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公主府,位于皇城外郭的修文坊内。
父子二人相谈了一会,李世民便不带丝毫感情的离去。
李世民生育能力很强大,有二十多个女儿。
而东阳却是最不引人注意的一个,如一粒尘埃。
渺小到李世民甚至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东阳很文静,话很少,所以很难引人注目。
他没有高阳公主那种活泼开朗的性子,也没有长乐公主那种讨喜的甜言蜜语,更没有晋阳公主与生俱来的宠溺。
所有皇室宗亲中,东阳是最不显眼的一个。
或许,只有到政治联姻的时候,李世民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李世民的话一直回荡在东阳的耳边,久经不散。
“如果……万一,此赛失败……可能需要你去一趟吐蕃……”
丝毫不带感情的言语,让东阳如坠冰窟。
他知道李世民的无奈,他也知道,大唐正在暗中训练兵马,或许今年就会对吐蕃用兵,但绝不会是现在。
房遗爱已经给东阳化解过一次危机,可是这一次呢?
……
校场设在承天门郊外五里。
一大早,房遗爱便穿戴整齐,拉着枣红小马驹,悠闲的来到此处。
房遗爱不会骑马,但还是要拉着马儿,因为这样显得很贵气。
富贵人家的人,出门没有宝马香车,还叫富贵人家吗?
刚及校场,就被不开眼的兵士给拦了下来。
房遗爱好说歹说,这人就是不放他进去。
所谓秀才遇到兵,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就在房遗爱准备掉头离去,就听到有人狠狠一脚踹在兵士屁股上。
“老子兄弟都敢拦?眼睛长屁股上了?信不信老子废你全家?”
很狂妄的喊叫声,只有程家的恶霸才能这么不讲道理。
兵士可怜巴巴的道:“小公爷,这不合规矩啊,他没有令牌,不可入内……”
话音刚落,又是一脚。
这次不是程处默,而是他老子程咬金,“要令牌是吗?来,找老夫要!”
兵士彻底无语了,恭敬的请房遗爱进入校场。
校场内,乱马奔腾,卷起一片片尘埃。
训练的人都是大唐的权贵,比如秦怀玉、长孙冲、程处默……
一个个嚣杂异常,训练起来更是杂乱无章。
“都给老夫记住了,莫要管那么多,就是冲!看不顺眼的,直接一棒子敲到吐蕃人头上,这打马球少不了碰撞,都听明白了没有!”
在场人显得很兴奋,一个个哇哇大叫。
好好一场训练,居然被程咬金训练成困兽厮杀,届时都不用比赛,估计吐蕃人就会直接开战了。
程咬金满意的看着自己训练的小崽子们,捋了捋黝黑的胡须,“给老夫冲快点!怕球!”
“程……程叔叔……你打算这样比赛?”房遗爱很不确定的问道。
他天真的以为,程咬金应该还会有后手。
可谁知程咬金牛眼一瞪,“不这么比咋么比?赛场如战场,干他娘的,怕毛?”
房遗爱脸色发黑,道:“程叔叔,小侄……小侄有个建议,或能提高比赛胜率。”
程咬金捋了捋胡须,狐疑的道:“哦?说来听听!”
房遗爱的想法很简单,这些人打马球的技术,房遗爱是信得过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少了一些章法。
如果按照后世足球比赛,给每个人编号,然后定点指挥,一定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房遗爱将此法告诉程咬金后,老家伙一脸不屑,“这顶个屁用?一个个站在那里,像个呆逼,等着被人揍吗?”
‘呆逼’这个词是不是出自程咬金口上,不可考,但绝对是出自大唐。
房遗爱真的很不想惹麻烦,所以对此比赛本就不关心。
可是想到那日泾河边,那个落魄的倩影,房遗爱还是鼓足勇气道:“程叔叔,不如这样,小侄随意挑选同人数府兵,小侄按照自己训练方法,七日后,我等比试一场如何?”
程咬金听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致,对校场小崽子们大呼道:“都给老子停下!这小子说要和俺比试,七日之后,都给老子争口气,输了抽不死你们!”
程咬金说完,还不放心,“对自己兄弟,不可下重手!”
台下那群纨绔,一个个士气高涨,看着不太健硕的房遗爱,个个趾高气昂。
“房兄,这比脑子,你灵光,可这马球靠的可是这个!”程处默露出健硕的胸肌,示威的挑衅。
秦怀玉也在一帮帮腔,“房家二小子,你何必自取其辱?”
话一说完,校场上笑声漫天。
“少他娘的废话,快去训练,和吐蕃比赛才是大事,赢了那场再笑不迟!”程咬金怒吼道。
显然,程咬金根本没将房遗爱这比试当一回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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