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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菽上前一步,低头轻声解释道:“洛姨娘,小姐只是怕嫁过去会受人欺负,不是故意对您不恭的,她真的只是因为害怕,才……”
原本洛如霜就不是真要责怪她,听到这话,心就软了下来,豪门贵族规矩颇多,免不了勾心斗角,不是那么好进的,这个理她懂。
就连这个伯爵府宠妾的位置,也是她精心谋划,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白晏珠一下就嫁到世子府做当家主母,难免有些应付不过来,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珠儿,你来听姨娘好好说说。”洛如霜上前拉着白晏珠到桌边坐下,开始了她天花乱坠的说道,无非就是说世子怎么怎么好,世子府怎么怎么好一类的话。
“你好好想想吧,不是姨娘逼你,只是这门亲事世子殿下在陛下面前提过,如今你父亲和大夫人也已经答应了。”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她愿不愿意,最后也得嫁,闹腾一番,不过徒增不快。
说完,洛如霜又嘱咐云菽云宝好好照顾白晏珠,这才离开了后院。
白晏珠还是有点难接受,但一想到嫁入世子府就能离开伯爵府,离开明珠阁,也不用再这么尴尬地面对洛姨娘,又有一点心动了。
“你们了解这个世子吗?是什么样的?给我讲讲看。”
云菽会意,知道白晏珠是接受这件事了,笑着走到她跟前,开始讲关于世子的事。有什么说的不对或者没说到的,云宝又进行了纠正和补充。
过了许久,白晏珠从她们的话中总结出了比较关键的几点。
首先,这位世子殿下名叫俞南深,及冠时皇上赐了他一座府邸,现在已经搬进去了。也就是说她嫁过去不用跟公公婆婆一起住,这倒少了很多麻烦。
其次,俞南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人品极好,年轻而且长得很好看,是京中很多女孩儿的梦中情人。这一点不要太好,任他招蜂引蝶,自己也落得清闲畅快。
最后,俞家很有钱,世子府也很有钱。这一点,也很重要!没钱的日子可一点不好过。
其他的七零八碎的,对于白晏珠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了。仔细想想,能嫁给这么一个又帅又多金人品又好的人,也不是一件坏事。
越想越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反正早晚得嫁人,她也没期待什么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就这样嫁了得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世子殿下是眼瞎了,还是以前被白晏珠骗过,京城这么多与他门当户对的长得漂亮又温柔贤淑的适龄女子他不选,偏偏选了这个门户低一大截的庶女,真是没眼光啊。
“好,我嫁!”
闻言,两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喜滋滋地给白晏珠剥了一大盘糖炒栗子。
……
“明珠阁那个可真是好本事,什么时候竟跟世子殿下勾搭上了?”
白筝瑶磕着瓜子冷嘲热讽,如今看来心里还是有一点嫉妒,毕竟那么好的人家,那么好的人,谁看着都是好的,好东西你争我抢也正常。
但她也只是感到可惜,觉得是便宜了明珠阁那个,这门亲事就算落在正房,都觉得是高攀许多,偏偏还落在了庶房,简直是匪夷所思。
两房不和多年,以前是正房有尊贵,庶房有体面。现在白晏珠成了世子妃,那明珠阁可是尊贵体面都有了,以后见到白晏珠那小狐狸精,她们两个都得行礼。
想到这些,白筝瑶就觉得来气。
“是呀,明珠阁都是把勾搭人的好手,母亲都比不过,你我更不用说。”
白巧璎表情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波澜,好似已经认了。
这与平时的她,一点也不像,白筝瑶瞥了她一眼,没多理会。她这个三姐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现在是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恼明珠阁那边。
晚些时候,送走了雍亲王妃,姜懿茹从正厅回来,整张脸都黑成了碳。这十几年来,在伯爵府里头,明珠阁一直压着馥昀轩,如今倒好,白晏珠高嫁了,更是不得了。
“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一个成天只知道玩和吃,一个总喜欢搞那些没用的,就没一个成器的,竟连明珠阁那个小贱人都比不过……”
一身气没处发,回来便逮着白筝瑶和白巧璎一通乱骂。其实也不是有意骂之,只是心里不舒坦,恰巧又看见她俩一个在吃,另一个在一旁调着香,更是恼火。
“你不也斗不过明珠阁那位姨娘吗,还好意思说我们。”白筝瑶也气不过,没过脑子就怼了回去。
“诶,你这小兔崽子!”……
这一家子人,从来都是一处欢喜一处愁,现下是明珠阁得势,馥昀轩的脸自然不好看。
……
华灯初上,群星绕月。曜京城外虫鸣声声,芙蓉溪头流水潺潺,城内则是歌舞笙箫,车如流水马如龙。
秦楼楚馆里醉生梦死的人、赌场门前笑着进哭着出的人,比比皆是,夜市更胜过白天的繁华。
世子府坐落在繁华闹市的另一侧,府邸刚修缮完毕,打理的下人还不多,夜里显得格外冷清。
此时南角的翊和亭琴音缭绕,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清澈空灵。
亭下一身穿月牙白华服的年轻男子,正对月抚琴,琴边摆着一壶清酒,一盏烛灯。
男子墨玉一般的长发用青灰绸带束起,一半披散一半束缚,额前几缕青丝随微风逸动,玉带抹额增添了一丝清冷。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墨黑的眼眸里藏着些许清冽,眼角轻佻,波光流转,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会陷入其中。
此人,美到极致,此美非妖娆绝色、邪魅不羁,而仅是温润如玉、恍若谪仙。
“殿下,夜里风凉,早些回去歇息吧。”月光下,恕心着一件烟青色长裙从小径走来,手里拿着一件雪色斗篷,欲与俞南深披上。
俞南深停下拨弄的琴弦,看着来人,微笑道:“更深露重,恕姑娘风寒未清,早些回屋才是。”
起身接过恕心手中的斗篷,相视一笑,转而对着一旁的人道:“子昭,收琴。”
末了,拿着斗篷,与恕心一起离开了翊和亭。
“殿下是因为白公子才……?”
恕心也想不明白,俞南深为何会突然选择白晏珠,据她了解,白家家门不和,宠妾灭妻,而这个白晏珠正好是那宠妾之女。
这种身份,俞南深不该……也不可能不知道。再者,这种身份地位的女子,对他来说,也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不是。”眸中划过一丝冷光,一闪而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