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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娃驾驶着三轮车一路狂奔,车身在平坦的大路上都年疯狂的颠簸着,让我很是怀疑那车轱辘会不会一个抛锚给离家出走了。

    灿娃的技术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自信,在“轰隆隆”声中恨不得带起一路火花与闪电,我和令哥二人直坐得胆战心惊,怀疑灿娃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我们欺负过他而现在专门打击报复。

    在那狂烈的抖动之中,我甚至有这样的感觉,要是哪个姑娘想把卷发拉直的话,不用去理发店了,就来坐一趟灿娃的车,在这上下起伏、左右摇摆的抖动中保准一趟下来卷发变直发,不过,这是在用生命坐车啊!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活着到了去往袁家井的小路旁,灿娃关掉油门熄了火,锁住车龙头后虎虎生威的跳下车来,一双龙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前方,嘴里直吆喝着“我们快点儿去,我要看看阴河洞成什么样子了!”

    这练武之人就是不一样啊,我和令哥捂着胸口彼此扶着走下车来,脸色发白,胃里翻滚倒腾终于停歇,我们强忍着没吐。

    从下到大,坐摩托车坐得想吐,这是头一回,灿娃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我无力的摇着手对灿娃说道“休息一哈,休息一哈,灿娃,你这个技术太牛逼了,老子以后再坐你的车我跟你姓。”

    灿娃听罢哈哈一笑,“我们本来就一个姓。”

    我心里倒腾的难受,不想继续跟灿娃扯犊子,对他比出一个中指,而后拉上令哥去往旁边的家里讨杯茶水喝。

    灿娃在后面跟来,嘴里只唠叨,“你们这个身体素质不行啊,想我在少林寺…….”

    他话没说完,令哥便打断,“个个都像你那还得了,世界就只剩大猩猩了。”

    灿娃一时没意会过来,茫然的问道“什么?”

    令哥郁闷的补充道“金刚啊!”

    我本来心里难受着,却在一旁听了都忍不住发笑,灿娃四肢发达,这智商确实令人着急,应该找个时间给他脑补一下。

    而灿娃被说得不知该怎么反驳,竟老脸一红,傻笑着安静了下来。

    喝完茶水之后我们稍作休息,待得缓过一口气来,我心里开始后悔之前让灿娃来看坍塌了的阴河洞,这简直就是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道谢过主人家的茶水后,我们三人前往袁家井阴河洞,灿娃一路上像打了继鸡血一样亢奋,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热爱家乡的一种表现。

    想起昨晚上他有气无力地说自己太累了要休息,我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看他的样子,这像是坐一趟火车就会累的人么?

    再一次走在这条路上,几天前,我和令哥还被吓得失魂落魄的逃命,几天后,我们跟着一个疯子再次回来了。

    还好是上午,不怎么热,这会儿太阳公公又钻进云里睡回笼觉去了,我们三个走在被风吹过的夏天,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在路上走一阵之后,精神状态逐渐好了起来,便开始有说有笑。

    只是,在离袁家井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和令哥都不知不觉的选择了沉默,那天的记忆历历在目,我和令哥还以为活不过当晚的。

    当时事发突然,心里本来就恐慌,在阴河洞里差点儿就被吓个半死,虽然最后得知是虚惊一场。

    出来之后却是地动山摇,害得我们还以为是妖灵出山要灭我们,一颗心悬在半空可劲儿逃命,逃过一劫之后才得知又是虚惊一场。

    好像老天挺喜欢跟我们开玩笑一样,没事儿来捉弄我们一下,但愿今天,一切还是正常点儿的好,不然这跑起来我肯定拉后腿,之前的伤都还没好呢。

    隔得老远,我们便看见袁家井阴河洞旁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个人,想必也是来看热闹的。

    灿娃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快点儿,催的我十分闹心,恨不得一脚踹他身上,如果我脚没受伤的话。

    路过袁家井时,看着翠绿的湖面心里依然瘆的慌,我掏出烟来,三人点上,灿娃说现在自己能吐108个眼圈了,要我们给他数。

    我和令哥重温逃命之地,心里堵得慌,没那闲工夫,他一个人吐着烟圈儿居然也自得其乐。

    我们靠近阴河洞,便听见几人在谈论,“这个洞子这么多年都没得事,这哈塌了,怪事啊!”

    “是啊,这个洞不晓得好多年了,听我爷爷说他那个时候挑水这个洞都在了。”

    “听说这里面住的一位龙王撒,那怎么洞还塌了?”

    “那就是龙王升天了撒。”

    说罢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我在一旁听着心里很是不舒服,因为这龙王是就是我的干爷。

    心里憋着一股邪火,但我知道这种事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还是忍着的好。

    我们来到阴河洞旁,看到前几天还敞开着的洞口此刻已经坍塌得面目全非,洞口四周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沿着坡体一带也散落着石头,想必是当初阴河洞里坍塌时的抖动造成的。

    沿着洞口有几道大裂缝,期间夹杂着无数道细小的裂缝向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延伸而出,我和令哥看着这一切不说话,脑海里不禁回忆起当初的一幕幕。

    而灿娃在一旁兴奋的叫喧着,“早知道有这样的事情我就早几天回来!”

