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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第 405 章

    “普通子弹不行, 肩炮呢?”蛋红红小声问。

    战兔幼崽轻轻点头。

    蛋红红立刻高兴了, “我的战伞可以临时组装一个小肩炮, 好几发子弹, 就算这栋宅子都浇了铜汁, 只要宅子不是一个整体,那就能给轰平了。哥, 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 不过这宅子下面还有密道, 用的都是千斤巨石, 要是人藏在里面,咱们一时半刻是轰不开的。”战兔幼崽小声说。

    “轰不开就不轰, 咱们不是还有□□和装了药粉的子弹吗,到时候打几个进去, 叫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蛋红红越说越兴奋,不停地掂量着小爪子里的战伞,简直是想立刻试试。

    变了模样的小皇子也耳聪目明,自然听到蛋红红跟战兔幼崽嘀咕什么, 他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难得见蛋红红这么活泼,小皇子便说:“等会子要是情况不好你就直接动手。”

    “恩。”蛋红红用力点头。

    贾求孤眼神微微一闪,就知道蛋红红肯定是刚才说了什么, 又要做什么,所以小皇子才会突然说这些话。

    旁边屋里张师爷很是淡定, 他如今跟了贵人, 只要贵人还在这个小院, 就绝对不会有事,哪怕是贾求孤带着妖怪幼崽来了也没用。只是那个不大的孩子眉眼间跟贵人有些相像,张师爷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心中却开始胡思乱想。

    “好家伙,这是要把我逼出来。”

    “怎么了?”眼瞅着贵人忽然站起来,张师爷吓了一跳。

    “他们可没有那么老实。”五皇子冷哼一声,大步走出去。

    到了厅堂,见着小皇子坐在下首,上首坐的是贾求孤,五皇子眼神闪了闪,直接去贾求孤另外一边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皇子。

    小皇子头不抬眼不挣,像是不知道五皇子出来似的。

    蛋红红左右看了看,便哒哒哒跑过去拽着贾求孤的衣裳往上爬,翻身坐在贾求孤肩上,扭着头盯着五皇子看。

    贾求孤立刻觉得身上轻松了,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他心中知道这是蛋红红帮了自己,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甚至是扭头冲着五皇子轻轻笑了下,又抬起手拱手。

    “贾大人。”五皇子挑眉,瞥了眼蛋红红,也冲着贾求孤拱手。

    他是没想到贾求孤这个文弱书生这么有骨气,当初张师爷见到他是直接被气势压趴下的,也没想到蛋红红看着那么大一点儿,本事倒是不小,他倒是小看这群小幼崽了。

    贾求孤动了,小皇子这才冲着五皇子拱手,道:“你不该来这里。县城迟早会恢复正常秩序,所有的怪物都不会留下,就是那个所谓的老祖宗,我们也会想办法连根拔起。”

    “你们没有办法。”五皇子笃定道。

    “那歧元县也不会是以前的歧元县!”小皇子立刻道,“你不但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该被我找到。老五,你还是太大意了。”

    五皇子脸色一变,随即自嘲道,“是啊,我还是太大意了。要不是我太大意,手底下的人就不会损失那么多,又不得不来歧元县想办法。你说我不该来这里,那我应该去什么地方?大秦还有另外一个歧元县吗?亦或是我回京城,闹得腥风血雨才好?”

    小皇子皱眉,总觉得五皇子嘴上说的跟他想表达的意思不一样,亦或是有好几层意思,需要自己慢慢想才能想明白。

    跟这人说话从来都是这样,一句话都要咀嚼很多遍,表达的意思更是能有十几种,单看旁人的悟性了。

    “你来歧元县想干甚?”蛋红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贾求孤身上跳下来,有哒哒哒跑到了小皇子肩上,攥着小拳头瞪五皇子,“你跟张师爷是什么关系?那个什么玩意怪物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就算你不说,小黄也能猜出来,他是天底下顶顶聪明的人。”

    蛋红红特别信任小皇子,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战伞对准五皇子。

    当初蛋弟弟藏在燕洵身上进宫,就是无意中撞见五皇子和小皇子这才闹出来后来这么些事,蛋红红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但他早听蛋弟弟说过很多遍,对于五皇子,他是很讨厌的。

    被蛋红红这么护着,小皇子就觉得自己心里酸酸软软的,也不再焦躁了,就一边琢磨一边说,“边城外面驿站底下藏着的怪物,都是你的人。这么些年偷了这么些人炼制成怪物,应当不容易,否则你早就拿出来用了。”

    “你想弄走蛋巨巨,可阴差阳错弄走了光明,惹了燕大人。”

