潶姐儿的手指一动, 蛋弟弟就快准稳地拉出生死不知的小黑。
与此同时利爪幼崽一脚踹向潶姐儿的脸,反手抓住蛋弟弟和小黑,踩着钢丝往回跑。
光明幼崽立刻扑过来挡在利爪幼崽前面,抬脚踢向潶姐儿跟过来的手。
“轰她!”蛋弟弟大喊。
早就准备好的幼崽们都立刻扛起肩炮, 同时轰向潶姐儿。
‘轰!’
‘轰!’
‘轰轰轰!’
一个个炮弹在潶姐儿身上炸开, 溅的地上的泥土都四散开来, 分别砸向幼崽们, 而早有准备的幼崽们立刻打开战伞躲在后面, 完美的避开砸来的土石。
“戚姐儿,接着。”利爪幼崽一边跑一边冲着戚姐儿喊。
“来!”戚姐儿赶忙道。
利爪幼崽便把蛋弟弟和小黑扔过去,自个儿立刻转身替光明幼崽当初后面追上来的潶姐儿的舌头,等光明幼崽顺利离开,他这才转身跳出战圈, 重新拿起战伞围困潶姐儿。
蛋弟弟抱着小黑跌到戚姐儿怀中, 他顾不上自己,赶忙道 :“哥,快来看看小黑咋样了。”
“来了。”花树幼崽把手中的战伞扔给撼山幼崽,赶忙跑过来。
躺在蛋弟弟怀里的小黑敢干瘪瘪的,眼睛紧紧闭着, 浑身上下都乌漆嘛黑, 看上去跟那些小团子没什么区别了。他身上也不再弹弹的了, 而是干瘪的, 按下去就是一个小坑。
花树幼崽小心翼翼的捏着小黑的爪子看了看, 又去摸他的脖子, 最后戳了戳小黑的肚子,轻轻摇头道,“他不是妖怪幼崽,也不是人,看不出来。”
“那怎么办?”蛋弟弟急了,“小黑都不喘气了。”
“小黑本来就不怎么喘气,他喘气是跟着大人学的。”花树幼崽就说,“先泡归元也·蓝试试看,等蛋巨巨回来了问问蛋巨巨。”
“好。”蛋弟弟答应着,就抱着小黑从戚姐儿身上跳下来,哒哒哒往帐篷跑,一边也没有忘了潶姐儿,“哥哥们,把潶姐儿给我轰成渣!咱们虽然超强但也要慎重,一定要多轰几遍!”
恰巧镜枫夜抱着燕洵出来,看到蛋弟弟怀里的小黑这么惨就是一愣,赶忙道:“快去试试归元液·蓝。”
“阿爹你咋出来了?”蛋弟弟一边跑一边问。
“我不放心潶姐儿,得去看看。”燕洵催促镜枫夜,“镜大人快一些。”
蛋弟弟已经快要跑进帐篷里,他听着燕洵说的话就是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是反应过来潶姐儿不单单是潶姐儿,她身体里还有个老祖宗,是能变成无形无体的老祖宗的!
可怀中的小黑也不能不顾,蛋弟弟只能抱着小黑钻进帐篷,找出玻璃盒,倒了些归元液·蓝,小心翼翼的把小黑放进去。
“蛋弟弟。”五皇子被五花大绑的放在帐篷中央,周围全都是机关,他根本动弹不得,这会子终于见着蛋弟弟回来了,便忙不迭道,“你放我出去,我能帮上忙。”
他只是开口说了句话,帐篷里的机关便启动了。
蛋弟弟盯着小黑看了一会儿,见着他还是躺着一动不动没有变化,心情就很不好,“你出去能做什么?想法子跟潶姐儿联手,逃离歧元县吗?”
“不……”五皇子不敢动弹,便僵着脖子说,“你放我出去,我真能帮上忙。”
“帮什么忙?”蛋弟弟回头仔细地盯着五皇子,“你能杀了潶姐儿?可只是潶姐儿还用不上你帮忙,有我的哥哥们就好。蛋巨巨也不需要你帮忙。你……能帮忙救小黑?”
