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脸色阴晴不定的回到府上。
翌日一早。
房二少爷正躺在榻上美滋滋的数着昨日的收成。
昨天那些诗,足足卖了十贯钱,足以见得大唐百姓的消费水平之高。
房遗爱缺钱,每月的零花钱不到一贯,这些钱够什么用?
说白了,无论哪个朝代,想要安心做个闲人,钱自然是摆在首位。
所以房遗爱很重视钱。
至于诗句是否文雅,是否应该和铜臭挂钩,房遗爱根本不在乎。
他才没有文人的骨气。
正在数钱之时,门外嘈杂声响起。
“房遗爱!你给老夫滚出来!”老爹字正腔圆的在门外高呼。
咦?这便宜老爹今天又抽什么疯?
房遗爱鬼鬼祟祟的打开房门一角,偷偷瞥了一眼。
待见到老娘在一旁,这才安心的走了出来。
“爹,这么晚找孩儿有事吗?”房遗爱有些心虚,看老爹那铁青的脸色,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
心中正在盘算,却见老爹已经抽出鸡毛掸子。
“爹,你冷静点,有话好说!”房遗爱一股脑顺着梯子爬到了房顶。
这是房遗爱避免老爹屠戮的最佳躲避的地方,老爹一把年纪了,这么高的房梁,始终是爬不上去的。
卢氏在房玄龄背后,偷偷给房遗爱竖大拇指。
这老二就是比老大脑瓜灵活。
老大性子耿直,这些年不知被老爷揍了多少次。
老二这孩子就不同了,心眼子多,老爷每次都气急败坏的来,气急败坏的归去。
“冷静?呵呵,好!”房玄龄努力平复一下波澜的心境,然后问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是不是你所出?”
房遗爱眼珠直转,不知老爹想要干什么,当即摇头,“不是,绝对不是,孩儿小的时候,门口遇到过一个乞丐,那乞丐教孩儿的。”
房玄龄胸口不停的起伏,努力憋住怒气,然后继续问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是不是你所做?”
完了!果然是这件事。
看来自己卖诗的事被老爹知道了。
这非同小可。
尤其是大唐的文人,眼中揉不得沙子,更看不得有人侮辱文学。
房遗爱使劲摇头,“不是,绝对不是,孩儿小的时候……”
“你个孽障!你穿开裆裤的时候老子就寸步不离,你告诉我,那乞丐是谁?我怎么都不认识!”
老爹这次仿佛真的怒了,“你这孽子,你可知道,程咬金府上,程处默那臭小子当着陛下的面说,我房玄龄儿子上街卖诗!一首一贯!童叟无欺!”
“你知道老夫当时是什么心情?老夫……”房玄龄顺着梯子就爬了上来。
一把年纪,一点安危不顾。足以见到老爹怒气值之高!
“娘,娘!您快拉着爹,一把年纪了,摔倒了怎么办?”
卢氏赶忙道:“老爷,您看老二都这样了还关怀你,你于心何忍!你快下来!”
老娘一把拉住房玄龄,然后猛给房遗爱使眼色。
房遗爱知道这事恐怕一时间不会善了,顺着房顶另一边的梯子直接爬出府外,飞奔而去。
路上行人很多,很拥堵,房遗爱跑的满头大汗。
身后房府下人穷追不舍。
“让开!都让开!”房遗爱一个跄踉,差点摔倒,索性有哪个好心人,胸膛给他搀扶了一把。
房遗爱抬头致谢。
待看到眼前那妙龄女子,双目充血,直勾勾的望着房遗爱。
而此刻房遗爱的双手正搀扶在那女子的双胸膛。
“好巧,是你!”
这不正是吴王李恪那婢女么?
她旁边的李恪眼睛都睁圆了。
“房俊!我杀了你!”高阳一字一句的怒吼!
“误会,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房俊急忙对李恪道:“老李,改天给你赔礼道歉,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两人望着房遗爱迅捷的身手,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三哥!”高阳俏脸通红,“就这登徒子,可以做出‘不叫胡马度阴山’的流传千古的诗句?”
“这个……程处默那家伙应该不会瞎扯……”李恪也有些不确定了。
这都啥事啊,这是把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给调戏了?
李恪努力的摇了摇头。造孽啊!
房遗爱努力的继续飞奔。
身后高阳和李恪加入了追逐之列。
房遗爱头都要炸了,气喘吁吁。
不远处,有中年男子见到飞奔的房俊,双目陡然眯了起来。
他对身旁的一黑厮道:“这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黑厮狂放大笑,“哇哈哈,房家小子,这速度还欠佳啊!”
他说完,一把将房遗爱拎了起来。
那姿势要多羞耻,就有多羞耻。
“壮士,莫闹!”房遗爱努力挣扎着,可似乎一点用没有。
此刻房家下人、高阳、李恪都已经追到房遗爱面前。
房遗爱赶紧捂住脸。
这姿势,太羞耻了啊!
高阳和李恪见到黑厮旁边的年轻人,顿时像个乖宝宝一般,低头尾随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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