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书房，利用效率最高。
收拾整齐，也还够用。
其实够不够，若是挤挤，挤了还能挤。
乙元芕和乙罗彦坐窗边，看天井，来一壶茶。
乙罗彦骚够了，就认真了。
乙元芕现在觉得，认真不认真，别管，管自己：“准备怎么样？”
乙罗彦真没什么把握。
乙元芕知道：“你今年弱冠，过个三年二十三。你知道，三年能做多少事，能发生多少事？你已经比别人晚，再晚下去，只能撞运气。”
乙罗彦点头，愈发严肃。就像空间大，随便耍；空间小，转个身都难。
乙元芕说：“不求你多渊博，就是考。以后再慢慢补。你若中了，回来去郑府提亲，郑将军好答应，郑小姐有面子，她、也算有了依靠。她今年十七，定下来明年成亲，就到了十八。”
乙罗彦点头，都明白。
岂止给她面子，若拿不出手，郑家未必同意。
好事也可能生出各种，还得芕儿操心。
芕儿是妹妹，当哥哥的，是男人，就得像大橙子。
大家一起学习大橙子。
乙元芕说：“成亲，应该在京城。那么族长他们要来，七太爷身体好也来，别人就罢了。京城郑家送嫁方便，清溪村、不是让有些人硌应？你平时不在，那又白忙活。在京城成亲，清溪村只是根。”
现在三十多个宅子，到时清溪村来多少人，或郑家怎么送嫁，都便宜。
这就是没根基。
有个事到临头忙忙活活。
比如去庐阳府、有根基，就不用忙乱。
所以得早早安排。
乙元芕说：“今年到明年，变数很大，但不能因为变，日子要过咱初心不改。”
乙罗彦明白，本就聪明：“我习武，还是在月山湖方便，我打算平时在月山湖，一月回来两次，问题都存下来。”
乙元芕不管那么死：“心里有数就好。你和哥哥最亲，你知道郑家也当我亲。我希望大家都好。不过，郑小姐将来如何，你要自己看。”
乙罗彦点头。
芕儿对他与古哲也差不多，路铺好。
若是还走不好，怨谁？
男人就是往死里拼，拼了才知道死还是活。
外面下着雨，元宵的气氛还好。
一早，西市火辣辣。
高节书铺同时出的桂斋选集、与元宵选集。
桂斋选集限量二十万册，每册八十个大钱；元宵选集限量十万册，每册六十个大钱。
红纸黑字特别注明：理性选购。
人还是没多少理性，一人两册三册买的欢快。
下雨不愁，高节书铺门口一片伞，买了坐下看。这是一年、假期、最后清闲。
这与元音不同，尤其今儿元宵节，看元宵选集，那各种花灯。
高节书铺十二花灯，到现在两天，淡泊书坊能印出来，极不容易。
乙状元包要选出这些，也极费工夫。
大家觉得钱花值了，桂斋选集厚厚一册也超值。
一个大笑：“唐兄这次入选三幅画一首诗！”
另一个说：“岂止，看元宵选集，这两幅，画的极好。”
唐琚谦虚：“碰巧对了乙小姐胃口。大家给面子。”
有人问：“给多少润笔？”
唐琚想想：“乙小姐大方，给了二十两。”
有人不屑了。二十两算什么？
唐琚不多说。他还不像卢贺，一幅画上百两银子，多数人一两银子未必能卖出去。二十两银子至少够正常开销。而且，本就是图兴趣，又不是卖画。
儒士一边说铜臭，一边计较多少，矛盾的很。
这画都是小幅，费的功夫少，说个难听的，十幅加起来未必顶一幅大的，不嫌少了。
一位儒士大笑：“雅事尔。”
唐琚点头，自己还得拿银子才能刻印。
以为谁印出来就能卖出去？不去想那些。
有空琢磨琢磨怎么画更好，书读好。
桂斋二楼。
乙元芕和靳澄湛在窗边听雨。
靳澄湛坐在榻上，让萝莉靠在他身上。
乙元芕看他读书不嫌累。
靳澄湛累了，才抱着萝莉放松，萝莉对他是万能。
乙明诗从窗外过，想想芕儿没将铁匠铺伙计弄上，怕大家太熟，不方便。她自己找个地儿读书。
蓝钿从窗外过，这两只伤风败俗，哼。
靳澄湛看她嫉妒，芕儿有点困，拿个毯，抱紧了，好舒服。
巨泊进来，喝一会儿茶，也有点困。
剩靳澄湛一个读书。
丫鬟上来回话，崔婄崔小姐来了。
靳澄湛：“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巨泊要个毯，来个凳子把腿架着，梅花香不时飘来，睡的舒服。
门口，崔婄来不是一个，崔家来几位公子，要怎么地。
丫鬟小厮管他怎么地，想想是有多贱。
以前肖想赵公子就不说，跑去崇化坊堵祝公子、往公主府拉，又能跟在彦公子后边。莫名其妙。是不是觉得彦公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哪怕戴绿帽。
高节书铺今儿卖桂斋选集与元宵选集，挣的少，至少一二千两银子。
彦公子稀罕王八家的福气？
一个士子进来，在亭子等位子：“汗青书坊出了新书，李艳传，内容低俗。”
有人问：“汗青书坊不是韩家的？”
一片摇头。
韩家这是丢自己脸。还李艳传，为何不叫宋燕传？
那位士子很欢脱：“汗青书坊才知道这边出元宵选集，一个伙计叫，早知道出元宵的。”
又不低俗又好糊弄，竟然挺多人买。
不少人摇头。看别人都容易。
糊弄的东西别人都傻看不出？李艳传，大约也有人买，买着别人就不买了。
崔永禄挑事：“你怎么知道李艳传低俗你看了还是在这儿诋毁？”
士子风骨：“应该怎么说？”
崔永禄被小厮气的：“杨燕传有多好莫非别的都不如？”
小厮接话：“不知会不会有李艳厉艳谁打上门？”
士子顺口：“打上门的是崔艳。”
小厮也顺口：“京城三大崔五小崔。”
崔婄叫：“让乙元芕出来！”
丫鬟：“小姐让你有多远滚多远。不然也可以滚去福海。”
崔永琪皱眉。崔永琪二十一岁，比较成熟。
崔永禄十八岁还比崔婄小几个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