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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也不隐瞒,直接道:“在下周易,字子明。”
陡然听到周易之名,小青顿时大吃一惊:“什么!你就是那位人称易子的周公子?”
一旁的白素贞是也面露惊容,不过她惊诧了一瞬之后,面色又迅速黯然下来。因为,她已确定周易不是她要找的恩人,但是她偏偏又对周易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这让她不得不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周易道:“正是在下。”转过话头,又问道:“不知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其实,他早已知道白、青二人的根底,之所以有此一问,乃是出于礼节。
小青道:“这是我姐姐白素贞,我是她的丫鬟,名叫小青。”
周易道:“原来是白姑娘和青姑娘,听你们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氏吧?”
小青道:“对呀,我们是四川的,家住芙蓉城,二老故去以后,我便跟着姐姐来江南投奔亲戚,没想到以前的亲戚全都不在了,所以我们只好暂时住在清波门。”
听了这番话,周易不禁暗暗腹诽道:“真是好深的套路,忽悠起人来都不打草稿的,也只有许仙那种傻蛋才会相信吧。不过,小青这妹子还蛮可爱的,我就随便陪她玩玩。”想到这里,他又再次向二人拱了拱手:“原来两位姑娘竟是大家闺秀,在下失礼了!”
白素贞道:“公子何必太谦,我们萍水相逢,无端打搅,正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此时,她显然也定住了心绪,渐渐没有了初次相见时的慌乱。
周易摆手道:“不打搅,能与两位姑娘同船共渡,乃是在下的福气。”
就这样,双方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倒也相谈甚欢。
大约一刻钟之后,老艄公忽然喊道:“清波门到了!”
“啊!就到了……”
听到这一声,白素贞心中顿时平添了一丝失落。不错,她起初确实感到很纠结,但经过这段短暂的相处,她内心的天平已经渐渐倾斜,与那个近乎大海捞针、虚无缥缈的恩人比起来,眼前的周易无疑要实在得多。
与此同时,周易心中也生起了一丝失落。坦白的说,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回事,但是当他真正遇到之后,却又不得不信。不过,即便他相信了这回事,此刻却不能表达出来,因为那样会唐突了佳人。
当下,他只好发挥绅士精神,连忙下船,将白、青二人迎了下来。
将二人送出渡头,周易又微微稽首道:“两位姑娘慢走,在下就送到这里了。”
白素贞道:“公子请留步,快上船吧。”
周易道:“不妨事的,你们先走,等你们走远了,我再上船。”说到这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两位姑娘请稍等一下。”说罢,便折身返回船舱,取出随身带的竹伞,递给白素贞,说道:“看这天色,等会儿可能还要下雨,这把伞你们先拿去用吧。”
小青道:“公子,你把伞给我们,你用什么?”
周易道:“我没关系的,正好淋淋雨,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灵感,作出一两首好诗。”
小青不禁掩嘴笑道:“你这人可真是风趣。”稍稍顿了顿,又道:“对了,我们就住在清波门双茶巷的白府,公子你有空了可以来看我们,正好顺便取这把伞。”
周易点头道:“好,我一定来。”
白素贞轻握着竹伞,双眸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不过她终究是个女子,骨子里有着一股天然的矜持。所以,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舍,最后也只道出了一句“后会有期”。
有诗为证:
同船共渡情意深,一声道别欲断魂。
相逢恨晚分别早,离愁萦绕清波门。
看着白、青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周易心中忽然作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大胆地追求白素贞。
不管白素贞是人也好,还是妖也罢,他都要追求白素贞。如果天敢阻挡,他就捅破这天;如果地敢阻挡,他就踏碎这地;如果诸天神佛敢阻挡,他就屠尽诸天神佛。
是夜。
清波门,双茶巷,白府,白素贞的闺房之中。
白素贞双手捧着那把竹伞,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浑似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
这时,小青正好端着一壶茶水进来,见到白素贞这副模样,她登时又生起了调侃之心。
“姐姐,你又在看那把伞了。”
白素贞面带羞赧道:“小青,你说这把伞,他是要,还是不要?”
小青狡黠一笑,反问道:“那我问你,如果他回来向你要,你是给,还是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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