如果五皇子当真是有法子救小黑,蛋弟弟肯定会考虑放了他,不过蛋弟弟很快自己摇头道,“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五皇子语塞,他能看得出来蛋弟弟很着急很焦躁,应该病急乱投医才对,却没想到蛋弟弟依旧这么理智。
“你死心吧,不要试图逃走。”蛋弟弟就叹了口气道,“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便也给你一句忠告:一旦你有逃离的想法,最生气的会是我阿爹。”
燕洵早已跟幼崽们说过,蛋巨巨想要走上人前,必须得用上五皇子,而若是五皇子逃了,那么燕洵能做出什么事,那可就说不准了。
五皇子哑口无言,他所有的话都被蛋弟弟堵回来了。
运河河水终于恢复常态,没有逆流而上也没有高出河岸聚而不散。
当初临时镇守河岸的道兵因为运河河水逆流而上而一退再退,又随着运河河水收拢而再次回到河边,当他们看到运河河水终于恢复常态,而运河源头水天相接,天上的云越来越厚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燕大人和幼崽们一直都在运河源头,定然是他们。”红狗就说,“本将要去运河源头见燕大人,你们切记见机行事!”
“是!”道兵全部异口同声,精神抖擞。
红狗便骑着马沿着河岸一路狂奔。
越是靠近运河源头便越是能看清楚那源源不断往天上流的水,也能看清楚天上几乎快要垂到地上的云。
那是前所未有的震撼,仿佛改天换地一样,让红狗和□□的马都新生惧意,下意识想要后退,想要逃离这里,这根本就不是人能碰触的存在!
红狗不由得想起他曾经听到过的一些话,有曾经远远地瞥见过大妖的道兵说过,“大妖展开气势,风云变幻,天地颠倒,咱们便跟那蝼蚁一般,实在是太微不足道,太渺小。”
此时红狗便有这种感觉,他引以为豪的修为面对这样惊天动地的气势,早已被压制的半点作用都没有,他甚至两股战战,想要匍匐在地跪拜这惊人的天地威力。
越是靠近运河源头,红狗就越是觉得自己渺小无比。
他也终于意识到弄出这样动静的,定然跟大妖有关!
“啊!”红狗刚准备拿出望远镜找个高一点的地方观察远处,就忽然看到一张人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自己逼近,他躲闪不及,眼瞅着人皮就要罩到自己脸上,身体竟是僵着不能动了。
忽然红狗又看到人皮抖了抖,扑向马匹,而他则是被一股十分温和的力量掀下马。
后面幼崽们很快提着战伞冲了上来,见着红狗摔到地上,花树幼崽就快速掠过来,抓起红狗的手腕把脉,“受了点惊吓,无碍。你现在能爬起来吗?能爬起来就去帐篷里找蛋弟弟,他会给你拿安神的药丸。不能爬起来就到一边歇着,回头我们会带你回去。”
“能。”红狗赶忙道。
“成,那去吧。”花树幼崽拍了拍红狗的肩膀,快速离开。
红狗爬起来,回头看了眼幼崽们离开的方向。那张人皮贴在马身上,正在飞快地逃离,后面幼崽已经追上了,都扛着战伞不停地轰,偶尔的人皮会离开马匹,并且惨叫出声。
“快走!”花树幼崽回头大喊。
红狗再不敢看,拔腿就跑。
没跑几步红狗就看到镜枫夜抱着燕洵站在河边,他冲着燕洵拱手, “大人。”
“去找蛋弟弟!”镜枫夜道。
红狗一愣,这才看清楚燕洵的模样,闭着眼,一动不动,看不出生死。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想说什么,又想到自己便是知道了也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便赶忙冲向远处的帐篷,找蛋弟弟。
进了帐篷,红狗第一眼看到的是五皇子,看清楚他青面獠牙的模样后便吓了一跳。
“你咋来了?”蛋弟弟盘腿坐在玻璃箱旁边,一直盯着泡在归元液·蓝里面的小黑,见着红狗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就皱眉道,“是又出事了吗?”
