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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
周易连忙摆手道:“实不相瞒,自从那日会面之后,在下便对白姑娘一见倾心,今日乃是为了求凰而来。”
“啊!你……你是来向我姐姐提亲的?”
虽然小青已大致猜出了周易的目的,但却万万没料到周易会如此直白,这让她顿时就吃了一惊。不过,稍稍吃惊了一瞬之后,她接着又欣喜起来。因为,在她看来,周易越是直白,就越是没有花花肠子,从而越发证明她和白素贞没看错人。
周易道:“不错,在下正是此意。”
小青道:“公子果然是个实诚君子,不过我家姐姐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子,公子若真有求凰之意,须回答我几个问题才行。”
周易道:“青姑娘但问无妨,在下必定据实而答。”
小青也不啰嗦,直接问道:“敢问公子,你可有家室?”稍稍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家姐姐天生丽质,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绝非寻常女子可比,倘若公子你已有家室,可趁早绝了这个念头,我家姐姐绝不会做别人的小妾。”
此刻,白素贞就在后堂之中,听到小青这一问,她一颗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周易道:“不瞒青姑娘,在下今岁九月初九才行了冠礼,并没有家室。”
在这个时代,男的要行了冠礼才能成亲,女的要行了笄礼才能成亲。
听到这个回答,小青这才想起她们偷来的那个生辰牌,根据牌子上的生辰八字记载,周易确实是不久前才到弱冠之龄。与此同时,后堂里的白素贞也想起了这一茬,一颗心顿时又放了下来。
小青点了点头,又问道:“敢问公子,如果你娶了我家姐姐,还会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周易道:“若能娶到白姑娘,此生足矣,又何敢再生贪念?”
小青道:“公子,请恕我直言,你有没有贪念是一回事,会不会娶别的女人又是另一回事。据我所知,你是周家这一代的独子,你家长辈肯定希望你能多娶几个,好为周家开枝散叶,倘若你家长辈硬逼你娶别的女人,那时你该如何应对?”
周易道:“这一点,姑娘完全可以放心,早在四年前,周家上下便已唯我马首是瞻,我若不想干的事,谁也威迫不了我。而且,家父家慈均是开明之人,从来不会强迫于我。”
再又听到这个回答,后堂里的白素贞顿时欣喜不已。
小青再次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我要问的问题问完了,公子的回答让我很满意,不过我家姐姐满不满意却不是我说了算,她此刻便在后堂之中,我们的问答她也听到了,公子若想知道她满不满意,须得凭本事将她请出来才行。”
周易拱手道:“好,在下姑且一试!”
小青笑道:“祝你好运。”
说罢,便转身去了后堂。
周易再次向后堂拱了拱手,朗声道:“在下今日冒昧而来,难免唐突了佳人,还请白姑娘多多见谅。下面,在下便抚琴一曲,倘若入得了姑娘的耳,便请现身一见,倘若入不了姑娘的耳,在下自当退去。”
语落,周易便在摆放着“素音冰弦”的桌案前缓缓落座,双手按上琴弦。
“铮——”
琴音初绽,犹如泉水叮咚,清脆悦耳,动听无比。初音之后,周易立刻就进入了状态,但见双手连连拨弄琴弦,一个个美妙的音符,仿佛林间的精灵,不断在他的指下跃动而出。
弹到兴处,他不禁开口唱道: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霎时间,大厅之中,琴曲绵绵,浅唱悠悠。那琴曲,犹如一股山泉,节律流畅,音韵绕梁;那浅唱,便似一曲仙歌,热烈奔放,深挚缠绵;琴曲配合浅唱,可谓妙到巅毫,直让人心驰神往,浑然不似身在人间。
此曲名曰“凤求凰”,乃是司马相如为追求卓文君而作,周易此时将之搬出来,简直在合适不过了。
白素贞虽然鲜有在红尘中厮混,但她到底师出名门,见识自然不是常人可比。这首“凤求凰”一出,她便听出了此曲的来历,更听出了周易的心意,以致才听到一半,她就再也按捺不住,想要现身相见。不过,最终还是被小青拉住了。
按小青的意思,还要再观望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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