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平时,陆阎绝听到这话,绝对会愤怒的和他吵起来。
然而今天,他什么心情都没有,破天荒的没有反驳,也知道自己无从反驳。
当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眸色复杂的看着墨封诀,随即移开视线,径自离开。
魅影和冥司不放心自家主上,自然抬腿跟了上去。
走廊上,只剩下墨封诀和凌越两人。
墨封诀没有回头,只是面色冷沉的站在原地。
凌越则侧头看了一眼,直到那几道身影走进电梯,消失不见,他才回过头来,用探寻的视线看向自家总裁。
斟酌了一下,他忍不住问道,“总裁,那咱们……还要不要有所动作?”
墨封诀闻言冷哼一声,“既然他敢伤了那丫头,那自然也要付出代价才行。”
凌越立即会意,很快就离开了。
这下走廊上只剩下墨封诀,他就站在病房门口,守了整整一天。
而霍雨眠,也昏迷了整整一天,因为她失血过多,所以迟迟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太阳一点一点斜下去,落日余晖也逐渐被黑暗吞噬,很快,天色就彻底黑了下来。
这时,凌越终于匆匆赶了回来,面色严肃的走到墨封诀的身边。
“总裁,陆宏远那边的人行动了,在一个废旧的建筑物内,他似乎是安排了不少人,想必怕是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墨封诀沉默的听着,似是在沉思,过了片刻才轻轻颔首。
“你再多安排点儿人,在病房外守好少夫人,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接触到她,若是出了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凌越连忙点头,“是。”
说完,他便马不停蹄的安排。
很快,所有人都就位,墨封诀让凌越在门口等着,自己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这是霍雨眠出事后,他第一次踏进她的病房。
病房里,除了医疗器械发出的极轻的机器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一片安静。
霍雨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脸色依旧苍白,呼吸清浅,原本红润饱满的唇瓣此刻有些干涸。
她的眼睫时不时的颤动一下,好似昏迷中也不安稳的样子。
墨封诀看了,一阵心疼,他握着她的手,站了良久,才终于倾身,吻在她的唇上。
这一吻,他没有一触即分,四唇相贴,他停顿了许久,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到她的身上。
紧接着,他又吻上了她轻颤的眼睫,像是要安抚她的不安。
终于,他直起身子,眉眼深深的看着她,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了一下。
“等我回来。”
极低极轻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墨封诀将她的手重新放回到被子里,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放轻脚步离开。
……
赶去现场的路上,凌越一边开车,一边向墨封诀汇报着。
“陆阎绝似乎没带多少人去,我们的人,就安排在了外围,这样不容易被发现,不过,到时候真要是引发血战,咱们想要策应,也不难。”
墨封诀颔首,深邃的眸子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影,眸光幽暗,深不可测。
车子一路开到了郊区的一处废旧建筑物附近,就停了下来。
墨封诀和凌越一起下车,和手下汇合,带队的人正是one。
见到BoSS,one先是毕恭毕敬地欠了欠身,旋即面色冷静的汇报起自己的观察来。
“州主,陆阎绝的人,已经进去有半个多小时了,现在还没动静,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谈的怎么样了。”
墨封诀眼色沉沉的望着那栋废弃建筑,眸色幽深,面目表情隐匿在黑暗之中,浑身却裹挟着强大迫人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one站在一旁沉思了片刻,陡然想起自己还带了望远镜。
“对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制高点,利用望远镜,应该可以看到那边的情况。”
说完,他转身就让一旁的人将望远镜拿过来。
很快,墨封诀就拿到了手,他将望远镜放在眼前,确实可以看见远处,虽然因为黑夜的原因并不清晰,但却可以大致看到里面的情况。
此时,陆阎绝已经和陆宏远对上了。
当然,他们具体的谈话内容是听不见的,不过墨封诀也不着急,就这样平静的隔岸观火。
……
与此同时,废弃建筑物里。
陆阎绝走进去时,陆宏远正端坐在一张椅子上。
虽然从外表看起来,这座建筑物已经十分老旧,但其实内部,还算是干净整洁,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破败不堪。
陆宏远此时正品着茶,见陆阎绝走进来,立即笑眯眯地看过去,随手将冒着热气的茶盏放回到桌子上。
“没想到吧?你费尽力气逃走了之后,最终还不是得乖乖的送上门来?”
陆阎绝站在桌子的另一端,脸部线条紧紧的绷着,目光冰冷刺骨,薄唇轻掀。
“少废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陆宏远挑了挑眉,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像只狐狸,眼睛笑的眯了起来。
“怎么?看来那小姑娘伤的还是蛮重的嘛,哎,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本来就是想请她过来坐坐,喝喝茶,结果她偏偏要反抗,那我也就只好动粗了,伤她,并非我本意啊……”
冠冕堂皇的鬼话!
陆阎绝的脸色冷凝,一声不吭。
陆宏远似乎也并不想跟他说太多别的,他的耐心有限,既然人已经请来了,那他也没必要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旁的人都无关紧要,对我来说,她不过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我也不想伤她,你若是想要护她周全,也不是件难事。”
说着,他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手里把玩着精致的茶盏。
“识趣的话,就把戒指交给我,看在我们之间还有亲情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不会再找你麻烦,至于那个小姑娘,我更是不放在眼里了,随你们去。”
此话一出,陆阎绝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笑了起来,唇角的弧度邪肆又狰狞。
“你要放我一马?呵,你哪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