,盖子移开,一股子刺鼻的冰片味道直钻鼻孔,这确实是烫伤药。

    许是药味儿太刺激了,悄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转眸看来,竟然微微地笑了一下。

    悄悄皱了一下眉头,不明白他这笑是什么意思?难道在笑她足够蠢笨?事实上,她确实够笨的,怎么会失手将膳盒掉下去呢?

    别扭地收了目光,悄悄用手指头沾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了小腿上,这药很凉爽,抹上后,疼痛的感觉很快消失了。

    “这药,你带回去,早、晚都要擦一遍。”他低声说。

    “嗯……”

    悄悄抿嘴应了一声,心里莫名地颤了一下,他不但不怪她将膳食打翻了,还将药膏送给她了,真是一个大好人。

    放了裤子和裙子,悄悄缓缓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地上的膳盒,她有些发愁了,一会儿回去了要怎么交代啊?弄不好,要被责罚的。

    就在悄悄万分尴尬,几乎忘记了见到这男人的目的时,门外,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他一见这个情景,先是妈呀了一声,接着双手伸出,用尖细的声音叫了出来。

    你这个大胆的奴婢,怎么将送给崇大人的膳食打翻了?”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刚才……”

    悄悄晓得这次要倒大霉了,急忙解释,可解释的话才说了一般,却突然停住了,眼眸瞬间圆睁,比刚才见到这个男人还要吃惊。

    小太监刚才说了什么?崇大人?他竟然姓崇吗?

    “你这个笨手奔脚的奴婢,这一大中午的,摔了膳盒,让崇大人饿肚子吗?”

    小太监说话间,走进来,一个巴掌甩了过来,他要教训这个不长眼色的小宫女儿。

    可还不等小太监的巴掌打到悄悄的脸上,手腕就被人牢牢抓住了,小太监刚要发飙,瞥目发现抓住自己的是那个男人时,马上收敛了怒火。

    “崇大人,我替你教训这个不识相的丫头。”

    “不必了,这是膳盒,是我不小心打翻的。”男人一把推开了小太监的手臂,目光扫过了悄悄苍白的脸,冷冷地说了一句。

    “崇,崇大人,原来是误会啊。”

    小太监立刻挤出了一个笑脸,如果这膳盒是崇大人打翻的,就另当别论了,于是他放下了手,眼睛瞄了一下悄悄,低声呵斥着。

    “既然是大人不下心打翻的,还不赶紧收拾了,回去再送一份过来?”

    看着小太监那副刁钻耍狠的样子,悄悄真想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子,反手给他一个嘴巴,之前为什么他们不告诉她,要给这个男人送膳啊,若早有准备,她何必惊成了这个样子。

    可转念一想,悄悄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小太监说了,她也无法预料是他,还不是一样震惊?

    可为什么他偏偏姓崇呢?他和京城的崇家有着什么关系?

    悄悄随口应着小太监的话,还是忍不住抬眸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当发现他的眸光凝视着她时,慌忙避开了目光,俯身下去,警长地收拾着地面上的残局。

    他姓崇,那么他认识那个叫做崇奚墨的病秧子吗?

    一个震惊的回答

    小太监见悄悄听话地收拾了,这才讨好地看向了崇大人。爱睍莼璩

    “大人,一会儿我让这奴婢再送膳食过来?”

    “不用了,让她回去休息吧,我不饿。”说完,他转过身,走回了书案,坐在了椅子里,又坦然地拿起了那支笔,写了起来。

    小太监见崇大人的神情有些不悦,便不敢再艳遇了,他低声叮嘱悄悄收拾干净,才恭敬地退了出去,转身离开了。

    悄悄跪伏在地面上,收拾着膳盒,将破碎的瓷器一点点地捡起来,小心滴擦拭着地面,偶尔地,她还会偷偷地抬眸看去,那个男人还坐在那里,写着什么,他真的不饿了,还是在替悄悄开脱?