    燕洵和大黑追出去,救回光明幼崽。

    “你以为燕大人不会多想,仇恨也只会针对你一个人,所以你提前躲了起来,却没想到燕大人其实并不怎么恨你,他从来都是要给保育堂的幼崽最安全的环境,所以为了边城的安全,燕大人找杨将军借兵,且送出无数炮弹。”

    边城周围的驿站全都被连根拔起,一个个官道被毁坏,驿站道兵只要是无辜的都被救了回来。

    燕洵的动作太快,旁人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且燕洵也确实炸飞了很多怪物,就是朝廷也没办法说什么。

    “你自以为很了解燕大人。”小皇子轻轻摇头,“我倒是觉得你根本就不了解燕大人。仔细想想从燕大人上任鸿胪寺丞开始,有多少人得罪过他,他要是一个个恨过去,哪里恨得过来。”

    “当初杜芹生便得罪了我阿爹。”蛋红红忽然道,“哥哥们都对我说过,说杜芹生不学无术,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被我阿爹揪着干活,每次都很怂,一点都不干反抗,现在倒是勉强得用了。”

    “是啊,燕大人胸怀宽广,从来都不会去刻意针对谁。”小皇子面不改色地说着,“老五,你以为你是谁?燕大人从来就没把你放到心上过,所以你的那些怪物都被发现了,且都不能用了。”

    燕洵其实针对过一个人,沈千银。

    不过小皇子才不会拆自己的台,他正攻心呢。

    “老五,你也不要哄骗我。你不可能随便回京城,就算你想回去,也得看看皇帝同意不同意。”

    说到这里,五皇子终于是脸色大变。

    皇帝的人其实早就查到了五皇子的行踪,也是五皇子故意暴露的,他在大秦没有多少帮手,便不能完全得罪皇帝,且他曾经终究是皇子,这层身份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身为皇子,哪怕是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面如夜叉,青面獠牙,在某些时候也还是很管用。

    就像是此时五皇子来歧元县,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除了自己的本事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曾经是皇子。

    可现在又来了一位皇子,且说了这么多话。

    这位小皇子没有青面獠牙,只是瞳孔微微有些发红,指甲发黑,整个人的气势都十分的盛气凌人,可随着他说话,蛋红红又不着痕迹的用小爪子拍了拍他,他就慢慢变了模样,变得温温如玉,一双眼睛纯净澄澈,指甲粉嫩似珍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自然而然的贵气,哪里还有半点盛气凌人的样子。

    躲在不远处的张师爷一看小皇子的模样,就不由得偏向他这边。

    毕竟跟人一样的皇子才更能走到人前不是。

    眼睁睁地看着小皇子的变化,五皇子一双眼睛便恶狠狠地盯着蛋红红,他面容愈发的扭曲,“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也别以为能影响到我。歧元县究竟如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拭目以待。”小皇子微微翘起唇角,转头看向贾求孤,“贾大人,且请张师爷。”

    张师爷下意识就想跑,但紧接着屋子里就轰隆隆地乱了起来。

    几乎是瞬息功夫,五皇子动了,冲向贾求孤。

    屋里最弱的就是贾求孤,只要抓到他,小皇子就会投鼠忌器,且五皇子明知道贾求孤会被重点保护,他还是冲了过来,就是想打一打小皇子的脸。

    而早有准备的战兔幼崽也瞬间动了,他冲到五皇子前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小皇子和蛋红红同时站到贾求孤前面,护着他和戚姐儿。

    “张师爷,你再不过来,命可就没了。”贾求孤喊了句。

    五皇子和战兔幼崽战成一团,动作太快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张师爷哪里敢停留,赶忙沿着墙根跑过来,冲到贾求孤身边。

    “是你!”五皇子脸上很不好看。

    他对保育堂的幼崽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燕洵的三个儿子都很小,其余的妖怪幼崽在他眼中都长得一样,眼前这只妖怪幼崽看着也没有什么稀奇的,等真正对上了他才知道,眼前这只幼崽恐怕就是最强的那只了。

    他知道有那么一只小幼崽,曾经跟妖国使臣中的大妖战的不相上下,且边城妖怪攻城的时候,曾经立下赫赫战功,便是在边城将士心目中,他也依旧是当之无愧的最强幼崽。

    此时对上战兔幼崽,五皇子只觉得处处受困,只能一边应付一边退出屋子。

    而屋里除了贾求孤站的地方还完好无损,其他地方都已经化为齑粉,露出干巴巴的墙皮。

    “张师爷,请。”贾求孤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淡定道。

    张师爷两股战战,这会子哪里还敢反抗。

    “小黄,那个狂风怪物比起我哥如何?”蛋红红跟在小皇子脚边,一边跟着跑一边扭头看外面的战兔幼崽,满脸的自豪。

    小皇子也看了眼外面的战兔幼崽,脸上闪过笑意,“当然是你哥更厉害,那怪物藏头露尾的,要不是不好抓,早就被你哥给抓起来揍一百八十回了。”

