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节旨在教化,是皇帝以前想做又没有做成的事,他不会阻止。
保育堂第二学堂更是旨在教化,皇帝同样不会阻止。
学堂最大的矛盾也不过是寒门学子有机会出人头地,可能会占了世家子的名额。但学堂里世家子一样可以进去,且能学到天下所有教书先生都不会的学识,如此一来,便也没了矛盾。
世家子定然不会承认若是自个儿跟寒门学子一起学还会撵不上,这样岂不是说世家子比不上寒门学子,定然不能是这样。
孩童节那天,幼崽们最后露面,演得还是过年时演的杀妖的那场戏。
坏妖怪要吃人,好妖怪上去杀坏妖怪。
可怜的妖怪幼崽最终找到自己的同伴,大家一起有了温暖的家,一起杀坏妖怪,一起得了战功。
孩子们看得热血沸腾。
皇帝不停地叹气。
“当初鸿胪寺幼崽门都不能出,现在不但能随便出入,甚至还去了边城。”皇帝哀叹道。非但如此,燕洵手底下还多了一些来历不明的妖怪幼崽,皇帝接连派密探出去都没打听到有用的信息。
燕洵手中的秘密越来越多,早就控制不了了。
“边城啊。”皇帝仿佛苍老了十岁,他开始后悔把边城的田地都给了燕洵。
无论何时,边城都是最重要的存在,因为这关系到妖国,关系到整个大秦的安危。
“皇上,杨小将军想要觐见。”张瑞凑过来低声道。
“快让他进来!”皇帝立刻来了精神,见张瑞走到御书房门口,皇帝又赶忙道,“朕今天不见任何人,御书房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张瑞你安排下去,不要让旁人看到杨琼。”
张瑞低声应是。
很快,御书房前面的侍卫换了一批,宫里大大小小的太监都得了叮嘱,不能随便乱走,否则若是被发现在不该在的地儿,那就别想着活过明日。
杨琼一路低着头,拐了许多弯,路上只能看到前面张瑞的衣角,旁的什么都看不到,连声音都没有。
进了御书房,杨琼赶忙跪下。
“爱卿快快请起。”皇帝亲自扶起杨琼。
“谢皇上。”杨琼赶忙道谢。
皇帝赐座,杨琼坐下,这才说起边城之事。
“燕洵胆大包天,对铁爪鬣狗妖太残忍,现在妖国还不知道。”杨琼道,“皇上,燕洵德行有失,微臣要弹劾他!”
铁爪鬣狗妖每年都会出现,边城道兵日日夜夜都不敢停歇,每每都是疲于奔命。
一块绿色的棉布呈上来,皇帝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确实柔韧轻便,只是种棉花的法子太残忍,若是让那些顽固的文臣知道了,怕是要口诛笔伐一番。
方法确实残忍,有违大秦君子之道。
皇帝有些兴奋,当然也没忘了奖赏杨琼,特地派人偷摸着送他出宫,皇帝自己则是一边看着绿棉布一边沉思。
棉布是好的,皇帝不想失去,但是燕洵既然敢做那样残忍的事,就应该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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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节一天热闹过去,燕洵和幼崽们在马车里汇合,一起回保育堂建设。
“大人,咱们真的要送学子服吗?好多银钱哩。”长毛幼崽掰着手指头算,“一个孩子就得送一年至少四套学子服,单衣和棉衣各两套,方便他们换洗。”
“印有幼崽花样的布料以后不卖了。”燕洵道,“回头我给松哥儿他爹退一些银钱就成。其余的布料送去商场上架,价钱统一……”
虽然棉布和丝绸价钱都是统一的,但是也有不一样的选择:可以直接买了布就走,这样花钱最少;也可以请裁缝量身,用缝纫机缝,这样收的银钱要多一些;还可以派下...人来商场,会有裁缝专门带着布料和皮尺上门,这样收的银钱最多。
燕洵笑眯眯的说,“咱们不卖布料,卖的是服务。”
“王真儿那些人肯定会花大钱。”利爪幼崽道,“大人,那咱们是不是还可以专门帮他们设计花样,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花样,但是收钱最贵。”
“好主意。”燕洵笑着点头。
燕洵和幼崽们有说有笑的回保育堂建设,京城却忽然炸开了锅。
许多人都开始传言:燕洵在边城折磨铁爪鬣狗妖,惨无人道,德行有亏。
所有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自己亲眼看到似的,更有人说边城到处都是证据,只要去看一眼就能一清二楚。
“铁爪鬣狗妖没有嗜血鱼妖那么凶残,只要杀了就行了,完全没必要折磨。”
“他今天能折磨铁爪鬣狗妖,明天就能折磨妖怪幼崽,后天就能折腾咱们。”
“手段比大理寺刑狱都残忍!”
