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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周家大宅后院的“书庐”中,周易正捧着一本《中庸》在阅读,他的读书声铿锵有力,字正腔圆,无形中含带了一股正气,直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其时,已是早春时节,距离上次的阴煞事件已过去了两个多月。
在这两个月之中,发生了许多事情。
首先是阴煞事件的后续,青冥子成功清理了门户,毁掉了玄冥子的肉身,并将其神魂拘于“封魔葫芦”之中,带回九华山纯阳宫交给宗门处置。
另一方面,周继先也雷霆出手,调动了周氏一族的所有资源,对王氏进行强力打压。不过,王氏好歹也是天下八大望族之一,虽然只是排在末尾的望族,但其底蕴也绝非常人能够想象,所以周继先想在短时间内打垮王氏显然是不可能的。最终,一番打压下来,致令王氏的产业缩水了三分之一,可谓元气大伤。
其次是许娇容被水怪抓走事件的后续,在“天意”的安排下,李公甫成功救回了许娇容,并因此获得了许娇容的感激和青睐,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成为一家人只是迟早的事。
对于这件事,周易并没有刻意插手,而是令周深一直暗中打探,当他得知李公甫救回许娇容,并且有成为一家人的趋势之后,便隐隐明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最后则是周易这两个多月的收获。他天生七窍玲珑心,学什么东西都特别快,经过这两个多月的修炼,他不但将“养气秘诀”练到了大成之境,还将其改成了更适合浩然正气运转的功法。而他体内的浩然正气,也达到了一个瓶颈,只待时机一到,便可打破桎梏。
由于儒家没有系统的修炼方法,也没有明确的境界划分。所以,对于即将突破的桎梏,周易心中又是期待,又是迷惘。之所以迷惘,是因为他正在走一条前人没走过的路,他也不知道这条路走下去会怎样。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选择。
除了修为大增之外,周易还收获了一大波名望。因为,他的“四为句”被人传出去了。在这之前,他虽然也是名声在外,但顶多就是个富有学识的大才。
当“四为句”传出去之后,一切都变了,不仅这四句话成为了天下所有读书人的最高目标,连带着周易也成为了天下所有读书人的榜样。甚至连高宗皇帝都赞赏道:“倘使天下读书人都如周家子,则大同盛世为之不远矣!”
回到正题。
将《中庸》通读了一遍,周易遂又取出一卷《尚书》阅读起来。
《尚书》同样是儒门的著作经典之一,相传共有百卷,当年秦皇“焚书坑儒”之后,存世只剩二十八卷。
《易经》、《尚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都是周易最看重,同时也精研得深刻的六部书。所以,他每次读这六部书,都会怀着一种无比严谨的心态。正是这种严谨的心态,让他每次阅读都能从中大获裨益,所获之裨益,或是浩然正气,或是心境上的升华。
花了两刻钟的世间,周易终于将《尚书》读完,缓缓合上书卷,随即长叹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十六字心传,不愧是我儒门传承千年的核心,足可称得上是中华民族之魂。”
“叩叩叩!”
正在周易感叹之际,书童周深敲响了房门,说道:“公子,车架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和夫人都在外面等您。”
周易心下恍然,暗忖道:“春闱之期终于到了,我之步伐亦将从此踏出!”念及于此,顿时意气风发,说道:“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是,公子。”
继而,周易便收起几本常读的书,又取了浩然笔,贴身藏之,再又整了整衣襟,这才出门而去。
来到客厅,父母已等候多时,父亲面上挂着欣慰之色,并未赘言,母亲却是拉过周易,叮嘱道:“易儿,你此去临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到了你叔父那里,千万不能失了礼数。”
周易点头应道:“娘,您放心吧,我都省得。”
周母还是不放心,又叮嘱旁边的周深:“阿深,公子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他。”
周深连忙道:“夫人请放心,但凡公子少了一根汗毛,小人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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