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采灵觉得直接冲进去显得一点都不端庄淑雅,有点像个泼妇,不能直接冲进去,要压抑一下情绪,还要有古代女子的贤良淑德。
“将军”关采灵一脸娇滴滴的样子,一头乱发已经被整理妥当。她直直的看着战寒钧,奈何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丝毫心虚的神色。
“将军,可见到小白玩的鞭炮?”
“那东西太危险,我给收了。”
“收去哪勒?”关采灵见战寒钧说的振振有词,神情自若简直难以置信,此人脸皮居然如此厚如城墙。
“拿去放了。”
关采灵还想质问,但见战寒钧回答的如此从容淡定,那若自己再咄咄逼人竟显得有些说不过去了。难不成要自己再重温一下刚才的泼妇形象,真是岂有此理。
“夫人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战寒钧一句反呛,呛的关采灵一阵无语。
“若是没什么事,一会便陪我入宫吧。”
关采灵一愣,有些疑惑,刚想开口突然想起来了,战寒钧时先皇的第七个儿子,他若娶妻必然要入宫获得皇帝的赐婚,如今的皇帝正是战寒钧的哥哥战寒崖,他们兄弟之间素有嫌隙,此去恐怕有很多明枪暗箭在等着自己。
灵珠中的往事再现,那一剑一下子让关采灵恢复清醒。
“能不去吗?我觉得你和皇帝还是不要有什么接触比较好。”
“为什么?”战寒钧感到有些疑惑,按道理来说关采灵不该知道自己和皇兄之间的嫌隙,为何她说的话又好像若有所指似得。
“我说不清楚,就是有不好的预感。”关采灵觉得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但又不能明确的告诉他,她曾看到皇帝一剑将战寒钧捅死的事,毕竟知天楼的秘密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大祸会提前到来。
关采灵支支吾吾,战寒钧看着关采灵的脸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也没在意,只是表示明日一定要进宫和皇帝说清自己要娶关采灵做将军夫人的事,似乎并没有留给关采灵能够拒绝的余地。
次日一早,进宫的马车就停在了将军府门口,关采灵有些不情愿的被战寒钧赶上马车,在马车中二人相视而坐,车外传来市井的叫卖声。
关采灵摸了摸刚刚吃了早饭的肚子,表示依然有点饿。
战寒钧看着关采灵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命人买了些糕点让她在入宫的马车上吃了,填饱肚子,关采灵看着战寒钧觉得眼前的男人虽然有点腹黑,但还真是个但重情义的人,没有轻易的将结发夫妻弃之不顾,也没有将她饥饿的她随处一扔,让她自生自灭。
“额,你和皇帝关系怎么样?”关采灵假装不在意的随便问问。
“一言难尽。”战寒钧也是诚实,但他终是没有正面回应关采灵,因为他也不希望关采灵为他担心,但关采灵总有一种不提醒战寒钧,若他真的被皇帝杀了自己该多愧疚的莫名情感,于是干脆举例说明了一下,打算借此提醒一下战寒钧。
“我说啊,我做了个梦。”关采灵突然开腔。
“在梦里,你被那个皇帝哥哥给杀了。”
说实话,这话无论从谁嘴里说出来,都是大逆不道的事,但是从关采灵嘴里说出来,却没有将战寒钧激怒,他只是淡然的捏起桌上的一块梨花糕咬了一口,示意关采灵继续说下去。
关采灵隐约觉得战寒钧现在的表现,肯定是风暴前暂时的平静,是种假象,不值得信任,但是不想让战寒钧出事的心理迫使着她不得不把这件事用一种比较含蓄的方法说出来。
“你和你那个皇帝哥哥,关系并不好吧?”关采灵小心翼翼的问道。
战寒钧一愣,莫名的看着关采灵:“你听说过那个皇室家族,兄弟之间是和睦相处的,战寒崖将我视为他的眼中钉,我自然明白的很,只不过,表面上,还要保持相亲相爱的假象罢了。”
“那你还要去见他。”
“你真不愧是个蠢女人。”战寒钧反唇相讥道
“我若不见他,他更有理由降罪于我,到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会人头落地。”战寒钧吃掉最后一块梨花糕,不疾不徐的说道,似乎这事在他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对于自己这个兄长,他早已习惯,自然有自己的招式对付他。
关采灵陷入沉默,虽然战寒钧将这一切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但她知道,其实战寒钧心中是介意的,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家庭是一个充满了政治斗争与尔虞我诈的地方,毫无任何的真情和温暖可言。
马车停在皇宫前,战寒钧扶着关采灵下了车,看着偌大个皇宫,关采灵心里突然有点发怵。
“若你能选,你还会做这京城的皇子吗?”关采灵看着战寒钧,心里没有答案。
“不,我会做平凡的乡野村夫,有一个圆满的家庭,生个儿子,种田度日。”战寒钧没有看她,而是注视着眼前的皇城说道,那语气里有些无奈,也有些悲哀,听的关采灵心中一疼,有些心疼起了眼前的男人。
“儿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战寒钧和关采灵跪在宣室殿中,正对着他们而坐着的正是当今圣上和皇后,战寒崖和南沁儿。
“七弟请起,一路路途辛苦,来人呐,快快赐坐。”战寒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弟和弟媳,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感情。
父皇最钟爱的说到底就是这个七弟,要不是在父皇驾崩时自己耍了些小小的手段,今日登上这皇帝之位的还指不定是谁呢?而今他娶了个乡野村妇来做将军夫人,也算是明智之举,不然,若是真的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官员千金,倒时自己的皇位必然会受到一定的威胁,更要将战寒钧斩草除根。
战寒钧看着眼前的大哥,心中冷笑了一声,他太了解当今这位圣上的脾气秉性,心狠手辣,自己能苟延残喘的这条命,实属不易,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自己不争,安心于自己护国大将军的职位,才能勉强有个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