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凌越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一手打着电话。
先是交代了医院,随后又打给下属,派人立即去查。
而一旁的那个黑衣人,已经被他打昏,靠着车窗陷入了昏迷。?
车后座,霍雨眠看着墨封诀的伤口一直不停的流血,慌乱到不行,却又束手无策。
小家伙也是哭的不行,上气不接下气。
“爹地,你痛不痛?再坚持坚持,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到时候会有叔叔阿姨救你的。”
这点小伤对于墨封诀来说,其实根本就无关痛痒。
之前出生入死的时候,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怎么会在意这样的小伤口?
可看着霍雨眠和霍小遇担心到不行的样子,蓦的,心里就是一阵柔软。
好似空了多年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被填满。
再冷硬的心墙,也被这两个最爱的人推到。
他的眼底隐隐有光在闪动,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不由轻轻勾了勾唇角。
“爹地没事,小遇,把眼泪擦干,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要临危不惧。”
霍小遇闻言,又怯怯的看了那伤口一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抬手胡乱的将眼泪擦干。
凌越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赶到了医院。
霍雨眠担心的不得了,寸步不离的陪着墨封诀,看着他进了安排好的急诊室。
凌越安排好了一切,走到霍雨眠身边,“少夫人,我手头上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这里您看……”
霍雨眠自然知道他要去处理什么事情,闻言点点头,“好,这里有我,我……会陪着他。”
凌越这才放心的离开。
这个时候,总裁也一定希望守在他身边的人是少夫人吧。
……
站在急救室的门口,霍雨眠和霍小遇紧紧的牵着对方的手。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墨封诀在救她那一刻被划伤的画面。
暗红色的鲜血从他的手臂涌出时,她真的慌了,就好像有什么从她的身体抽离一样。
强烈的不安在心底升腾,让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小家伙也是担心的不行,虽然听了墨封诀的话,不再哭,可还是眉头紧缩。
好在,医生很快就出来了,墨封诀也被推了出来。
霍雨眠立即上前,“医生,他的伤势怎么样?手臂没事吧?”
医生点点头,“没事,墨总受的伤不算太重,就是伤到了血管,流血流的有点多,已经缝了针止了血,留院休息一天就好了。”
听到他这样说,霍雨眠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
稍稍松了口气,她牵着霍小遇一路跟着进了凌越提前安排好的高级VIP病房。
当晚,她便留下来陪夜,霍小遇则被秦诗宁接回了家。
看着护士过来换药,揭开那绷带时,她的心就是一颤。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在墨封诀出事的时候,自己依旧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那种恐惧的感觉,就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几乎下一瞬就要窒息。
那一刻,她的眼里心里,都是墨封诀,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他平安无事,怎样都好,她都可以再也不计较……
而且今晚的那伙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到底是谁?要追着她不放?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头绪。
越想就越是头疼,她抬手,将脸覆在手心里,一身疲惫又无力。
今天的事,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墨封诀……
无尽的自责在心底翻涌起,她突然有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奋不顾身救自己的墨封诀。
墨封诀上好药,重新换好绷带后,一转头就看到覆着脸的她,锐利的眸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愧疚。
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不管她再如何伪装,果然还是没变的,一如既往的单纯又善良,总是容易心软。
小护士已经识趣的退了出去,墨封诀突然翻身掀开被子,从床的一侧下来。
霍雨眠被他的动静一惊,立即抬起头来,很快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用担心,也不用自责,这件事不怪你,所以你没必要往心里去,是我心甘情愿的,不管是面对任何事,我都会一如既往的护着你。”
脸畔是他宽厚的胸膛,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
四周一片宁静,空气中无声无息间浮动起暧昧的因子。
霍雨眠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脸颊蓦的有些发热。
轻咳了一声,她从墨封诀的怀里退出来,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好了,我知道了,你……你好好休息,我……”
墨封诀垂眸,一瞬不瞬的凝着她,深邃的瞳孔仿佛能将她吸进去。
“那你呢?”
男人低沉微沙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不由让她的耳朵一热。
原本焦虑又内疚的心情被他搅了个七七八八,她咬了咬唇,无奈的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这个答复让墨封诀感到满意,心里十分畅快,就连伤口,似乎也不疼了。
晚些时候,看着他翻看财经报纸,霍雨眠迷迷糊糊的,意识渐渐飘远,最后趴在床边就睡了过去。
许是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她睡的很沉。
墨封诀拿开报纸的时候,视线就落在她白皙的睡颜上。
削薄的唇角微微勾起,他起身下床,忍着手臂上的伤,将女人抱到了床上。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仿佛怀中的是世间独有的稀世珍宝。
正垂眸凝着她乌黑的眼睫,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凌越的动作已经放的很轻了,但半个身子进去,还是看到自家总裁不满的皱起了眉。
墨封诀扫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再轻点。
视线又在霍雨眠的睡颜上流连了一圈,随即才起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情况怎么样?那些人,抓到了没有?”
墨封诀沉声询问,而凌越也正是为此事而来,立即恭谨的压低声音汇报。
“其他人跑的很利索,我们的人再去已经没了踪影,只抓到了那一个,不过……”
他说着,顿了下,眉心紧皱,“不过还没问出什么,那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