    虽然经历了阴河洞坍塌,但其实这里也没变化多少,除了那些原本就比较松动的岩石滚落下来,不过当日振动却那么大,我估计这个阴河洞越往里应该越宽敞,不然就算洞子坍塌也产生不了那天那样大的振幅。

    幸好这座山有这么大,根基深厚,才没有受到大的波及。

    看完坍塌的阴河洞,我心中也少了一些遗憾,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迹象让我发现,但这样已经很好了,想着那天的逃命,心里就发抖。

    就这样,我和令哥坐着灿娃的轰轰烈的回家去了。

    回到令哥家里,我们三人闲来无事打着扑克,我兜里揣着布帛,寻思这个事怎么给令哥说,我原本是想先去问过四爷爷,看他怎么说,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灿娃回来了,情况也就不一样了,他绝对第一个嚷嚷着要去解密。

    我问着灿娃,“这个阴河洞塌了你怎么看?”

    灿娃没大脑的回了一句,“这塌了就塌了撒,还能怎么看?”

    令哥见我说起这个,便明白了我要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他的意思,就补充道“那个阴河洞是在我和孟X前几天刚刚出洞的时候就塌的。”

    此话一出,灿娃明显一愣,不解道“什么?”

    然后我和令哥向灿娃详细讲述了当天的情形还有后来我们的猜想,灿娃张大着嘴巴不可思议的听我们讲着,虽然期间无数次被打断,但凭着我和令哥的耐心,最终他还是明白了。

    灿娃小时候丢过一次魂,所以这类灵异之事他完全相信,我料定他一定会感兴趣,果然,他在听完后一脸兴奋地表情看着我们问道“那块布呢?给我看看啊!”

    令哥撇撇嘴道“早扔了。”

    灿娃顿时大惊“扔了?这种东西你居然扔了?”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扔了干嘛?煮了吃啊?”

    灿娃此刻一副泄气皮球的样子,嘟囔着“好不容易可以看个稀奇你居然扔了,扔哪里了?”

    我补充道“我家门口的河坝里。”

    灿娃一听顿时来劲儿了,连忙站起身来说“那我去捡回来!”

    此刻,我见时机成熟,忙一把把他拉住,从兜里掏出那块布帛道“我早捡回来了,在这里!”

    灿娃听罢顿时两眼放光,二话不说一下子抢过去,而令哥则是一脸的惊讶,问道“你捡回来干什么?”

    我看着令哥笑道“如果不捡回来我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现一件事。”

    “什么?”

    “这个东西晚上会发光!”

    “发光?”

    “昨天晚上我来找你,就是准备给你说这个事,不过后来得知灿娃回来了,一时高兴就忘了。”

    而此刻,灿娃晃动着手中的布帛,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就是这么个JB东西?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画的些什么一点儿都看不懂。”

    我打击道“你都看得懂了那还说个屁啊?”

    灿娃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问道“你说这个东西晚上会发光?”

    我把布帛拿过来,指着图纹说道“昨天晚上,我把它挂在晾衣服的竹竿上,看见它发光我就拿下来看,就是这个图纹在发光!”

    令哥的好奇心也被吸引起来了,伸长着脖子盯着那些图纹,我继续补充道“不过月亮躲进云里就没发光了,后来月亮出来了也没再发光,我就有点儿搞不懂了。”

    令哥伸手拿起布帛,指着图纹,问道“真的?”

    “真的,没豁你”。

    本来令哥脸上有点儿不悦,但现在却是好奇,我继而对他说道“令哥,你好好看看这个图纹,好好想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图纹。”

    令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见过?”

    “你好好想一想,这个图纹我们以前确实见过!”

    灿娃也凑上前来看着图纹,一脸茫然。

    见令哥苦苦思索还是没想起,我提示道“还记不记得黄婆婆死的那年我们去看那个狐狸窝?”

    令哥一听,眉头越皱越深努力回忆着,然后在一瞬间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

    灿娃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忙问道“什么哟?你们在说什么?”

    然后,我向灿娃讲述了当年的那件怪事,其实这件事当年就给他说过,只不过他这人神经大条早就忘了。

    然后我对着令哥说“这个图纹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不仅跟我的干爷有关,跟狐灵也有关,这个东西绝不简单。”

    令哥点头同意我的看法,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反正现在暑假没事做,灿娃现在也回来了,要不我们三个试着来揭开这个谜团。”

    此话一出,灿娃顿时来了精神,“这个主意好,我正愁回来了没事做呢!”

    令哥却是白一眼我们道,“那准备从哪里查嘛?”

    灿娃本来兴致勃勃,听完此话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问道“对啊,从哪里查起啊?”

    “我也不晓得,不过我觉得有个人可能会晓得。”

    “四爷爷。”

    “他?”

    “我只是这么猜测,先走一步看一步嘛,有事做总比没事做还是要好些撒,四爷爷见多识广,万一他知道呢?”

    “要得,我们现在就走!”说着,灿娃掏出钥匙向着自己的座驾走去。

    我对着令哥说道“令哥,我还是坐你的车比较保险。”

    然后,令哥骑着摩托车载着我向四爷爷家里奔去,灿娃的轰轰烈在我们身后屌炸天的咆哮,令哥不想跟着一起丢人,立马加大油门儿把他甩出老远。

    到了四爷爷家门口,我让令哥在外面等我,我拿着布帛走进去,四爷爷正在看电视,简单的几句寒暄之后,我拿出布帛问道“四爷爷,有个事情想问哈您,这种东西您看过没有?”

    四爷爷本来在悠闲地抽着旱烟,却在看到那布帛上的图纹后明显一怔,脸上带着点点惊讶,而后瞳孔微微凝缩,身体轻轻一顿,拿着旱烟的手也悬在空中不动。

    但转眼,四爷爷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笑道“你拿过来我看一哈。”

    我听罢笑呵呵的奉上,不过心里却有底了,四爷爷刚才怪异的神情告诉我,他一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