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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居然……”
周易此时的状态,将一旁的小道童止缘惊得瞠目结舌,以致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惊诧了好半晌,稍稍缓过心神,他才慌忙道:“不行,我得赶紧告知师伯师叔他们。”
说罢,便转身往纯阳大殿奔去。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之后,北冥子、重冥子、幽冥子、元冥子、苍冥子等五人便驾云来到了飞升崖。见到周易的状态,五人也是惊愕不已,但他们并没有出言惊扰,而是就地盘膝而坐,在一旁为周易护法。
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转眼就过了三日。
天柱峰顶,飞升崖上,莫名的多了六个雪人,中间那人正是周易,周围五人则是北冥子等人。三日来,六人不饮不食,不动不移,甚至连气息都完全屏蔽了,仿佛雕塑一般。
约莫午时光景,山下忽然飘来一团云气。
及至峰顶,一老一少从云气里落了下来,正是青冥子和小道童止缘。
青冥子打量了化作雪人的六人一眼,随即问道:“已有几日了?”
止缘回答道:“回禀师傅,已有三日了。”
青冥子点了点头,旋即也在旁边选了一块空地盘膝坐了下来。
很快,时间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变得昏黄,雪也下得越来越大。
“咔嚓!”
忽听得一声脆响,只见周易身上的积雪裂开了一道口子。紧随其后,又是连续六声脆响,北冥子等人身上的积雪也纷纷龟裂。
不一刻,六人便“活”了过来。
周易缓缓睁开双目,微微抬起双臂,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按下,作抱元归一之势。
“呼——”
凝神归意,吐纳聚气。
故去新来,太阴生阳。
随着这口浊气吐出,周易的气质变得越发锐利起来。
但见他右手捏了个剑诀,倏地指向天穹,同时轻喝一声:“剑来!”
话音一落,一道清脆的剑鸣之声倏然响起,九天算尺立时从背后飞出,直破云霄。
周易顿即弹身而起,也跟着直上苍穹。凌空虚渡之际,只见他手腕一翻,剑诀下引,破空飞出的九天算尺立时又飞了回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握住九天算尺,周易陡然吐出了一句《正气歌》中的诗句,身形也随之舞动起来。
只见他侧身一翻,剑诀画了个半圆,自下而上斜指苍穹,作一副望天之状,九天算尺受到气机的引动,立时也跟着舞动起来。此时此刻,倘若有江湖豪客见到这一幕,定会被惊得无以复加,因为周易这一手完全就是传说中的以气御剑。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第一句落下,周易并未停歇,第二句紧随而出。言出法随,意到气到,气到剑到,心之所至,剑之所向,可谓无往而不利。一时间,飞升崖上,寒光四射,剑气纵横,破空之声猎猎作响,受到剑气的影响,纷扬的雪花四散飘舞,仿佛活了一般,整幅场景美得惊心动魄。
第二句之后,第三句接踵而至。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接着又是第四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第五句。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每一句都是一路剑势,每一路剑势都与诗句的意境极为贴切。
《正气歌》全诗合计三十句,周易的剑势也自三十式而终。一句一式,或正气凛然,或慷慨悲歌,或无畏英勇,或忠贞不屈,可谓千古未有之奇绝。
“嗡——”
剑势终了,九天算尺长鸣一声,立时归入周易体内。
收起剑势,抱元归一,周易面上扬起一抹淡笑,说道:“这套剑法因《正气歌》而生,当名为‘浩然剑气’。”稍稍顿了顿,又转向北冥子等人,拱手道:“多谢几位真人的护法之义。”
“公子不必客气。”
北冥子回了一礼,接着道:“公子果然天资不凡,短短数日便悟出了一套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实在可喜可贺。”
周易拂手道:“真人谬赞了,其实我这门剑法乃是根据这块剑道石的剑意演化而来。昔日青冥真人与我结下一桩善缘,今日我以吕祖所留的剑意为基,悟出了一套‘浩然剑气’,至此我与贵派的因果就算两清了,稍后我便将吕祖的遗泽录下副本,留与贵派。”
“无量天尊!”
闻听此言,北冥子等人纷纷唱礼,各自均面带欣喜。数百年来,无人能参透那剑道石的秘密,今日被周易一朝参破,并且还答应留下祖师爷的遗泽,他们又岂有不欣喜之理?
又三日,周易将所得的吕祖遗泽录了副本,留与纯阳宫,随后便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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