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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刚才的“观影”,周易已大致推测出姬轩辕与始龙玄烛的修为。
姬轩辕的修为,应当是道修的大罗境初期,也就是圣人初期。始龙玄烛的修为,应当是妖修的半步寂灭境,也就是半步圣人。而始龙玄烛的肉身无疑要比姬轩辕强横得多,所以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并不是很大。于是问题来了,以他们如此强横的修为,居然算不出祖龙苍冥是被谁所害。显然,有更加强横的存在遮掩了天机。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姬轩辕与始龙玄烛都身在局中,而且双方都打出了真火,自然看不破这一点。而周易只是一个“观影”的局外人,以他的聪明才智,又岂能看不出来?
周易不但看出了姬轩辕和始龙玄烛被算计,还看出了禹皇被利用。
试想一下,祖龙苍冥与始龙玄烛皆是龙族始祖,他们的修为在伯仲之间,就算祖龙苍冥有孕在身,修为大减,也绝不是禹皇一人可以力敌的。所以,暗算祖龙苍冥的人,禹皇或许是参与者,但多半只是其中之一,幕后主使绝对另有其人。
能在不动声色之间挑拨人族和龙族恶斗一场,进而打破人族与龙族的气运,到最后两族还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这样的手笔,不说后无来者,绝对是前无古人。
而且,周易还隐隐有一种预感。他预感到,刚才他所看到的这些影像,与即将到来的浩劫有着某种联系。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他才生起了拨开迷雾找真相的心思。不过,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办成,所以他只能暂时将这份心思收起来。
收起心思,周易接着道:“洞渊子,九鼎的下落我皆已知之,送我们离开此界吧。”
“是,易子。”
洞渊子应了一声,随即捏了个剑指,轻点虚空,再次开启界域之门。
就在几人正要离开这方世界之时,天空和大地忽然摇晃起来,而且越来越剧烈,虚空不断崩塌,大地不断龟裂,炽热的龙脉之气喷涌而出,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洞渊子面色骤变:“不好,应龙玄觞又开始作祟了。”
周易也是面色一诧:“应龙玄觞!怎么,此地还有另一条龙?”
洞渊子一边手捏法诀,一边解释道:“易子有所不知,当年祖龙苍冥陨落之后,包括始龙玄烛在内,众皆以为一尸两命。谁也没有料到,祖龙苍冥在陨落的最后关头,竟然以自身的龙珠为引,护住了腹中的龙种。其后,又经过一千多年的孕育,那龙种终于长成气候,也就是那应龙玄觞。”
听了这番解释,周易当即点头道:“因缘造化,果非人力所能揣度,那始龙玄烛与祖龙苍冥,倒也算得上是至情至性之辈。”
“昂——”
就在兀自感慨之时,地底之下忽然传出一声震天的龙吟,接着便见一条身长万丈的金龙从地缝之中冲了出来。但见那金龙背生双翼,足生五爪,鳞身脊棘,头大角长,一身金色龙鳞熠熠生辉,正是应龙玄觞。
“糟了!”
见到这一幕,洞渊子登时面色煞白,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以复加的震骇之中。
那应龙玄觞,拥有星魂境后期的实力,可称为“应龙大圣”。洞渊子的本体乃是大乘级法宝,按说实力应当与星魂境并驾齐驱,但法宝终究只是法宝,比起修士来还是少了一丝真灵之性。所以,单靠洞渊子一人,是决计压不住应龙玄觞的。
应龙玄觞冲出地缝之后,又立刻双翅一振,倏地一爪向周易等人抓了过来。这一爪,铺天盖地,颇有些摘星拿月的味道,龙爪所过之处,虚空纷纷崩塌,威势极为惊人。
“孽龙休要张狂!”
面对着一爪,周易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召出九天算尺。继而,只见他剑指一点,轻喝道:“中庸一剑!”
下一瞬,九天算尺骤然变大,涨到了千丈来长。
剑随意动,意随心发,一剑直劈,不偏不倚,直面那铺天盖地的龙爪。这一剑,名为“中庸一剑”,乃是周易以儒家经典《中庸》为根基所开创,亦是一门正在揣摩的剑术。这门剑术只有一剑,没有丝毫花哨的变化,要旨在于至诚至正,中正平和。
《中庸》曰:“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一剑既出,居于天地之中。
一剑既出,居于万物之中。
一剑既出,居于根源之中。
不偏不倚,堂堂皇皇,天人合一,周天万物皆化为剑。
“嗤!”
剑爪相抵,巨大的龙爪立时断了四指,淡金色的龙血溅洒而下,将大地染得一片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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