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一听之下,大是欣喜,也忍不住站了起来。
但是她武功不高,目力更不及张翠山,也是看不出所以然来。
但是无忌所说,她自然十分相信。
殷素素道:“无忌,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我们一回来,就可以见到你外公了。”
张无忌道:“外公也是一方豪杰,无忌定然是要拜会他老人家的。”
殷素素搂过无忌。
“来,娘给你梳梳头,收拾干净了。要不然定要遭你外公笑话。”
其实张无忌看到的更多。
两艘大船上都有人动手,杀得正是难解难分,互有死伤。
张无忌害怕爹娘忧虑,所以按下不提。
张翠山却凝目不快,心中郁郁。
霎时之间,心中涌起了许多念头。
素素的父亲是天鹰教教主,这邪教向来无恶不作。
我本与邪教势同水火,若是见到岳父,却又怎么相处?
恩师对我这婚事,还未知晓。
也不知道恩师是否认同?
自古正邪不能两立。
这般回去,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但是为了无忌,也只能面对了。
当下张翠山搂住无忌,心中潮涌。
殷素素自然知道张翠山的心思。
殷素素吁了一口长气,回眸一笑。
“五哥,我的身份,定然让你左右为难。你一切都要瞧在无忌的面上,多多包容一些。”
张翠山抓住殷素素的小手。
“素素,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就要共同进退,我不会抛下你们母子。”
张无忌道:“爹娘勿忧,我知道你们大人有许多顾忌。但是我一个小孩子就不用管那么多了。谁来找我们麻烦,我就打他一顿。”
张翠山道:“无忌,我平日里如何教导你的?行走江湖,要有一腔侠肝义胆。岂能动不动就出手伤人,这可不是我们武当派的作风。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若胡来,我定不饶你。”
武当派向来门规森严,在武林中地位崇高。
张三丰早已经不过问尘世。
武当七侠却是威名远播,都是大侠风范。
张无忌不喜张翠山说教,心中不满。
“那我就不做你们武当派的弟子,我还是做天鹰教的弟子,快活一些。”
张翠山举起大手,气道:“无忌,你胡说什么?”
张无忌道:“没想到你一直看不起天鹰教,视天鹰教为歪魔邪道。那你又娶我娘干什么?”
张翠山怒急,可是这一巴掌是如何也打不下去。
殷素素道:“你们父子一向和睦,可不要为了这等小事,影响父子之情。无忌,这江湖正邪对立已久,恐怕你一时也难以明白。你切不可再惹你爹生气,否则,为娘我也不喜欢你了。”
看到殷素素神情沉郁,张无忌也是一阵心疼。
“娘,我知道了,我不跟爹置气就是。”
原著中这回归中土,本就是一条死亡之路啊。
张无忌暗暗心道:“这一次,我可不能让悲剧重演,定当保护爹娘周全。谁若是为难我爹我娘一丝,我便让他吃尽苦头。谁若是伤我爹我娘一毫,我便灭他满门。”
张翠山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倔强。
而且无忌哪里又有什么错来。
难道他生来便要行侠仗义么?
难道他生来便要处处替人着想,以德报怨么?
错就错在,无忌是我张翠山的儿子啊。
他如果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便不会有这么多的门户之见了。
念及此处,张翠山微微一笑。
“无忌,其实爹也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的一举一动,便要牵连着武当,甚至整个江湖。你一时的痛快,让武当声誉扫地,实在不是爹爹所想看到的。”
殷素素道:“五哥,你跟无忌说这些做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莫要给他这么多的压力。”
一家三口重归于好,不禁想起在冰火岛上。
又怎么可能有这许多烦恼。
小船在海风的吹动之下,行了半个多时辰。
终于来到了大船近前。
只听得天鹰教船上有人高声叫道:“有正经生意,不相干的客人快些避开。”
殷素素叫道:“日月光照,天鹰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这里是总舵哪一位堂主带领,哪些堂口在烧香举火?”
船上那人立即恭恭敬敬的道:“天市堂李堂主,率领青龙坛程坛主、神蛇坛封坛主在此。敢问阁下是?”
殷素素道:“紫微堂堂主。”
顿时船上数人大叫起来。
“殷姑娘回来啦,殷姑娘回来啦……”
张无忌笑道:“娘,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无忌都要跟着你沾光了。”
殷素素笑道:“那娘就封你一个紫微堂副堂主当当吧。”
张无忌道:“那你给爹爹也封一个官职,让爹爹也高兴高兴。”
殷素素瞥了张翠山一眼,盈盈一笑。
“就让他做你的属下,当个小跟班吧……”
忽又听得对面船上,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听说敝教教主的千金殷姑娘回来了,我们今日暂且罢手如何?”
另一个高亮的声音说道:“好!大家都住手。”
接着,兵刃相交之声一齐停止,相斗的众人纷纷跃开。
张翠山听得那爽朗嘹亮的嗓音很熟,心中大喜,早已经跳上船去。
“二师哥,是你么?翠山回来了……”
张无忌无奈道:“娘,看来爹爹还是记挂着他的武当多些……”
殷素素摸着张无忌的头。
“武当七侠,亲如兄弟。十几年未见,你爹自然是激动无比。莫要管他,我们也上船去。”
天鹰教的船上,却是排场极大。
八只大海螺呜呜吹起,李堂主站在最前面,封程两位坛主站在李堂主身后,其后站着百来名教众。
天鹰教自教主之下,分为内三堂、外五坛,分统各路教众。
内三堂是天微、紫微、天市三堂。
外五坛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神蛇五坛。
天微堂堂主是殷天正的长子殷野王,紫微堂堂主便是殷素素,天市堂堂主是殷天正的师弟李天垣。
李天恒看到殷素素,满面都是笑意。
“素素,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这些年,我们一直寻找不到你的下落,好心着急,你爹都愁出病来了……”
殷素素道:“多谢师叔挂念,素素对你们何尝不是日思夜想。无忌,快过来给师叔祖磕头。”
张无忌却是微微行礼。
“见过师叔祖……”
他本是现代人,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礼节。
他跪张翠山、殷素素、谢逊便罢。
这三个都是他的至亲之人,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
若是跪拜别人,张无忌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张无忌突然看到这许多活人,脸上也是忍不住兴奋。
殷素素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叔莫怪,这孩子自小长在荒岛,许多礼数都不知晓。”
李天恒却是嘿然一笑。
“我们江湖中人,不必在意那许多礼节。我看无忌,双眼锐利,一身豪气。定然会让师兄喜欢的,若是师兄见了这个大外孙,那真是什么心病都要烟消云散了。”
殷素素道:“我爹和我哥哥,不在此处么?”
李天恒道:“这十几年来,这些武林正道与我天鹰教纠缠不休,我们四处交战,一年也难得几回相聚。”
殷素素道:“哎,这些名门正派,还真是无休无止,但愿我们这次回来,能够化解这场宿怨。”
李天恒嘱咐属下。
“你们好生照料小主子,他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提头来见。”
天鹰教教众应诺,对张无忌礼待有加。
张无忌知道殷素素要拉家常。
跟李天恒有许多话要说。
天鹰教对殷素素又十分尊敬。
一派和和气气。
所以张无忌便罢目光转向另一边船上。
发现有个吹胡子瞪眼的老道士正在为难张翠山。
张无忌如何能忍。
便是一跃,飞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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