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想到这里。
他立刻的看着张百草说道:“张太医,萧锐所言可是真的,是否是那断肠草之毒。”
张百草听到了李世民的话,才晃过神来,他立刻的回答,却不知道如何称呼萧锐道:“这位……这位小哥所言,应当是有几分道理,微臣之前也怀疑是断肠草。”
“只不过没有确诊,不敢用药,微臣也无法解断肠草之毒。”
李世民闻言一愣说道:“无法解毒?”
张百草苦涩的点了点头说道:“臣之医术,传承医圣,可大多药方失传,这断肠草解毒的方子也不见了,臣无计可施啊。”
“这天下,恐怕连认识断肠草的人,都没有一掌之数。”
张百草说完这些话,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
他身为太医令,现在明知道是断肠草之毒,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孙皇后忍受痛苦,这对于一个太医来说,比他自己中毒还要更加难受。
李世民听着张百草的话,浑身一软,李承乾连忙的扶着李世民,李世民浑不在意,喃喃的说道:“识得此毒的人,都不过一掌之数,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如此狠毒。”
李世民的瞳孔中之中有着无限的愤怒,可也有无限的绝望,也是在此刻,他突然的看向了萧锐
不对。
这天下不过一掌之数,萧锐为何知道呢?
他看着萧锐就要说话。
萧锐却是率先开口说道:“陛下,这断肠草之毒,《伤寒论》载方第79则,我这便写下来,张太医你迅速去配药,解毒又有何难?”
萧锐说着话,拿起自己的史记,抬笔就开始写了起来,然后把方子交给张百草。
张百草看着手里的方子,双手都在颤抖,他的心里有着无数的话想要说,这《伤寒杂病论》被誉之为“众方之祖”,尊之为“经方”!
他是张仲景的后人,更是知道这方子的尊贵,可眼前的萧锐,看起来还是一个孩子,他是如何对伤寒论如此熟悉的。
张百草一直在太医院,并不认识萧锐,不过此刻却是拿着方子像是一个学徒一样,亲自下去抓药,这种感觉他已经几十年都未曾有过了。
萧锐看着张百草离开,也没有说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定,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宫女,那宫女对他的目光有些躲闪,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萧锐看着旁边的李丽质,准备问她一下,这宫女到底是干什么的。
李世民却是按耐不住内心的焦急,他从始至终,在意的都是长孙皇后的安危,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搁置下来。
李世民对萧锐说道:“萧锐,你真的有办法救醒朕的皇后?”
萧锐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可以,皇后娘娘体质很好,中毒不深,只不过刚才御医未曾辨别出来是断肠草之毒。”
“现在只要将毒素驱逐出来,后续的治疗,御医完全可以把皇后娘娘治好。”
萧锐略微思索,就给出了答复。
李世民这才松了口气,坐在长孙皇后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他的目光全部都在长孙皇后的身上,可是言语中却是十分淡漠。
他开口说道:“彻查此事,凡是一切有牵扯之人,全部抓拿进天牢。”
“朕要亲自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李世民的声音落下,刘公公立刻的躬身后退,他跟着李世民半辈子了,长孙皇后中毒,他也是十分着急,刘公公离开了寝宫之后。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看着在殿外等候的李君羡说道:“李将军,今日免不得要杀人了,这件事内侍监出手,你们金吾卫配合。”
“整个后宫全部彻查,凡敢抵抗着,全部拿下。”
李君羡看着刘公公满脸的杀意,他也是感觉到浑身一寒,此刻他才想起来,这个平日里看着人畜无害的宦官,可是跟着李世民在玄武门事变的时候,大杀四方的啊。
咬人的狗不叫,宦官更是无比的记仇。
刘公公带着人离开,李君羡立刻的命人跟上,他自己的则是负责周围的保护,既然能够下毒,说不定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万一狗急跳墙,他也要有所准备。
李君羡目送刘公公离开,长春宫院子里的太医都在纷纷的议论着,不过却是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张百草出来的时候,已经告知了他们皇后娘娘中的是断肠草之毒。
而方子是萧锐开的。
“胡闹,简直是胡闹,那断肠草是千古剧毒,古往今来多少人死于非命,这个孩子才八岁,竟然就敢开方子。”
“你脾气倒是大,人家倒是开出来了,你呢,连诊断都没有诊断出来。”
“唉,断肠草只是听过,谁又见过,这一次难了。”
“你们说这方子有用吗?我刚才看太医令的手都是发抖,还让我们准备固本培元的方子。”
“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是想想,这断肠草的毒拔除之后,应该怎么开方子,皇后娘娘这一次可是遭了罪了啊。”
御医们都在讨论着,一边对于萧锐开方子有些不屑。
另一边也在积极的研究着,这是他们的职责,只不过性命攸关,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再敢勾心斗角了,他们生怕李世民恼怒,直接赐死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李世民坐在长孙皇后床边,频频的朝着殿外望着,终于在他内心快要耗尽的时候。
张百草捧着一碗药满脸欣喜的走了过来,高兴的说道:“陛下,药煎好了,皇后娘娘服下之后,将毒素吐出来应该就无事了。”
李世民看到张百草过来,脸上的焦急,也缓解了一些。
张百草双手端着中药,小心翼翼的走着。
可就在路过一个宫女身边的时候,那宫女双目通红,却是直接的朝着他扑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丝狰狞:“死吧,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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