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慕容夫人的座驾吗？”
街道上，因为来人的排场，行人自觉的让开两条路。
沈月姬望着那端坐在座驾上的雍容少妇，这次她乘坐的不再是马车，而是由四人抬着的轿椅，一袭白衣掩盖不了脸上的苍白和憔悴，就连那一双眼，也是红肿不堪。
有着浓浓的血丝。
这样的她，让人觉得威严更甚，只是一个区区从京城的街道路过，众人却被这压抑的气氛给搞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这慕容夫人也真够可以的，刚死了儿子，还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在这闲逛。”
“她这一身素白，少了绫罗绸缎的衬托，是打算去哪？”
“还能去哪？应该是不远处的光亮寺。”
这时，她身旁的一位老妇人，开口接话道。
闻言，沈月姬看了眼说话的老妇人，疑惑：“光亮寺？”
“姑娘是京城本地人士吗？怎么连这点事都不知道？”
可能是想避麻烦，但老妇人又管不了自己的嘴，凑到沈月姬的耳边，小声道：“自先皇后去世以后，这慕容夫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往光亮寺跑，听丞相府的奴才说，慕容夫人这是在为自己的女儿超度。唉。”
说到这里，老妇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先皇后也真是太可怜了，你说，都是慕容夫人生出来的孩子，怎么这待遇那么不一样。听说先皇后死的时候，还是慕容夫人促使着皇上杀了她呢，别说求情了，更是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这世上哪有这样当娘的。”
“走。”
“小姐您去哪？”
“跟过去看看。”沈月姬淡淡道。
“跟着慕容夫人去光亮寺吗？”双喜问道。
“嗯。”
……
光亮寺是京城中唯一的寺庙，每日来这里烧香祈福的人不少。沈月姬跟在慕容芸的座驾后面，一同进入了寺庙的大门。
今日光亮寺来烧香的人不是很多，接待她们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和尚，由他指引着，沈月姬跟着他走到一尊佛像面前。
踏步进去，佛像面前摆放了四个软卧，不同于别的寺庙，这里的软卧是红色的，她看到慕容芸在嬷嬷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向那软卧，跪了上去。
旁边的小和尚拿了三柱香给了她后，道了声阿弥陀佛便退了下去。
沈月姬离得她不算太远，中间隔了两个软卧，她接过小和尚递来的三柱香，点头示意。
慕容芸闭上眼，嘴里呢喃有词，缓缓的将香插好，虔诚参拜。
沈月姬亦也学她，香插好了之后，她忽然转过头，望着慕容芸那张苍白素净的脸笑了：“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本宫好不容易回府一趟，竟还遇到了慕容夫人。”
沈月姬的话，让她专心参拜的妇人动作一滞，随即转过头看她一眼，显然也认出了她。
“原来是沈贵妃。”
她语气冷漠，说不上恭敬，但也算不上不恭敬。
“我顾家深受皇帝器重，特许见君可不必行参拜之礼，如今见了沈贵妃，也是如此。臣妇，就不起身，向贵妃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