“你们都还不知道吧?那棉花种子不知道怎么处理,竟然种到铁爪鬣狗妖身上,谁知道什么时候不会种在咱们身上!”
“那商场里的棉布还敢买吗?”
“你们去买,反正我不敢。”
一些自认为发现真相的人大晚上不睡觉,呼朋唤友的说这个事儿。
“宋飞凉说要找证据,这个事儿证据肯定跑不了。”
“第二学堂去不去?谁还敢去?”
“学堂关他什么事?反正我家孩子得送去。”
大家都不敢说燕洵的名字,甚至妖怪幼崽都极少提起。
第二学堂好处太多,即便是有了这样的传言,也还是有不少人都打算把孩子送进去。更多的人还是觉得燕洵敢在边城那般行事,在京城肯定不敢,这里到底是天子脚下,任何人都兴不起风浪。
几乎是一夜之间,满京城的人仿佛都知道此事。
第二日,就连在家带孙子的老太太都知道这个事儿了。
张瑞得了外头的消息,赶忙跑回来汇报。
皇帝正在吃早膳,清粥小菜豆腐汤,还有一碟红油豆干,几个炸地金黄的面果子。不算精贵东西,但口味极好,皇帝接连吃了许久都没吃够。
“当真?”见着张瑞点头,皇帝又是叹气。
他还没想出对付燕洵的法子,外面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明明杨琼秘密进宫,不应当有人知道此事才对。
皇帝猛然醒悟,“边城还有人。”
张瑞低着头不敢说话。
原来边城是卫守城镇守,战报都中规中矩,边城也没出过大事。现在换成是杨叔宁,皇帝也很放心,杨叔宁绝对忠心,肯定不会自己耍小把戏。
不过皇帝仍旧把自己的昔日发小派去,觉得这样能更放心一些。
“你安排人去查查。”皇帝低声道。
张瑞赶忙答应着。
他贴身伺候皇帝这么多年,更是知道许多秘密,此时皇帝虽然没明说,但张瑞能揣摩出来:皇帝的意思是查所有人,但重点是查裘保。
裘保是跟皇帝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伴读,这么多年对皇帝的帮助只多不少,甚至为皇帝出生入死过,只是一旦帝王起疑,并不会因为昔日感情而迟疑。
宫里的动静能瞒过世家,甚至能瞒过后宫,但是瞒不过大理寺。
密探刚出宫的时候,北齐就知道了。
小院中,捕快们坐了一圈,当中光明幼崽和宝宝坐在小板凳上。
忽然宝宝猛的站起来,在板凳上走来走去,还背着手,一脸严肃。
宝宝穿着跟幼崽们同样款式的衣裳,不过他个头太小了,印有幼崽矮胖模样的衣裳,上面只有两个三个幼崽矮胖形象。
...
为此幼崽们特地给宝宝缝了更多衣裳,确保他有所有的幼崽矮胖形象。
今天宝宝穿的衣裳印有对他来说很大的光明幼崽和弹弹幼崽形象,衣服和裤子都很板正,早晨换衣裳之前宝宝特地自己熨烫了一遍。
“哥,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做点什么。”宝宝板着脸道,“皇上没让我师傅查案,是不是不信任我师傅了?”
“咱们要把线索放出去吗?”光明幼崽扭头问捕快们,一遍伸手拍拍宝宝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捕快们没说话,都看向北齐。
“放!”北齐道。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北齐都很坚定,他依旧忠君,只不过在忠君之前,他要先忠于大秦。他这一生的愿望便是让大秦没有冤假错案,大秦所有人的冤屈都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
皇帝的信任与否并不会影响他的忠心。
“放!”宝宝也跟着说,“咱们查到的线索一点一点放出去……”
这些日子幼崽们都没有闲着,他们的耳朵更要用,甚至能通过常人察觉不到的蛛丝马迹跟踪。谢谦书养在外面的外室尽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幼崽们还是能听到里面最细微的声音,就连人的心跳也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赵元汀没露面,倒是让幼崽们查出别的事来。
那些在京城四处散播谣言的人最终都进过那个院子,且幼崽们还发现了一个熟人:强爷。
边城有人送来消息,跟谢谦书的外室有关系,强爷便是她找来,又让强爷派人四处三波消息。
当初燕洵抓住强爷,并没有多么为难他,就是猜到他背后还有人,现在强爷背后的人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正好宫里密探出来,大理寺捕快们便顺水推舟,如抽丝剥茧一样,把线索一点一点抛出来。
强爷散播出来的消息说的是燕洵在边城虐待军户和道兵,并没有提到绿棉花和铁爪鬣狗妖。但很快宋飞凉说捕风捉影之事不可取,需得有证据,紧接着满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绿棉花和铁爪鬣狗妖。
这些可不是强爷派人散播,他甚至都不知道绿棉花,更不知道绿棉花是从铁爪鬣狗妖身上长出来的。
强爷不知道哪儿出了事,自然要来院子里问问谢谦书的外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让我传的话不是这样的啊?”强爷一脸不解,见着圆姐儿不说话,便又说,“那绿棉花可有稀奇之处?”
