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诺斯张开双臂,感受着自己这幅健康的身体,他此刻已经没心思再听杰恩说教,直接朝着牢门走去:“行了,别以为我被你救了就会任你摆布.”
他徒手撕开了牢门,外面昏黄的烛光透了进来,德诺斯对监牢里的光芒不再有任何留念:“尽说些大道理,你和神庙里那些神棍有什么区别,你想让我像那群…傻子一样信仰你做梦去吧如果不是知道我一定不是你的对手,我一定会杀了你!”
杰恩眯着眼看向了德诺斯,轻声问道:“德诺斯,为什么你在看到柏拉被折磨至死的时候那么愤怒”
杰恩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德诺斯听得分明,他的身子颤了一颤,眼中全是焰火.
“你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德诺斯攥紧了拳头.
“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吗”
杰恩打断了德诺斯的话,“的确,他算的上你人生中仅有的一个朋友,但你暴走的主要原因可不是…因为这个”
“你在看到柏拉的那一瞬间,心中升起的悲愤,哀伤,有很大一部分是源自你对命运的憎恨,在你的心中,柏拉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一个和你相似人,同为奴隶,同为羊倌,同样向往自由,同样对于命运的不甘,除了没有获得力量,柏拉简直就是另一个你”
“你在他的身上,看到的不光是世间的不公和人性的黑暗,还有【反抗命运的下场】啊!德诺斯,你不是怜悯柏拉,而是共情柏拉.
你心头燃起的怒火,其实是对命运的无能咆哮,你憎恨命运,为什么你一生下来就是奴隶,一辈子只能在羊圈里度过一生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可以得到一切往更大的地方说你为什么生而为人”
杰恩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火光也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明亮,他的影子投在牢房的墙壁上,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狂兽,又像一个诱惑世人的魔鬼.
德诺斯的影子忽然晃动了,他居然大笑了起来:“是啊,我只是个懦夫,在见识到了雅典娜的力量后,我从没想过要去复仇,什么推翻诸神,我只是图一时嘴快罢了,我现在只想着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回来我太怕死了,我只有一无所有的时候才敢放手去做,但我现在还拥有生命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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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涕泪横流.
“我只是一个怕死的奴隶,只是一个想要安稳度过一的人罢了,什么诸神,什么贵族,我根本不想去招惹,放过我吧,我懦夫啊!这力量我不要了,你拿回去吧!”
“若是我现在夺走你量,那你连这里都走不出去,外面的狱卒能够轻易的斩下你的脑袋,你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杰恩摇了摇头,德诺斯有点让自己失望.
你在广场上大杀四方的暴虐呢你在雅典娜面前的那份倔强呢自己看错人了吗杰恩不禁有些泄气,自己似乎失算了,把一切都直白的说出来似乎并没有帮助到德诺斯,反而让他直接崩溃了.
人总是不愿意接受真相,哪怕其近在咫尺,也不愿意去揭开.
“麻烦了算了,和本源之力高度契合的有五个人,再把剩下的那两个找出来再委以重任吧.”
至于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的身上现在汇集了憎恨,畏惧,悲伤,不甘,和颓废,人类的一切特征都在他身上表现了出来,但现实似乎还是磨平了他的仇恨和不甘.
杰恩忽然能够理解他现在的状态,这是生命的第一选择.
你是否曾壮志难酬,空有一腔热血却无处挥洒,总想着终有一日会将其实现,但却在时光的消磨下,曾经心中谨记的一切,最终还是被忘却了.
无论是什么,年幼时的梦想,成长时的约定,长大后的决定,大部分都付诸流水,连再次回想起来的时候都是在梦中.
不是每个人都像杰恩一样有着无敌的外挂系统,可以用最小的风险换的最大的利益,这注定是不平等的.
杰恩在经历了海贼和火影两个世界之后深有感触,他如果没有系统,或许在海贼世界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海军,哪会成为现在掌控神界的神王.
德诺斯的崩溃,在他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我的孩子啊,就这样吧,我理解人类,也理解你”
杰恩转身欲离去,至于德诺斯,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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