    说起来,今儿多亏他了,不然这顿板子怎么都得吃了。

    一边擦着地面,她一边寻思着,现在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她应该开口恳求他,让他想办法让她弄到太医院来,似乎这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

    可另一个问题,又冲进了悄悄的脑海,他是姓崇的。

    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擦拭完了地面,慢慢地站了起来,双手端着膳盒,转身要走出去,可想想又退了回来。

    “你还有事?”他停下笔,挑起眉宇看了过来。

    “我……”

    悄悄的手死死地抓着膳盒,脚尖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她终于鼓起了勇气,问出了一个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问完了,悄悄才觉得自己好愚蠢,为什么对他叫什么名字那么感兴趣,似乎她更应该求他让她进入太医院的,这是她来到皇宫里的主要目的。

    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名字。

    崇大人听了悄悄的问题,眉梢微微地扬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皇宫里,还没一个小宫女敢直接询问大人的名字,她是一个例外,就好像她说出山泉水的秘密,让他感到异常震惊一样。

    悄悄见崇大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无声地凝视着她,她立刻感到局促不安,双脚连连后退,这个问题实在太唐突了,作为一个小宫女,她这是自找麻烦。

    “大人,我,还是走了。”

    扔下了这句话,悄悄急速转过身,匆匆地向门外逃去,她很懊恼,紧张,甚至有些难堪?她竟然怀疑他就是那个病秧子男人?这简直就是太可笑了,难道姓崇的大人,就一定是京城崇家的人,何况这男人看起来体格健硕,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她多心了。

    可就在悄悄的脚才迈出御药房的门,身后传来了男人轻缓的声音。

    “崇奚墨。”

    只是这样的三个字,好像惊雷一样劈在了悄悄的脊背上,她迈开的脚僵持在了门槛之上,他竟然真的是崇奚墨,那个和自己订婚又退婚,几乎成为她夫君的男人。

    悄悄惊呆了!

    整整订婚两年,听人念叨他的名字两年,直到一个多月前,他们的婚约近了,她就要以新娘子的姿态嫁入崇家时,却突然遭遇横祸,舅父遇难,在她和娘被赶出家门,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又收到了崇家的退婚书。

    悄悄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怎么走出去的,怎么离开的太医院,都已经恍惚了。

    回到了御膳房,她又站在了那个案子前,有一下没一下地切着蔬菜,许是走神了,竟然一刀切在了手指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啊……”

    悄悄一声惊呼,慌忙退后,很快,毛大球的声音粗暴地响了起来。

    “去去,真是没用。”

    他走了上来一把捏住了悄悄的手指,挤了挤血,接着竟然放肆地将她的手放在了唇边,就要吸?允。

    “喂,你!”

    悄悄一下子火了,一把将手抽了出来,不悦地看着毛大球,她已经忍他一次了,他这次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谁知毛大球却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只是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nbsp;“不,不用你。”悄悄发誓,如果他再敢执意胡来,她一定会一拳头打出去,就算打不晕这个家伙,也让他知道楚四小姐不是好惹的。

    “别太当自己是回事儿,长得再漂亮,也不过是个宫女儿,你还真以为哪个大臣会娶你回家当且?笑话,简直就是做梦,不如趁着我对你好,寻思寻思。”

    毛大球冷眼横了悄悄一下,眼睛看向了悄悄的胸口上,用目光玩味了起来。

    悄悄万分惊恐,这个毛大球虽然厨艺超群,还是个好色之徒,他对她起了色心,看来以后在御膳房,她得小心戒备着这个家伙了。

    “回去吧,将手包包,明天再过来……”毛大球有奸诈地笑了出来,这厮吃定悄悄是他的人了,还蛮关心的。

    悄悄慌忙闪身,捏着手指跑出了御膳房,站在膳房的门外,她的心还在怦怦地跳着,她想的不是毛大球的好色和无耻,而是崇奚墨这个人。

    现在怎么办?

    虽然崇奚墨还不知道悄悄的真正身份,可他和自己退婚是事实,她真的要去恳求那个男人,让他帮自己进入太医院吗?

