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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上呈圣听

    ,最快更新之子于归最新章节!沈炼既已到长公主府,自然也便无徐繁缕之事了,徐繁缕自然不愿在长公主府上久留,当下,便向长公主请辞,归于徐府。

    “繁儿,就这样算了?”陵游满心不解,可终记得分寸,离开长公主府上,这才开口向徐繁缕问道,“那仰公子,明明便是喃柳国舅的外甥,与柳系一脉,系出同嫡,繁儿你怎这般轻易放过。”

    “那还待如何?”徐繁缕看着陵游罕见得面有焦急的神情,倒是明知故问了起来。

    “此为良机,繁儿明明可向长公主借势,为何不言?”陵游见徐繁缕神情,以为是她未曾考虑周全,顿是焦急的提醒。

    “史有记载,当年圣上能登得大尊之位,长公主乃是关键,虽详细史未有记载,可皇权争斗,历来都是诛伐谋权,血雨腥风之事,由此便可见长公主足智,若我言,便是可以,是为居心不良,反而会将我所付出付诸东流,得不偿失。”

    终是不忍陵游为己之事过于忧心,徐繁缕倒是没瞒陵游,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陵游。

    陵游顿是恍然,心中焦虑顿失,眉目亦是舒展,“那繁儿之后可有何安排?”

    “淮顺王安排之人,可已入案?”徐繁缕问道,此人乃是关键,一发动,而全身动,只要其所诉冤情,已上呈天听,那接下来,她便可行事了。

    “繁儿放心,于昨日下午,当街拦轿首辅,将冤状送上,于我今日一早过淮顺王府,知晓冤状已上呈大理寺卿,着案处理。”应已允诺王妃,陵游每日辰时都会过淮顺王府,向王妃请安,借便,到也好为徐繁缕探听具体事宜。

    “好!那我们现在便回府,之后便去敲京兆府前的鸣冤鼓,我要为父伸冤。”徐繁缕的眼睛亮的发光,她等这一天等的实在太久了,如今终视线,她倒是不急了。

    “我陪你去!”徐繁缕高兴,陵游自是高兴。

    “那是自然!我为了这一日,便是状子,都不记得到底写了多少份,今天,我终可以将我亲手所书的状子,递出去了,我要让天下所有人看着,我爹的冤屈如何得以洗刷,而不是死的不明不白,散于尘埃之中,无处诉说,却还要遭人耻笑。”

    徐繁缕越说已越是激动,亦更是迫不及待,话未落音,徐繁缕便已是等不及一般,拉住陵游,飞一般的向徐府而去。

    陵游许是感觉到了徐繁缕焦急,也不管这还是当街之上,直接揽了徐繁缕飞身而上屋顶,直接便向徐府飞纵而去。

    于雍园内寻了徐繁缕所需要的状纸,以及徐繁缕之前从淮顺王和豫通之地寻到证据,直接朝京兆尹而去,徐府之内,无一人知晓徐繁缕回来又离开过。

    “嘭嘭嘭!”于京兆尹府门前,徐繁缕看着眼前的巍巍朱红大门,深吸一口气,然后望了陵游一眼,上到阶梯之上,拿起棒锥,直敲鼓身,敲得鼓面嗡嗡作响,引得往来路过之人,频频侧目。

    “鸣鼓何人?有何冤情要诉?”衙役见有人敲鼓,忙是上前问道。

    “此乃小女子的状书,还请官家奉上!”徐繁缕闻言,将早已准备好的状书递上,那衙役也是得字的,卷开状书一开,见上门密密所书状告之人,上行官阶之位,顿是大惊,瞟了一眼徐繁缕,略是迟疑的问道,“姑娘,你当真明白,你所告何人?”

    “自然,还请官家呈上!”徐繁缕点头,她爹所受之累,由豫通之地而其,爹爹所言物证之语,官官相护,无一脱不了干系,既然要为爹爹伸冤,当然除二叔以外,一个也不能放过。

    “姑娘请稍后!”那衙役得徐繁缕确定,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此事兹事体大,自然不敢怠慢半分,嘱咐徐繁缕一声,握着手中重于千金的状子,匆匆然入内衙而去。

    徐繁缕于门口自若等候,不多时便见那衙役领着一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匆匆提步而来。

    “小姐可是徐大学士之孙?”那官家见徐繁缕,忙是问道。

    “正是!”徐繁缕大方认下,状书上提及其父,还有自身名讳,假以联系,自不难猜测。

    官家闻言,忙是让开身来,请徐繁缕入衙内一叙,徐繁缕自不拒绝,回头看了陵游一眼,陵游务自跟上,随官家身后一并入衙之内,

    待入得内堂之上,官家屏退左右衙役随从,请徐繁缕落座,自己与徐繁缕对首坐下,这才开口道,“本官谭炎乃是徐大人门下学生,与尊父亦是同期,徐小姐可唤本官一声伯父。”

    “谭伯父!”徐繁缕从善如流,应声而道。

    “贤侄女,这状,徐大人可曾知晓。”关系一拉近,自然也就好套近乎了,谭炎伸手指了指状书,问向徐繁缕,徐繁缕此状,若是传入朝堂之上,定是会掀起惊涛骇浪,且不说此刻太后寿诞临近,出不得任何乱子,便是这状子之事,传了出去,徐繁缕的小命,怕也是保不住了。

    他终是徐大人门下门生,又曾见徐大公子文采,又何忍见其唯一血脉,身付黄泉。

    “伯父唤我繁缕便是,此事非比寻常,自是已告知祖父,此番行事,祖父亦是应允。”徐繁缕面不改色,假以应道,“伯父放心,我既敢递出状子,自是有万全把握,伯父你且看。”

    徐繁缕朝陵游伸手,陵游自然递过装着证据的包裹,徐繁缕接过,将包袱摊开,露出里面的《尔雅注疏》露了出来。

    “这是?”谭炎起身走近,拿过一本《尔雅注疏》望向徐繁缕,略有诧异。

    “当年我父奉旨入豫通查贪患一事,虽身遇不测,可却也留了一手,这便是我照爹爹留下之物,寻到的证据,此乃是爹爹亲手抄录,可与原版《尔雅注疏》却有所不同,至于不同,我已归录出来,还请伯父一观。”

    徐繁缕解释,并从书集旁,拿起一小册,递给谭炎,谭炎忙将《尔雅注疏》放下,皆过小册,打开一看,见里面笔笔贪墨之银,顿是大惊失色。

    “尘安大志,岂是我辈能之企及,可惜了,可惜了!”良久,谭炎合上册子,叹了口气,将册子递给徐繁缕,正了正官府,向徐繁缕拱了拱手,“此案便交予在下,在下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定完成尘安兄的遗憾。”

    “那便有劳伯父了!”徐繁缕道谢,将贪墨的册子再度递给谭炎,“这册我另有抄录,这册还请随状子奉上,至于《尔雅注疏》,以防有碍,我需带走。”

    “这?”谭炎面上难色,若无切实证据,他岂好行事逮捕。

    “非是我不信伯父,只这集册非伯父所能保管!”徐繁缕再劝,“此乃陵游公子,武艺卓绝,这册于他身上,我方能安心。”

    谭炎岂会不知陵游,看陵游份上,终是勉强答应,徐繁缕顿是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