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自信的轻笑着:“不怕,料想你也不会。”
“这倒是,你有人质,我能跑到哪里去。”
“这么说,我若放了沈云霏你会走?”
朱越即将登上机关鸟的身体僵了一下,突然大笑着:“喂,别这么暧昧行不行,这么舍不得我,其实你本性不坏,只是你一直蒙蔽自己。”
“我说过,别装作很懂我。”
朱越无奈的耸耸肩,“好吧,我不说。”
朱越直接登上机关鸟,坐在上面做好了安全措施,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流苏,操纵者机关鸟的机关便飞上了天。
朱越飞起来的一瞬间,流苏的心里的确产生了一秒的害怕,他真的怕他会走,然而他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他不会不顾沈云霏的死活而离开的。
朱越的机关鸟飞向高空,空地离着王宫的外面十分的近,他直接越过高高的城墙飞了出来,与此同时,流苏当然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朱越在天空转了几个圈,高兴的欢呼雀跃,“怎么样,我说能飞吧,是不是好东西,你不要来试试。”
流苏难得见到朱越高兴,摇了摇头:“你玩就好。”
朱越驱动着机关鸟朝着城外更远一点的地方飞了过去,距离不是特别远,流苏依旧能看到他,然而下一秒,朱越猛然将驱动杆故意的砸坏,机关鸟瞬间失去了控制坠落。
流苏见状立刻派人牵马直奔城外,朱越掉落的地方离着城门有些距离,等流苏到了,看到朱越蹲在机关鸟面前皱着眉头,一脸不服气。
流苏提着的心顿时安了下来,他没有逃跑,更没有受伤,只是脸上衣服都是泥土。
朱越转过身看到流苏一脸的担心,调侃道:“怎么,怕我跑了?”
流苏懒得理他,直接命令道:“来人,把这东西烧了,以后不许再研究了。”
朱越惊呼,立刻挡在了机关鸟的面前:“你干嘛,这可是我的成果,要烧烧我,不许动它。”
“可它已经是个失败品。”
“那又如何,机关这东西总要反复试验的,你若烧了,干脆把我一起烧了算了。”
流苏拗不过他,不过是见玩物,罢了,给他便是。
“来人,把东西抬回去。”
朱越听到这话瞬间雀跃,调皮的走到流苏旁边,抱了抱他的肩,“这就对了,谢了兄弟。”
朱越说完便朝着王宫的方向回去,流苏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怀念起了从前,那时候他办的事情也是让南宫韧高兴不已,他甚至把自己当做了兄弟。
“喂,你走不走,不回去了?”
流苏缓过神,立刻上了马,带着人回了宫,然后就在刚刚坠落的低点,骆老和亦枫从旁边的草丛走了出来。
“师父,朱越这小子是个人才,将来的安塞国有救了。”
“是啊,不过眼下我们还得赶紧回去,恐怕承宇那边快撑不住了。”
亦枫手里紧紧攥着药瓶,心里也在不断的祈祷,他们所有的事情都顺利的完成了,现在唯有他要等到他们回去。
骆老带着亦枫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鹳庸城,见到骆老回来的李承景多少心里有些不痛快,自从李承宇病发已经多少时日,为何他才归来。
骆老回来后便召集了大家,趁着李承宇睡着,和大家说明了一切。
“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是有事和大家说,我这几日和亦枫去了王宫。”
听到这里,李承景整个人愣住了,王宫?
大概看出李承景心里的疑虑,骆老继续说道:“其实表面上看我们是处于被动,但我们确实在主动的位置。”
“骆老,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骆老缕着胡子,左手拿出一个药瓶,“这些日子无非就是为了这个。”
李承景十分高兴和激动,脱口而出:“难道这是解药?”
骆老点点头:“没错,我们大费周章的布局就是为了这个,如今总算是到手了,只是下一步解毒,我们还需要一些东西。”
“什么?”
“血液,大量新鲜的血液,这个过程其实更是一个赌局,我们要把承宇全身的血液换掉,这样他才能活下来。”
李承景立刻伸出自己的手臂,“需要多少,我有。”
“是,我们都可以。”
骆老叹气道:“恐怕就算是你们都加起来也不够。”
“那就加上我们的。”此时门口的阿真和常烈走了进来,伸出手臂,义愤填庸的道:“外面十万将士都愿意,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够了,够了,只是你们还要打仗,我怕……”
“您放心,我们每个人身强体壮不怕,一点血而已,只要太子能活,就是用命换都可以!”