“你别再管这个事,让手下都离京,去别的地方避一避。”圆姐儿道,“你以后也别再来。”
“怎么?出事了?就算出事也没啥吧,燕大人不是那种卑鄙小人,就算被他抓起来,也不会有事,顶多饿几天。”
圆姐儿不说话,很快拿出来一个木箱,里面全都是金条。
强爷接了木盒,还是不死心道,“燕大人真没什么害怕的,他不会弄出人命。”
“行了,你快走。”圆姐儿烦不胜烦,赶忙撵强爷走。
院里的人十分小心谨慎,周围都是他们自己安插的暗哨,明面上也有守着这里的人。不过幼崽们耳朵好使,而且还特地为此造了一个巨大的收声器,听得便更清楚了。
捕快们得了幼崽们给的指示,立即把消息放出去。
宫里的密探刚出来没多久,便很快找到线索,抓到强爷,又很快顺藤摸瓜,同样找到这个小院,只是跟捕快们一样,都在远处暗中盯梢。
强爷直接被带到宫里,看到面相阴柔的太监,一根根银针闪着寒光,他便知道自己这是栽了,只得问什么说什么。
“你是从何处知道绿棉花的?”张瑞虽然没露面,但问话的却是他。
“什么绿棉花?我不知道。谢谦书的外室,那个圆姐儿跟我说的是燕...大人在边城虐待军户和道兵,没说绿棉花啊。”强爷不解。
张瑞冷着脸,“看来还不肯说实话,再仔细问问。”
“我真不知道。”强爷确确实实不知道。
外面宝宝骑着北齐专门给他养的膘肥体壮的狼犬,一路追踪,找到圆姐儿联络的那些人。
捕快们悍勇地闯进去,手中的麻醉槍‘啪啪啪’打一通,所有人都软软地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然而捕快们却没露面,而是把线索放了出去。
紧接着宫中密探根据线索找过来,刚好看到还没恢复躺倒在地的人。
这些人同样被抓起来,审问后,得出消息:他们是黄庭和范江的人。
消息送入御书房,皇帝震怒。
黄庭和范江是裘保亲信,杨叔宁如实汇报了裘保犯的错,现如今裘保代替下属受罚,堂堂大将军去养马,而黄庭和范江都得了不错的差事,一个守着外城墙小门,一个还是副将,跟边城大营其他副将待遇一样。
“黄庭、范江。”皇帝认定绿棉花是他们泄露出来,并且特意造谣中伤燕洵,只是不知道裘保有没有参与此事,饶是如此皇帝也还是觉得很疲惫。
他信任裘保,甚至此事发生之前从未怀疑过裘保,然而一旦起了疑心,就再也回不去从前那样了。
“皇上,那燕洵……”张瑞凑过来问。
现在京城内外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燕洵用铁爪鬣狗妖种棉花,实在是太残忍。甚至有百姓们担心幼崽们会被燕洵折磨,倒是百姓们都没发现自己的想法改变了,那些可是妖怪幼崽,不知不觉间,他们把那些幼崽也看成是孩子了。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朕。”皇帝道,“拟旨,朕赦燕爱卿无罪,绿棉花与国有用,燕爱卿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有大功,升鸿胪寺卿,赏黄金千两。”
皇帝闭着眼,眼角有了许多皱纹。
他想要借此打压一下燕洵,哪能想到外面的消息那般猝不及防。若是百姓们都不知道绿棉花如何种出来,皇帝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让燕洵进宫,敲打敲打他。
可现在已经是天下百姓、天下读书人都在口诛笔伐,若是皇帝再落井下石,恐怕往后就再也不会有绿棉花了。
皇帝舍不得绿棉花,尽管他想要打压燕洵,却也想让大秦道兵能够更威风,更容易打败妖国。
圣旨一出,天下哗然。
保育堂建设前面的水泥地上,燕洵跪在最前面,镜枫夜后退一点跪下,再后面是所有的幼崽们,而宝宝因为年纪最小,跪在最后面,小小的一只,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传旨太监念圣旨,身后一水的赏赐送上来,鸿胪寺卿官袍和官印也送了来。
燕洵接旨,笑眯眯的给传旨太监塞银子。
幼崽们哗啦啦跑回屋里,又呼啦啦跑出来,每只幼崽都抱着一块绿棉布。宝宝在最后面,他虽然个头最小,但是抱着的棉布只多不少!