    悄悄有些不确定了,她回到了住处,包好了手指,呆呆地坐在床边。

    人要脸,树要皮,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求崇奚墨,何况进入太医院,就意味着可能和他经常见面,她能做到轻松自如吗?万一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她和她娘都难逃一死。

    这事儿必须小心,从长计议,不能太过轻率了。

    悄悄深吸了一口,躺在了床边,当真发现一进皇宫深四海,原本以为可以轻松进入太医院,调查事实真相,却想不到事情越来越复杂,看来御膳房这条路还不能断掉,她必须在这里走下去。

    悄悄坐了起来,解开了那个包袱,拿出了那件暗红色的披风,这是那个雪夜救命恩人留给她的,她苦苦寻觅,没找到恩人,却见到了崇奚墨,真是命运弄人啊。

    不过,一个问题也瞬间闪现在了悄悄脑海里,为什么崇奚墨不是一个病秧子?他不是病得就差将肺咳出来了吗?

    择良木而栖

    就悄悄捉摸不透的时候,门外大块头的声音急切地传了进来。爱睍莼璩

    “春香姐?春香姐?”

    这才过了中午,大块头就来找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悄悄赶紧将披风放好,走了出来,发现大块头好像贼一样,正探头探脑地朝里看着,一副紧张的样子。他满脑袋是汗,好像刚刚跑了很远的路。

    “大冷天的,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悄悄询问着。

    “不好了,春香姐,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我叔叔不见了。”大块头裂开了嘴巴,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的疯叔叔不见了?”

    悄悄也吃惊不小,她急忙抓住了大块头的衣袖,问他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叔叔不见的?

    “中午我去给叔叔送饭,推开门,就没见叔叔了,我找遍了周围所有叔叔可能去的地方,也没见到他。”大块头担心叔叔发疯乱跑,出了什么事儿就麻烦了。

    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疯御厨已经受伤了,能走到哪里去?

    悄悄皱了眉头,安抚着大块头,让他先别着急,也许这会儿老御厨已经回去了。

    “别着急,我马上去看看。”

    “我还得提水,不然姓李的又找麻烦了,你帮我找找,等我提了水,马上就过去。”大块头叮嘱着。

    悄悄点点头,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向御膳房门外走去,可她才出了御膳房的大红门,拐过墙角的时候,突然有人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拽住了她的衣袖。

    “叶良侍?”悄悄惊呼了出来,她怎么来了?

    “跟我来。”

    叶云芳看了一下周围,将悄悄拉入了那棵大树的后面,她看起来十分谨慎,声音也很低。

    “小乔,虽然在返京途中,你救了我,我欠了你一条命,可进入皇宫,是我帮你的,在娘娘面前求情,我也真心实意,所以我们淌一条河,过一座桥。”

    这都什么跟什么?叶云芳想表达什么意思,不会这么偷偷跑出来,说一通这么奇怪的话吧?

    “叶良侍,你别说的这么深奥,出了什么事儿了?是不是娘娘?”悄悄觉得心里惶惶的,莫不是李昭仪那个女人闲来无事,又想起了李春香?

    叶云芳点了点头,眼睛又看了一下外面,生怕有些话被人听了去。

    “我是给娘娘到皇城外买东西,趁机来找你的,一会儿就得回去,不然娘娘会起了疑心的。”

    “好,你说吧。”悄悄知道李昭仪疑心重,叶云芳出来久了,确实会引起那女人的猜疑,就算贴身的侍女也不例外。

    “听着,娘娘要杀你!”

    叶云芳的一句话,让悄悄大惊失色,李昭仪是不是疯了,她已经将自己弄到御膳房当杂役了,怎么还能起了杀心,她是不是心里有疾病啊,非和一个小宫女过不去啊。

    “她干嘛要杀我?”悄悄失声地问。

    “丽嫔那里迟迟没有动静,而你又连闯帮厨考核五关,进入了御膳房,已经不是一个不起眼的杂役了,她担心你会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