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厌烦表情,慕容烟雨不是没有看见,只不过她控制力极强,假装没有看见那些厌烦,径自的说道。
“妖王,我今天在宫门口,看见王妃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听到这句话,夜子冥心里担心起白小洛来。
以前宫里也会时常出现哪个侍女或者侍寝,他多看了一眼,第二天便消失了的事情。
他也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她在背后做的,他也想过劝她适可而止,可是一想到她的父亲,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也造成了她跋扈的性格,搞得她越来越肆无忌惮,随意的处罚下人,甚至处死。
他这么宠小洛,她恐怕早已经知道了吧。
还不知道她用什么招数,去对付小洛呢,小洛又不会任何法术,更难反抗了。
想到这里,夜子冥心里一急,便一把拽住慕容烟雨的胳膊。
语气慌乱而急迫,透着一阵阵的危险气息,慕容烟雨感觉到自己都不能呼吸了。
呵。很好,他不担心那个女人在宫门口做什么,只一味的担心。她是不是把那个女人给怎么样了。
看来,对于那个女人。他还真的是喜欢的紧啊。
很好。喜欢的越深,她便让他越痛,让他们越痛。
慕容烟雨低头沉思。一脸凝重,仿佛自己看到了多么难以启齿,见不得人的场面似得。犹豫半天。也不曾开口。
夜子冥见状,心里认定了她是来胡闹的。
于是皱眉,转身准备离开。
可恰在此时。慕容烟雨的声音。从他后背传了过来。“臣妾看见,王妃去宫门口与侍卫私通。”
这句话刚说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双温热而又熟悉的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她顿时感到呼吸不畅。
夜子冥冷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吐出的话也让无情的很。他阴冷的道,“不要因为争风吃醋,就捏造一些不存在的事情,尤其,是用在她的身上,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不要以为你父亲对我有恩,我就不敢杀了你。”
夜子冥说完,松开卡住她脖子的手,退到了一边。
慕容烟雨便像失去了力气的木偶般,瘫痪在了门边,剧烈的咳嗽起来。
眼泪充满了眼眶,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为了别的女人,真的对她动了手。
她咬了咬下唇,决定孤注一掷。
她强自按下咳嗽,颤颤巍巍的依靠着门边爬了起来,“妖王,臣妾怎么会为了争风吃醋,而骗了您啊,如果不是确有其事,给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拿出来说啊。妙书斋..臣妾这都是因为太爱妖王了啊。”
夜子冥听到她这般说,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浅浅的笑着。
浑身的妖娆气息,却无法抑制的散发了出来,慕容烟雨已经被他瞬间散发的勾人气息淹没了,脑袋像是当机了般,只能任由自己,跟个傻子似的,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雨儿!”夜子冥唤着面前的慕容烟雨,声音低软,带着浓浓的旖旎感,甚至还是如当初他们相识般,他唤的是她的小名,慕容烟雨瞬间就陶醉了,她想,如果这个时候,哪怕他让她去死,她心里也是甘愿的吧。
然后,下一秒,他口中吐出的话,却和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截然相反。
决绝的如同这两种状态,就不是一个人,“在我没发火之前,滚回你的寝宫去,否则,我担保我不会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出来。”
慕容烟雨心里是好怕极了的,可却又不甘心就此放手,只强迫自己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里充满了深情和绝望。
她唤,“妖王……”
手指便这么抚上了他的俊脸,冰冷而空虚。
她摸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心脏陡然间就疼的无可救药了,她勉强让自己挺的直直的,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去了最美好的形象。
这个男人,从她小时候看见他的那天起,她就爱上了他。
也许别人会说,七八岁的小女孩如何懂得爱,她却懂。
她还记得那年,满山花开,是她的生日,父亲问她要怎样的生日礼物。
她只说,只要父亲能保护好他,那便是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于是那年深秋,父亲为了保护她最心爱的男人,而战死在了沙场……
亲生父亲的离去,她的心固然是痛的,可她心里却也暗暗庆幸,还好,离开的人,不是他……
不久,正如她所愿,他因为愧疚,迎娶了成为孤儿的她。
给她万千的宠爱和呵护,可是她总是觉得不实在,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任何东西都塞不满,她开始疑神疑鬼,觉得任何女人,都能成为她的敌人,和她争夺他,于是她开始大肆的整顿后宫的女人。
从侍女到侍寝的妃子,只要她觉得他有可能喜欢的女人,她一个都没有放过。
她只想,他是她一个人的。..
她抚摸着眼前男人的俊脸,眼泪已经从眼角落了下来,以往的嚣张跋扈,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
“妖王,难道雨儿说的话,您一点都听不进去了吗?”
夜子冥脸色更加阴沉,一个闪身,躲开她抚摸的手,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滚……”
没有了往日的柔|情,更没有了所谓的敷衍,有的只是不耐和厌烦。
一瞬间的功夫,慕容烟雨感到自己天旋地转,整个人的世界似乎要塌陷。
她险些就站不稳,摔在了地上。
还好,她及时反映过来,抓住了一旁的门沿,手指因为用力,关节处都透露出了青白色。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妖王,发现男人的脸阴暗的可怕,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艰难的站稳了身子走上前。
朝着夜子冥微微一福,随即施施然转身,优雅的往门外走去,却在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摔在了地上。
这边的夜子冥却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平静了,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训斥慕容烟雨,是因为他心里清楚她要耍的小心思,而他,不愿意让她得逞。
即使要生气,他也要在慕容烟雨离开的时候,而不是当着她的面,让她看了小洛的笑话。
他夜子冥就是这样,他所爱的女人,她的面子,当然也不会低于他的。
他伸手招来侍卫,清冷的开口,“去查查,王妃现在在什么地方,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
“是!”侍卫随即退下。
夜子冥在大殿中来回踱步,心里一刻也静不下来。
过了半个时辰,派去的侍卫,才回了头。
“情况怎么样?”