宝宝跑到传旨太监前面,声音从棉布下面传出来,“公公,这些棉布给小皇子。”
传旨太监不敢怠慢,赶忙弯腰抱起棉布。
宝宝哒哒哒跑回来,站在燕洵脚边,好奇的仰头看皇帝给的赏赐。幼崽们接了赏赐,又在燕洵的带领下,齐声谢皇上。
传旨太监接了绿棉布,赶忙回宫。
他是张瑞心腹,知道这几日皇帝总是把玩一块绿棉布,且用匕首试过,还火烧过,更是找太医院的太医看过,那绿棉布柔软贴肤,刀槍不入,火烧不烂,且穿在身上对身体极好。
这回皇帝虽然给燕洵提了官,但心腹太监都能琢磨出来,皇帝其实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只是为了大势,他不得不如此。
不过这些绿棉布带回去,皇帝定然会高兴。
...果不其然,皇帝一看这么多绿棉布,当即和颜悦色,还问了传旨时的情况。传旨太监想了想,把宝宝的话说了一遍。
“难为他还记着朕的皇子。”皇帝赶忙拿出一块绿棉布,赐给贾妃的小皇子,又赐给其他年纪小的小皇子。
而随着消息传开,百姓们的话瞬间都变了。
“我就说燕大人那么做是有原因的。铁爪鬣狗妖不来边城攻城也不会被抓,都是那些妖怪自找的。”
“燕大人的法子虽然残忍,但是燕大人可敬!”
书生们也跟着笔锋一转,不再追着燕洵口诛笔伐。
京城最热闹的茶楼,燕洵和镜枫夜坐在角落,看着那些读书人激烈的争辩,时不时就有好的诗作传出,也有不少人专门来抄诗,学学问的。
桌子上摆着茶水和点心,燕洵给自己倒了茶,淡淡道:“棉布不愁卖不出去,怕是还要控制价格,防止有些人倒买倒卖。”
“他们说这是大人的污名。”镜枫夜低声道。
“他们不知道我是自污吧?”燕洵笑的狡黠,“这招以退为进怕是没有人会想到。现在皇上下旨虽然没褒奖幼崽们,但是幼崽们再去边城,便不会再有人敢说什么了。”
燕洵做的这些决定,让他只损失了些许名声,但得到的是巨大的。
不远处廖哥儿摇着折扇,摇头晃脑的跟人辩解。这回他显然是有备而来,说的头头是道,许多书生都不由得认真倾听。
燕洵也跟着听了会儿,道:“廖哥儿这回聪明了,肯定去找过咸平。恩,那几句话像是曹三会说的……行了,咱们走吧。”
这回燕洵来茶楼喝茶是因为利爪幼崽拜托他,因为利爪幼崽担心廖哥儿又来茶楼跟书生们辩解,担心他吃亏。
现在看到廖哥儿不会吃亏,燕洵也就没必要再呆着了。
外面人来人往,镜枫夜牢牢抓着燕洵的手,两个人顺着人流往前。
前面有卖馅饼的,燕洵摸出几个铜钱过去买了两个馅饼。摊子上的汉子瞧着燕洵露出来白皙如竹的手指,又看了看靠的极近的镜枫夜,便笑道:“你们成亲没?感情挺好啊。”
街上也有汉子、哥儿牵手的,但靠的这么近的,还真不常见。
燕洵笑了下,递给镜枫夜一个馅饼,道:“还没成亲呢。”
“那可得抓紧。”汉子哈哈大笑。
“那可不。”燕洵说着,拉着镜枫夜走开。
到了人少的地方,镜枫夜赶忙道:“大人不是说我们现在成亲不合适,得将来找机会才行。”
“恩。”燕洵点头,“不过要是情况允许,我定然早早跟你成亲。”
孩子都有了,两个人的感情就像蜜糖一样,一直如胶似漆,从未出现过裂痕。只可惜情况不允许,只能等待机会。
“走吧,回去考考小蛋功课,我觉得他这阵子太能玩了。”燕洵道。
“小蛋一直跟着北大人查案。”镜枫夜忍不住帮宝宝辩解。
“我看他一直在玩。”
晚上宝宝骑着威风凛凛的狼犬跑回来,在门口换鞋。战兔幼崽便鬼鬼祟祟的跑过来,小声说:“弟弟,大人要考你的功课。”
“啊?”宝宝赶忙小声问,“知道考什么吗?学堂的课我学了很多,不过还有格物和算数我师傅也会不了多少,我都是自学的……”
宝宝虽然天天帮着北齐查案,但是他也没忘了学业。北齐会的,宝宝就跟着北齐学,北齐不会的,宝宝就自学。
他还有属于自己的小本子,小铅笔,还有巴掌大的桌子和板凳呢。
屋里,燕洵看到宝宝有些紧张的爬到炕上,便故意板着脸问:“铺子里的布匹三尺三卖一两银子,我现在有二百个大钱能买多少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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