“没。”红狗赶忙冲着蛋弟弟拱手,“运河河水已经恢复正常,我便想来问问驻扎在河岸的道兵是否还要继续驻扎。”
“恩,还需要继续驻扎,运河还需要继续观察。”蛋弟弟收敛脸上的戾气,示意红狗进来,见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道是受了惊吓,便打开旁边的盒子,拿出一个跟他拳头一样大的药丸出来扔给红狗,“旁边有温水,自个儿倒水,吃了这个安神的药丸子。”
红狗接过药丸,想都没想的自个儿倒了温水,一口吞了下去。
“你遇上我哥他们了吧?”蛋弟弟老气横秋的问。
“是。”红狗赶忙道。
蛋弟弟就叹息道,“你看到的那张人皮是很难对付的怪物,轰了这么久都没轰死。我阿爹参战了,那人皮吓坏了,只敢跑。可若是不斩草除根,回头春风吹又生怎么办?还是要追上去,彻底轰成渣才好。”
“那怪物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反正不是妖怪。”
“你既然看到了,我便也不再对你隐瞒,该知道的都让你知道。”
这些原本都是不能说的秘密,知道的人绝对不会说出去,而不知道的人也永远都没有机会见到。
知道老祖宗存在的人除了远在京城的皇上,就是歧元县的人。原来养着老祖宗的歧元县衙门班子已经全军覆没,甚至是整个县城都没剩下几个活人,而歧元县下面的村子都打散,成立一个个服劳役的营地,对于老祖宗的存在也是不知晓的。
现在也只有贾求孤身边的人,以及被选中作为歧元县驻兵的道兵,还有幼崽们知道老祖宗的存在。
而当初之所以没挑选红狗作为歧元县驻兵,其一是因为他出身大家,来历不凡,背后牵扯太多;其二便是红狗自己就有一部分手下势力,先要让他听命于人原本就颇为困难,其三则是红狗本人,他更喜欢追求享受,不适合留在目前还十分贫瘠的歧元县。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有些秘密不能对红狗说,而现在红狗亲自来了,便是冲着他能大着胆子来,蛋弟弟就不会再对他有所隐瞒。
“咳咳。”听着蛋弟弟说话,五皇子就拼命的咳嗽。
哪怕是他没张嘴,只是压抑着在喉咙里咳嗽,也还是触动了机关,冰冷锋利的刀片对准他,让他更加不敢动弹。
“哼。”蛋弟弟冷哼,冲着红狗道,“你可看清楚他的模样了?若不是青面獠牙,倒也是个翩翩佳公子。诸位皇子模样都不难看,其中五皇子风度最佳,也是当年的神童……”
“蛋弟弟?”红狗听着听着,等听明白蛋弟弟的意思,吓了一跳。
怎么听蛋弟弟的意思,那青面獠牙,看上去像人又不是人的竟然是五皇子?
“当年五皇子是何等风光,现在呢,呵呵……”蛋弟弟毫不客气道,“你且看看他现在的模样,青面獠牙,手指成了爪子,还没有我这样的妖怪幼崽好看!”
蛋弟弟说着就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的额头有两个包,十分缓慢的在长大,很烦的……我以后也会跟我阿爹变得越来越不像,想想就很恐怖。”
红狗就眯起眼睛看蛋弟弟的额头,怎么看也没看出那里有两个包。
“你信他说的?”五皇子看到身边的机关都已经收回去,便问红狗。
“信。”红狗肯定道。
五皇子哑口无言。
蛋弟弟哈哈大笑,“你以为他不信我说的话?难道要信你的吗?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当年五皇子的风采,你现在也不过是个妖怪罢了。”
五皇子气结,干脆闭上眼不去看蛋弟弟,他算是发现了,今儿个蛋弟弟心情不好,一旦惹了他,那小幼崽的嘴巴就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的往心里头戳。
燕洵的意识紧紧的追着老祖宗,偏偏老祖宗躲在人皮里不出来,只有被幼崽们轰的受不了的时候才会短暂地冒出来。
“你逃不掉的。”燕洵在意识里说,“潶姐儿的人皮还能撑多久?你能从潶姐儿的人皮里面离开去马的身体里吗?没有那些蠕动的虫子帮忙,你怕是进不去吧?”
“这样僵持又能僵持多久呢?”
“放弃吧。”
人皮贴在马身上,马疯狂地跑,很快没了力气,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死了。
后面幼崽们冲上来,对着人皮就是轰了几炮。
老祖宗怨毒地看着燕洵,忽然道:“你想救小黑,我可以帮忙。”
“不需要你。”燕洵果断道。
“你不想知道石门的秘密吗?”老祖宗又说。
“石门就在那里,我大可以等下一位老祖宗。”燕洵很淡定,“石门又跑不了,千百年都这么过来了,没道理我一年两年都等不起,况且现在歧元县县城早就不在那里了,石门里的老祖宗还能做什么呢?”
眼前所谓的老祖宗能耐十分有限,若不是撵上蛋巨巨破壳,又想着挖出潶姐儿背后的那些人,燕洵早就把他解决了。
现在蛋巨巨成功破壳,燕洵便能心无旁骛专心对付老祖宗了。
“石门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老祖宗诱惑道,“石门里面都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便是我这样的也根本算不上什么。若是石门里面的存在知道歧元县有这么多幼崽,甚至是还有一头成功破壳的大妖,你觉得他们会不出来吗?”
“外面的人那么多,想要控制一两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你觉得你能护得住歧元县?”