    “那是。”蛋红红立刻仰起脸,挺着下胸脯,背着小手,“回头缝个袋子,一定把那玩意装进去。”

    走在最前面的贾求孤也不由得有了笑意,这里虽然危险,且还牵扯到五皇子,但蛋红红说这些话,又何尝不是故意调节气氛,不让他心中惧怕的。

    如此一来,他便当真是不怕了,甭管是面对什么存在,知道自己身后有后盾,那就无所畏惧。

    外面五皇子节节败退,很快就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了,他睚眦欲裂,跳到一边墙上挂着,恶狠狠地看着战兔幼崽,蛊惑道:“你既然这么强,又何必跟着燕洵受管教。你不如跟了我,我保证不会对你有任何约束,如何?”

    “只要你想,你就能做任何事,我绝对不会阻拦。”

    “当初我这么对那个头发银白的幼崽说,他其实是愿意了的,只不过后来……”

    五皇子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脸上重新又挂上狰狞的笑容,“你这么强的妖怪,实属少见,便是将来去妖国也会有一番作为,何必圈在那小小的水泥楼了里面呢?”

    听说幼崽们经常在一张炕上睡觉,自个儿的小窝都特别小,在里面翻身都很困难。

    谁不喜欢更宽广的地方?

    皇宫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家,里头一个大殿能待多少人,那可是天下人都趋之如骛的地方。

    战兔幼崽脸不红气不喘地,轻飘飘地站在树梢上,低头看着五皇子,咧开嘴笑了,“光明当初答应你,是为了蛋巨巨。现在呢?蛋巨巨被保护的很好,我又凭什么答应你呢?”

    “燕洵!”五皇子脸色一变,忽然想到燕洵,“他现在更弱了吧?以一己之力就想改天换地,天不容他!你要是想让燕洵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最好还是跟我走,我有法子让他活的更久。”

    “把人变成怪物吗?”战兔幼崽不为所动。

    “变成妖。”五皇子道,“若是变成妖怪,寿命就不一样了。”

    战兔幼崽挑眉,这种说法他们这些小幼崽都偷偷讨论过。而且绿鸟当初被渐蓄美人蜥咬断手,为了让他活命,他也是完全变了,不是人,但也不是妖怪,还有小皇子,身体里有妖力,也能控制,但很容易失控,如果没有蛋红红帮忙,他迟早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如果燕洵将来也可能会遇到这些事,这是幼崽们接受不了的。

    况且燕洵自己就说过,“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是天生地养的,得天独厚,若是强行转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天怕是也不会容下这种存在。”

    对此幼崽们都是深信不疑。

    就是战兔幼崽也从来没怀疑过燕洵说的话,他不记得自己的前尘往事了,不过燕洵帮忙打听过,隐约知道曾经他就是很厉害的妖怪幼崽,被一位惊才绝艳的大将军用锁链锁在海边,跟海中的妖怪对战,一战就是那么些年。

    后来海边的山倒了,战兔幼崽被燕洵救出来。

    以前的那些苦难记忆逐渐变得模糊,但战兔幼崽从来都不会完全忘记,他觉得这世上的所有事从来都是一饮一啄,有了前面多少年的苦难,才有他现在的好日子。

    “我家大人永远都是大人。”战兔幼崽肯定道。

    “他只是普通人,连修为都没有,能活多少年?八十年,百年?百年以后呢?”五皇子冷笑。

    战兔幼崽脸色猛的一变,又很快冷静下来,“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目前我们幼崽保育堂的幼崽都已经开始准备,不会让大人等死的。话不多说,五皇子,你束手就擒吧。”

    五皇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想要碾压过去十分容易。

    隔壁屋里,贾求孤坐在上首,看着眼前这些原本都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日子一直在县城兴风作浪的各位大人。

    “说吧。”贾求孤淡定的说着,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你们这些年做的事,都说说。”

    张师爷脸上冷汗直流,他隐晦的看了眼外面节节败退的五皇子,心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可他要是说了,往后怕是也不能善了,便隐晦地看向主簿、县丞等人。

