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采灵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走回主位上坐了下来,对着棉槿吩咐着:“徐妃毕竟现在怀有身孕,还不快给她赐坐。”
棉槿端了一把凳子挡在她的面前,徐妃不愿意的坐了下来。
“徐妃,卞贵妃的叔叔可是卞德昌,卞德昌看着自己的侄女儿离世之后,会死怎样的反应?愤怒?还是?”关采灵趁御医还没有来的时候,故意询问着。
“卞德昌?那个入赘徐家的男人?”徐妃话中充满嘲讽,眼神中满是不屑的反问着,“那个人男人今非昔比了。”
“那徐妃娘娘可要日日保佑你肚中的孩子可以挽救徐家了。”关采灵眉头轻挑,好心的提醒着。
关采灵不知道徐妃是否被人陷害,可是这一刻她等得太久,她对徐妃一贯的容忍,换来的却是她们的紧紧相逼,如今徐妃倒台,关采灵也不忍住想要雪上加霜,以解往日之气和以前的事情。
“事情可办妥了?”一个女声低声的询问着,语气里面显得十分疲倦,纤细的手指慢悠悠的揉着太阳穴,身穿一袭华丽的宝蓝长裙,上面的花纹是有金丝银线而绣成,衣领初的珍珠更是引人注目,发髻上的哪支金色镂空海棠镶嵌蓝宝石的步摇才是独一无二,后宫唯有一只。
“娘娘请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了,皇上虽然相信了,可是...”凝淳担忧的看了一眼尤皇后,咬着嘴唇,接下来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尤皇后慢慢的睁开眼睛,严肃的命令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徐妃怀孕了。”凝淳小声禀告着。
“什么?”这个消息倒是让尤皇后十分吃惊,不敢相信的看着凝淳,再次询问着,“消息可准确?”
凝淳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说着:“从承喜殿传来的,应该错不了,皇上将徐妃囚禁在承喜殿,直到生下皇子为止。”
“呵呵,这个孩子出现得可真是及时。”尤皇后不免感到了一丝讽刺,这可是老天都在帮着徐妃。
她陷害徐妃出去卞贵妃,没想到却因为突如其来的皇嗣让徐妃逃过一劫。
“娘娘,如今咱们该怎么办?”凝淳担忧的询问着,这步棋就差一步就结束了。
尤皇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皇上膝下只有一个子嗣,肯定会十分重视这一胎,即便徐妃是罪人,可是肚子里面怀的到底是皇家的血脉,皇上也肯定会护着她的。”
尤皇后不得不烦躁起来,这个问题可真是棘手。
“本宫听说卞德昌进宫了?”尤皇后询问道。
凝淳点点头,说:“卞德昌一听卞贵妃一出事就立马进宫,气势汹汹的。”
尤皇后端起茶喝了一口,说着:“卞德昌这几年在大臣们心中,威望可是极高的,而且在徐国公府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作为一个男人,你以为他真的就可以就此罢休了吗?”尤皇后似乎看得很是透彻,继续说道,“只不过是缺一个正当的理由罢了,现如今自己最爱的侄女儿出事了,这理由自然也就找到了。”
凝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来这段日子,后宫不得安宁了。”
“既然这水被本宫搅混了,不如就让它更混一些,徐妃肚中的孩子不能生下来,却只能是意外的流产。”尤皇后心里面似乎已经有了主意,说道。
凝淳屈膝说道:“奴婢知道了,娘娘要不要去看下徐妃?”
“徐妃现居住在承喜殿里面,而承喜殿又刚死了一个卞贵妃,如此丧气,本宫还是避而远之。”尤皇后很是嫌弃的说道,“皇上可真是狠心,徐妃与卞贵妃斗了这么多年,卞贵妃还落了一个以皇贵妃礼数下葬的结果,而徐妃,呵呵...”
尤皇后只是摇头微微一笑,并没有再说下去了,不过棋现在下到了这一步,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不过也正按照她计划中的行走着,虽然出现了一点儿小意外。
卞德昌听闻卞贵妃出事的消息,心里面自然气愤,找战寒钧讨回一个公道,却未曾想到徐妃怀有身孕。
“卞大人,朕知道你心里面伤心难过,可是徐妃毕竟怀有朕的孩子,等她顺利生产,朕定会处置她。”战寒钧说着,想给卞德昌吃一个定心丸。
可是卞德昌似乎不吃这一套,冷冷的笑了笑,并不害怕眼前的人是天子,说着:“皇上,今日我来可不止说的是徐妃的事情,而是整个徐家。”
卞德昌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战寒钧的兴趣,虚眯着眼睛,看着卞德昌,询问着:“哦?说来听听。”
“徐家和尤家暗有勾结。”卞德昌低声说道。
其实战寒钧暗中调查到了尤家,而且也暗中清理着尤家,表情沉重的战寒钧故意做出不可思议,反问着:“勾结?不知道是何种勾结?”
卞德昌一五一十将徐家的罪行都说了出来,还有与尤家的事情,这让战寒钧很是吃惊,远远超过他的预料,手掌紧握成拳,没想到徐家暗地里做出了这么可恶的事情。
战寒钧看着卞德昌,问着:“如果卞贵妃并未被害,是不是卞大人会将这些事情一直瞒着朕呢?”
卞德昌拱手说道:“还请皇上听我解释,徐家对我怎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着徐家的罪证,本想搜集得更多向皇上揭发,只是卞贵妃的事情加快了我的速度罢了。”
“朕知道了。”战寒钧说道,不免沉默了一番,徐国公府这些年的确是太过于嚣张了,只是现在尤家还不能明着拔掉,毕竟尤家有皇后撑腰,尤皇后有太后撑腰。
“小林子,立刻将徐国公府的人满门抄斩!”战寒钧命令着。
“还请皇上放了我的夫人和孩子。”卞德昌祈求着。
战寒钧点了点头,问:“卞德昌,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很简单,也很容易满足,不过是想皇上给我一笔银子,然后妻儿远走高飞,离开这个尔虞我诈地方。”卞德昌说着。
战寒钧看着卞德昌的眼神,他看到出来,他想过平淡的生活。
“你立了这么大的一个功,难道不想封爵吗?”战寒钧打趣的反问着。
卞德昌轻轻一笑:“封爵又能怎样?不过是趟入朝廷这样浑水罢了,我心本就不在朝廷之上,何德何能占用官位,不如闲云野鹤,岂不更是自由自在?”
战寒钧听着卞德昌这一番话,竟然有些莫名的赞同,他也想云游四方,做一只闲云野鹤,只奈何肩上的责任重大,岂能说放下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