在老祖宗眼里,幼崽们就全都是香喷喷的五花肉,而且还是大补的那种。
“我会护着他们。”燕洵有点生气,便直接冲上去。
意识状态下的老祖宗早已千疮百孔,燕洵很轻易地撞上去,撞散老祖宗,等着老祖宗重新凝聚,便再次撞上去,一次感觉比一次轻松。
再次凝聚的老祖宗更加千疮百孔,就像当初也来越稀薄的小黑一样。
“或许我可以试试吞了你。”燕洵忽然道,“吞了你,对我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不,你不能吞我。”再次凝聚的老祖宗快速钻进人皮中,又被幼崽们轰上天,不得不再次钻出来,十分惊恐地看着燕洵,赶忙道,“你不能吞下我。你现在是人,吞了我就会变成妖,以后再也不能变成人。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妖怪,你便是吞了我也得不到多少好处。”
“不是妖?”燕洵的意识巨山一样压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老祖宗。
老祖宗的意识瑟瑟发抖,赶忙道,“曾经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多少年,千八百年总是有的,我曾经是大妖,真的!只不过现在不是,想要成为妖必须吞一头未出世的大妖,或者吞妖怪幼崽……”
曾几何时,他也是大妖,只是那些记忆早已模糊,记忆中最清晰的便是他无形无体,不是妖怪,只是艰难生存的怪物。
“你为何不能像蛋巨巨那样,进入巨河?”燕洵问。
老祖宗便更加恐惧,“那河水惹不得惹不得,像我这样的一旦进去会被立刻镇压,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蛋巨巨为何能出来?”燕洵心里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果然老祖宗颇为羡慕的说:“他运气好,遇上了你们。”
否则深入巨河底部的蛋别说孵化了,便是想要从河里出来都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孵化,破壳,又得到这么些帮助。
燕洵隐约有些明白,正是当初杜美奇给他和幼崽们留下的善意才导致他们发现巨河底部的蛋,从而带出来孵化,后来又按照蛋巨巨的要求带着他去妖国,再来歧元县破壳!
可以说没有杜美奇的死,就不会有蛋巨巨的出世,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必然的。
“你为何要吃人?”燕洵又问,他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壮大了许多,还能感觉到老祖宗越来越渺小。
老祖宗瑟瑟发抖,再没了当初的嚣张,“吃人……也能变成妖……”
“吃多少!”燕洵再不能心平气和。
“不知道。”老祖宗的声音逐渐微弱。
不知道吃多少人,所以一直吃一直吃,甚至是已经忘了吃过多少人。
曾经歧元县所有人都在食谱上,他是以为自己能变成妖的,重回记忆中独属于大妖的那改天换地的气势。
“死!”燕洵咬牙切齿地扑过去。
他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拿人命不当回事。
意识铺天盖地地碾压过去,气势越来越弱的老祖宗瞬间烟消云散。
燕洵还不放心,又来回碾压一千多次,这才掉头回去找镜枫夜,意识回归。
而在幼崽们的视野中,人皮终于落到地上,千疮百孔的,只不过还没有死,还在轻轻蠕动,眼珠子也在微微转动。
仅剩的一只眼睛慢慢转动着,最后看向运河的方向,“戚姐儿……”
“她不会过来的。”利爪幼崽上前一步道,“潶姐儿,你一步踏错步步错,若是有来世,可千万要擦亮眼睛,不要再走错路了。贾求孤跟你原本就不般配,说起来你虽然是庶出,可在宅子里也没吃过苦,模样又不差,脑子也清楚一点都不糊涂,完全可以找个小门小户逇汉子做当家奶奶,便是想去高门大户也成,庶子多得是供你挑选。”
“你若是没有一开始站在我们对面,便是我家大人也会帮你挑选如意郎君。”
“你仔细想想,我家大人可曾做过恶事?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大人,只要你不是坏人,他总会想法子帮你。”
“贾求孤这世上只有一位,且他曾经还是满京城的笑话,别的汉子要什么样的没有?便是状元之才也能给你找出几个来,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没必要非得盯着贾求孤,一旦没能如意就要死要活,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潶姐儿也是名声颇好的大家闺秀,出身可能比不上戚姐儿,可她能选择的汉子可是要比戚姐儿多得多。
两个人原本没有任何交集,偏偏潶姐儿看上了贾求孤。
小幼崽们曾经在一起讨论过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潶姐儿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没能得到贾求孤,这便做出这么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恶事,完全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因为见得太少。”当时的燕洵这么说,“潶姐儿不受宠,长年累月的待在深宅内院不出门,能见到的公子哥儿实在是有限,乍一看到贾求孤,便觉得这是她这辈子见到的最好的汉子了。”
燕洵这么一说,小幼崽们就明白了。
只见过一个好的,那自然得紧紧抓住,若是抓不住,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贾求孤独一无二,可比他好的多得是。”
“王家、裴家、杜家等等,想要什么样的公子哥儿没有。我去吼一嗓子都能拉出百八十个来,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蛇身幼崽就甩着尾巴尖说,“想要贫寒才子那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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