    主簿隐晦地看了眼小皇子,忽然道:“这些年我等都知道做错了,可已经上了贼船,哪敢反抗。”

    “你且说来,本官听着。”贾求孤还是很淡定。

    小皇子捞起蛋红红放在自己肩上,不动如山。

    主簿有些摸不清情况,可再拖下去就怕那小幼崽手中的战伞对准他,他只得硬着头皮说起这些年做的事。

    事实上歧元县县城很多年以前就这样了,主簿还是机缘巧合拍了前任县令的马屁,这才从一介平头百姓摇身一变成了主簿官身。进了县衙,主簿就威风起来了,但同时他知道的隐秘也多了起来,且不得不参与其中。

    一边参与其中,一边让下面孝敬民脂民膏,主簿家中那是金银无数,仆役无数,粮食、布匹、银子等等,更是要专门建库房来放。

    贾求孤越听越是心惊,他心知主簿说出来的定然不完全,可饶是如此,也还是超出他的想象。

    歧元县这地方不算大,下面的村镇又都普遍贫穷,谁能想到小小的主簿都能聚拢到如此财富。有了这些钱粮,若是都拿出来统一安排,歧元县又怎么会这么穷!

    主簿说得口干舌燥总算是说得差不多,便殷切的看着贾求孤。

    他主动认罪,且说出来的这些钱财定然不会再留在身边,是要交出来的,看在这么些银钱的份上,贾求孤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偏偏贾求孤任何表示都没有。

    就在主簿心中有些恼怒,要说些什么混淆视听的时候,就听到小皇子说:“县城的老祖宗,说说。”

    主簿顿时身上一抖,嘴唇也跟着哆嗦。

    “不敢说?”小皇子瞥了眼主簿,“我来说吧。老祖宗盘亘县城多少年你们不知道,但根据你的描述,我猜测这至少有数百年之久。且你是攀上前任县令才当了主簿,参与其中,那么老祖宗定然是跟前任县令关系匪浅。”

    “老祖宗能把人变成……怪物。”

    “老祖宗藏在石门后面,那石门火烧不烂水泼不进,就是我们都暂时找不到法子。可老祖宗其实也弱得很,很容易就能对付了,就是不好抓。”

    “县城的这些活人其实是你们养着的,定期给老祖宗提供血肉。”

    “而你们又害怕自己身上的血肉被老祖宗惦记,所以想办法把原来的驻兵给吞了,培养修为不错的汉子为你们所用,好保护你们。”

    主簿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且看上去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他心中惊异不已,完全没想到这些他做梦都不敢说出来的秘密,竟然被眼前这个不大的孩子抽丝剥茧的,一点一点给扯了出来。这些惊天秘密哪怕是他隐约知道,却也从来都不敢说出口,因为害怕。

    就是张师爷也吓得不轻,他不比主簿强多少。

    偏偏小皇子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继续说:“其实若是你们不搜刮民脂民膏,把钱财都放下去,下面村镇的人日子没有那么苦了,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人口也会多很多。这样一来,县城中你们完全可以挑选一些人提供血肉,若是他们不行了,就从下面选人,只要下面村镇的人口足够多,你们抽调一些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若是前任县令再下令通商,让来做生意的商人把县城平静富足的消息送出去,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外地人,他们都没有根,捉了他们圈起来,更不会有人发现。”

    “甚至是如果操作的好,你这样的完全可以假死逃生,离开歧元县,不去伺候所谓的老祖宗。”

    “老祖宗控制人总有个过程,你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若是按照小皇子说的这做,再加上歧元县又是三不管地带,县令从来都是县城本地人,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伺候一个老祖宗,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若是当真这样,贾求孤也不会来歧元县,下面上元村的人也不会反,县城也不会被围困,更不会引来巨鳄一样的道兵大军!

    主簿摇摇欲坠,他还当小皇子是心善之人,可此时听他这么说,便觉得眼前模样十分好看一脸纯良的小孩儿,其实是比老祖宗更恐怖的存在。

    “小黄,枉顾人命不好。”蛋红红坐在小皇子肩上,一边晃着小短腿一边说。

    小皇子就笑起来,“我知道的。要真是那样,咱们家大人还不得打断我的腿。”他笑嘻嘻的说着‘咱们家’大人,又觉得燕洵肯定会打断他的腿的。

    燕洵对于自己人,从来都是护的很紧,也管地很严。

    “是哩。”蛋红红就煞有介事的点头,又说,“我哥前阵子刚来歧元县的时候,晚上非要守着蛋巨巨睡觉,结果着凉了,就被阿爹按着揍了一顿,还灌了苦苦的药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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