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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贤古服也是大变样,原来的青布长袍变成了白纱大氅,原来的先秦古风变成了强汉儒风,紫绸绲边,蓝缎内衬,穿在周易身上,端的是卓尔不群。同样的,它现在已不再是圣贤古服,而是周易的本命法宝“至圣儒袍”。
此袍亦是蕴灵级,有教化苍生之功,有承前启后之能。倘若加诸于身,不但可以自主凝聚文华之气,还可辟易诸邪,万法不侵。
立下两件法宝,周易又抬手一抛,将手中的浩然笔抛向最后一份周天紫气,继而说道:“浩然笔可为我儒门护教法宝,立!”
话音一落,最后一份周天紫气纷纷涌入笔中。
接着,周易又如法炮制,挤出一滴精血,滴于其上,浩然笔也立时功成证道,晋为蕴灵级法宝,更名“碧落黄泉”。此笔虽只有蕴灵级,但已有几分“金规铁律”的道韵,他日若有机缘再进一步,上可改天规,下可判阴阳,一言定生死,一笔动乾坤,皆不在话下。
三宝俱已成功证道,此番动静也随之画下了句号。
周易当即心念一沉,身形徐徐降下,不一刻便回到了肉身之中。
他此时的修为境界,为知止境,可称“儒门宗匠”,相当于道修之中的金丹境,佛修之中的金身境,妖修之中的真灵境。
很难想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才刚跨入修真之门短短两月,便一举突破了许多修士苦修数十年,甚至苦修数百年的桎梏。更加难以想象的是,这个少年不仅自创功法,还开创了一条全新的修炼体系,进而得到天地大道的认可。
毫无规律可依,毫无道理可循,这就是生而神圣,这就是气运之子。
元神回归,悠悠醒转,看了看面前那一排正自奋笔疾书的考生,周易不禁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经过方才这一遭,他不论眼界、心境、以及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提升了一大截。红尘之人,所追求的红尘俗事,在他眼里已如浮云。
所以,看到这些考生拼命博取功名的样子,他发笑了。
笑过之后,他便收起宝笔碧落黄泉,在考生们诧异的目光中,坦然离开了贡院。
是夜,一份考卷震惊了整个礼部,所有官员一致认为,此考卷当为一甲第一名。随后,礼部侍郎又将这份考卷连夜上呈御书房,送到高宗皇帝面前,高宗皇帝阅罢,当庭御笔亲批:“大宋之幸,儒门之骨,天下学子之楷模,当如是!”
三日之后,会试放榜,周易毫无疑问的高居榜首。随后,三甲的考卷陆续公布,见到那首气贯九霄的《正气歌》,天下所有学子尽皆心悦诚服。故此,渐渐流传出一句话来,言道:“天下才气十成,周易独占其九。”
又十日,殿试正式开始,一众贡士皆被传召入宫,在文华殿静候圣临。
不一刻,忽听殿外传来一道洪亮悠长的声音:“皇上驾到!”
众考生立时站起身来,躬身迎候高宗皇帝。在这个时代,“理学”尚未出现,并没有“存天理,灭人欲”之说,“三纲五常”也没有被曲解,所以儒生是不需要向皇帝下跪的。
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已近花甲之年的高宗皇帝迤逦而来,他一边前行,一边打量着大殿两边的众考生,面上始终挂着和煦的微笑。及至御座前,落身坐定,再次打量了众考生一眼,高宗皇帝遂开口道:“谁是周易?”
此言一出,殿中诸人皆是一震,其中也包括周易。
惊异了一瞬,周易当即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大殿中间,面向高宗皇帝,躬身作揖,淡然道:“草民周易,参见陛下!”
“果然有龙凤之姿。”
见周易长得丰神俊逸,高宗皇帝当先便是一赞。赞了一句,接着又道:“周易,朕听人说,天下才气十成,唯你独占其九,你自以为是否中肯?”
周易谦逊道:“此乃谬赞,草民愧不敢当。须知,学海无涯,纵是古之圣贤,也不敢说全知全能,草民又岂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闻听此言,高宗皇帝顿时欣慰一笑,说道:“好,小小年纪,不骄不躁,殊为难得。”说到这里,语气稍稍一顿,又道:“不过,你能喊出‘四为句’,喊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作出‘正气歌’,想来必有过人之处,朕想当庭考考你,你敢不敢接?”
周易当即身躯一直,拱手道:“请陛下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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