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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情错情出

    ,最快更新之子于归最新章节!“你便是淮顺王遗落在外的那个孩子!”霓滟听得徐繁缕介绍,面有诧然,起身走到陵游身前,仰头细细打量陵游相貌,却是越看越像。

    陵游默然不语,霓滟心中已自有断定。

    她轻叹一口气息,后退两步,目光复杂九六的望着陵游,于徐繁缕,陵游二人措手不及时,直接屈膝直跪于陵游跟前,纳头便拜。

    “抱歉,是我连累于你!”

    陵游当下往旁里一避,立于徐繁缕身侧,徐繁缕心有猜测,可于面上,却是十分无辜,弯腰伸手,欲扶起霓滟,“霓姑姑,你这是何故?”

    “此拜,这位公子,当得!”霓滟却是避开徐繁缕的搀扶,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陵游,磕头跪地,眼中愧疚无疑。

    陵游拉着徐繁缕再避,恕不接受霓滟的拜礼,任其跪拜天地间,徐繁缕这才开口言道,“霓姑姑还是起来说话为好,若是让先生瞧见,只怕会怪罪于我二人。若姑姑执意如此,那我等二人,也只能同行跪拜之礼了!”

    说罢!徐繁缕撩起襦裙,双膝微屈,作势欲跪,陵游见状,身随徐繁缕而动。

    “别!我起便是!”霓滟见状,忙是起身,她既有愧于陵游,如何能让其跪拜。

    “烦请,落座!”徐繁缕至此,方是长吁一口气,拉着徐繁缕于桌前落座,将食盒起开,将内中食物,尽数摆摊于桌上,递了一双筷子,于陵游手上。

    “姑姑可曾入食?”徐繁缕拿筷于手,落于菜上,忽想起一事,抬头问向霓滟,她不知自己睡过多久,自然也不知道,霓滟于是否早已用罢膳食。

    “未曾,我于膳房留有食物,你二人不必顾我。”霓滟落座,却是摇头语道。

    “不必麻烦,那便一道用吧!”徐繁缕闻言,直接便将手中筷子,塞入霓滟之手,自己又另寻了一双筷子,夹起一块青菜,细嚼咽下,这才道,“我们便吃边说。”

    “这,食不言,寝不语!”霓滟拿着筷子,正欲夹食,闻徐繁缕言,筷子一顿,面有为难之色,她虽生在江湖,却是正经官家出声,于身礼教,言行立一,自是做不出,这等失礼之事。

    “无妨,此间唯我三人,又有何妨。”徐繁缕轻笑,夹了一块肉食,直接塞入陵游口中,陵游自是无拒,徐繁缕和陵游相视一笑,这才自行进食。

    “陵游,你先说!霓姑姑何人?”

    “淮顺王言,于我母过门之前,娶一妻,后因我母亡故,那人便名霓滟。”陵游从不是多言之人,三眼两语,便将前事道清,说完仍不忘,甲一筷箸肉丝,于徐繁缕碗中。

    而霓滟,自徐繁缕开腔之时,便已停筷静坐,陵游说完,她便是接口言道。

    “当年我才才刚行及笄,随母外出礼佛之际,得见如今的圣上与淮顺王,因缘凑巧,便是结识,当时年幼,天真不惧权畏,行事亦为脱跳,不自觉间,与其二人,关系越近,我视其二人,为兄长,为亲人。却不想,其方年长,此心非彼心。”

    说道此,霓滟却是苦笑一声,“待明白时,圣上以向我爹提出姻亲之好!我自是不允,可我人言轻微,怎敌皇权尊贵,爹爹贪慕权贵,自极愿应允,无奈之际,我唯有求助淮顺王,你父怜我,你娘亦是纯良之辈,所以便应下此事。”

    “淮顺王向当时先帝请婚,先帝不知圣上之事,允淮顺王婚事,于此,我终与圣上脱了干系,不必终年死困那高墙之内,我与淮顺王成亲不久,你娘便以侧妃之名,入了府内,三月过后,你娘便有身孕,为还你一个嫡子身份,我与淮顺王定计,借死脱府,却不想……”

    霓滟只能苦笑,笑中有歉,“却不想圣上之心,如此狭隘,竟做出这等荒唐之事,我于江湖四处奔走,欲寻你落处,终是无果,其后遭遇,想来你二人于江湖也有听闻。”

    霓滟说罢,望向陵游,意有踌躇,是为忐忑不安,“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徐繁缕瞬间恍然,与陵游当年诸事,其中不解之处,如今尽数通悟。

    虽陵游之事,非霓滟本意所为,不过,陵游二十余载,所受劫难种种,却与霓滟脱不了干系。

    一时间,她不知该以何心思对陵游,对霓滟。

    她非是圣人,陵游本应一世平顺,却因霓滟之故,活之于今,已是侥幸,她不能劝陵游不怨。

    而霓滟,乃是沈炼最为亲近之人,沈炼神医之名,名通四海,只要其一声令下,朝堂之上,江湖之远,皆愿助其一臂之力。

    她亲近霓滟,结交沈炼,为的便是此遭,可若涉及陵游,她少不得要犹豫几许,毕竟这世间,她不愿伤之人,便有陵游。

    不过此时,诸多思虑,皆为徒劳,她少不得由心而为,她落筷于桌面之上,望着霓滟,脸上的罕见无一笑容。

    “姑姑多年沉睡,自是不知,陵游公子,皇家暗侍出身,于汴京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识,你可知为何?”

    “不知?”霓滟摇头。

    “圣上幼女安婉琰安公主,极好男色,于陵游一见倾心,向圣上讨要陵游于身侧,圣人早已忘却陵游身在,所以,陵游于公主身侧,于今已是五年。”

    徐繁缕寥寥数语,虽无一子诛心,却是字字诛心, 霓滟脸上瞬间色变,于亲疏之际,安婉琰和陵游乃是堂亲姐弟,若徐繁缕言为真,陵游一介暗卫之身,如何抗得过公主尊显。

    如此一来,岂不是乱了皇家伦纲,这是一错,陵游虽身处暗侍,可身份难改,尊显之身,受此屈辱,此为二错,二错皆为她故,她乃罪人,难辞其咎。

    霓滟眼望于陵游,欲言又止,眼神纠结,盼顾于陵游身上,不知该如何自处。

    “繁儿勿要乱言,我与公主,并无亲近。”陵游被霓滟的目光所碍,无奈瞟见一眼徐繁缕,见其一脸无辜模样,终无奈,向霓滟解释。

    霓滟顿是松了口气,徐繁缕却是别了陵游一眼,口型道,“我在为你出气。”

    陵游于桌下拉住徐繁缕的手,细细摩挲,望着霓滟,“我累了!此事不必再谈,以后也不必再谈,你非有心,我非不恨,如此说开,便就此作罢!”

    霓滟闻言,垂头细思,良久,终是抬头,一声苦笑,然后起身,微行屈礼,“好!”

    徐繁缕,陵游其身不动,目视霓滟掩门而去,然相视一笑,温情种种,不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