“禀妖王,王妃她……”侍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其实真的是他不知道怎么说啊。
他真的怕妖王一时间火大,没忍住,顺手就把他给拍死了。
那他岂不是冤枉死了?
侍卫吞吞吐吐的表情,顿时让夜子冥火大,“说!”
一声眼里的训斥,侍卫连忙硬着头皮,迅速的说着刚才调查的结果。
“是,王妃她早上的时候,陪着甲侍卫研究女红,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又陪着丙侍卫喝酒了,还……”
“还怎么样?”
“还把妖王酒窖里的几坛子好酒给搬走了。”
夜子冥的脸色已经明显的暗了下去,“接着说。”
死女人,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把他的私藏,拿去给了别的男人,是他平时太宠她了吗?以至于让她现在这么为所欲为?
侍卫缩了缩脖子,憋闷的表情在脸上呈现。
他可不可以不说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苦逼的差事,会在他值班的时候出现啊。
但是现在看妖王的表情,如果他不说的话,估计也活不下去了。
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了,他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缓缓道,“然后下午,王妃又陪着丁侍卫,说了一个下午的笑话。”
砰……一声巨响,侍卫吓了一跳。
妈妈咪呀……好恐怖,面前的珊瑚桌已经裂开,四分五裂的,他甚至都没有看到,妖王是怎么出的手。
呜呜呜……谁来救救他,他真的无敌超级的苦逼啊。
夜子冥现在心里极度不爽,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那这会儿,王,妃,在,哪,儿。”
“这会儿,王妃她……”呜呜呜,侍卫在心里呐喊,他要买保险,他要买意外保险……
这份职业太高危了,不被打死,也要被吓死啊。
夜子冥看到侍卫的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顿时心里的火更加无可抑制的挥洒了出来。
他冷着脸呵斥,“说!”
“微臣该死!”侍卫腿软,突然便跪在了地上。
“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遍,我让你说。”此时的夜子冥,浑身已经散发着一种杀气了,旁边的侍卫。
看到这样子的夜子冥,整个人抖的犹如风中的筛子。
他结结巴巴,大脑突然便不受控制了起来,“王……妃这会儿,在……在乙侍卫那里,好像,好像在……”
“住嘴。”夜子冥喝止了侍卫接下来的话,脸色已经完全黑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此刻他的心情是有多么的糟糕。
那个该死的小女人,居然一天不给他惹麻烦,她就难受。
看他怎么收拾她。
“臣该死。”侍卫早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只能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猛磕头。
夜子冥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冷然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侍卫似乎感到自己又活了过来。
妖王刚才是说让他离开吧,那等于说,他没事了?
他好感动,他感动的都快哭啦,他连忙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去。
却在他脚即将踏出殿门的时候,夜子冥的声音再一次的传了过来。
“慢着!”
侍卫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不是吧,难道妖王反悔了?要把他给……
“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半个字,否则,你知道后果。”夜子冥的话霸道而狠戾,字字强权。
即使小洛做了什么错事,那也只有他能教育她,其他人,都没资格来破坏她的名声。
“是!侍卫松了一口气,一溜烟的窜了出去,还好。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就算妖王不照应,他死也不会说出今天的事情的。他还要,多活几年呢。
侍卫下去后。夜子冥就属于吃味暴走的状态。这个女人。是哪根筋不对了?她真的是想气死他嘛?他还没有死呢,居然就敢当着他的面,在外面找男人。
他真心的不爽啊。
夜子冥照照镜子。难道是他不够帅?
亦或者是,没有那种魅力?
夜子冥越想越郁闷,他觉得自己的魅力受到了打击。于是暴走!他一定要找那个小女人算账。让她那么无视他!
看来,是平时,自己没有把她折磨的太厉害。以至于她还有力气去招惹别的男人。
那么今晚。他便去好好的宠爱宠爱她。看她到时候还怎么给他惹麻烦。
想到这里,夜子冥便一刻也不想耽搁。往寝宫走去……
却没发现,阴暗的角落里。某个小女人正揪着旁边开的正茂盛的花草,一脸愤慨……
臭家伙,还说喜欢她。爱她,转身就跟别的女人搞昧,男人果然都不靠谱,亏她还因为自己一心想着离开他而内疚呢。
现在看来,她要离开,真是正确的决定。
可是好奇怪,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的注意力转移,不在她的身上,她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嘛?
为什么现在心里这么难受呢?
她是哪根筋不对了?
白小洛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一路那个纠结啊……
终于走到寝宫,这边早已经到了的夜子冥,立刻走了上来,焦急的抓着她的手,“你上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看着夜子冥脸上焦急的表情。
白小洛心里冷笑,这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已经分不清了,刚才他和别的女人相互依偎的那一幕,让她心里一直很不舒服,像是有个大石头堵着一样,于是她说话口气也不是很和善,只冷冷的道,“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