常烈的话就是将士们的话,将士们每个人伸出手臂,心中都是一个信念,只要李承宇能活下去,那怕用他们的命去换都可以,因为他们知道,唯有李承宇才能解救大家,才能打败流苏。
此时军营外,马蹄声传来,一声嘶鸣,一个女人跳下马速速跑了进来,来人正是白雪,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见到骆老立刻跑了过去双手奉上。
“骆老,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带回来了。”
骆老打开盒子一看,顿时点点头,“承宇若是得救,琉璃国功不可没啊。”
“国王说了,只要能救人,需要什么都可以帮忙。”
骆老满意的微笑,看了看跟着她的两匹雪狼,“两个小家伙很健硕,看来没少吃好东西。”
白雪看了一眼,笑道:“这两个家伙不挑食,给什么都吃。”
“那不知可否提个不情之请?”
“骆老请说。”
“我需要一些雪狼的血液,不多,一点就够,作为药引。”
白雪看了看脚下的雪狼,虽然心疼但为了救人依旧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可以,一点血而已,若是救了人,他们也算是功劳。”
一切都准备就绪,白雪取了血立刻给骆老送来,雪狼似乎知道要救人,很听话的让白雪取了血,不过也因此得到了好多好吃的,尤其是朱颢,听说雪狼献了血,十里八村的给找活物补身体。
整整三日,骆老在房间里为李承宇治疗三天三夜,屋子里的人来来往往,献血的更是一个一个替换,所有人都在等着最后的结果。
终于,当清晨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天色由黑暗转为光明的时候,骆老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没有说话,而是对着这些等待期盼的人点了头,露出了笑容。
大家自然明白,成功了,他们成功了。
李承宇的消息依旧是零,流苏每日派来的人都查不到任何的消息,这让流苏越来越感觉不安,可想想沈云霏和朱越都在自己手里,他们又能如何?
说来他也觉得怪,但却察觉不出哪里奇怪,沈云霏逆来顺受也就罢了,朱越从那次之后就再未替她求情,即使当着他面羞辱嘲讽,朱越也丝毫不说一句话,他知道或许是不想惹怒自己,但流苏的心里总是不踏实。
朱越每日饮酒作乐,只要他不忙就让他一起喝酒,一起聊天,谈天说地,这一切看似平常,却总是透着古怪。
流苏终于等不下去了,查看着鹳庸城的地形和一切,不管李承宇是不是昏迷不醒,或者是已经升天,此时是攻打的最好时机,前些日子一直佯装攻打,可也是不好攻打,大禹王朝的将士士气依旧很旺盛,但他不想再拖了,即便有什么埋伏他也不怕,牺牲几万人又如何,他还有他最后的王牌,阴魂部队,如今已经到了阴魂部队最后的时候,再过些日子,这片美好的山河就会被他阴魂部队给横扫。
就在流苏打定主意的时候,门口的侍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书信。
“大人,大禹王朝那边送来了书信。”
听到这个消息,流苏一下子站起来,直接走下来一把抢过信拆开来看。
打开书信,密密麻麻的写了几行字,看过之后,他冷漠阴毒的眸光突然变得更加阴鸷,他狠狠的将信撕了个粉碎,仿佛像是在撕人一般,满满的皆是恐怖的杀意。
愤怒过后,他突然冷静下来,转而开始笑了,或许这样才会更加的有趣一点。
流苏立刻走出大殿,直奔了沈云霏所在的暗房,此时的的沈云霏正缱绻着身子缩在角落里,吃着已经有些冷掉的食物,见流苏直接闯了进来,脸上带着微微的怒意,她心里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难道李承宇有消息了?
流苏二话没说,直接拔出长剑对准了沈云霏,沈云霏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肚子,然后十分不理解的问道:“流苏大人这是做什么?忍不住要杀了我了?如今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俘虏,还是个怀着孩子的女人,你这样把我杀了,不怕人笑话?”
“哼,笑话又如何,只要我赢了,我就能赌上那些笑话人的嘴?”
“哦?又是杀掉他们?真是可笑,若是的的天下需要杀光所有人,你得到的天下有何意义?”
“为何没有意义,只要我高兴,就是意义。”
沈云霏此时只关心李承宇是否有了消息,可流苏话里话外都不曾提起,而且他今天的愤怒一定有原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