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婢女也震惊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元贵,这消息的确很让人震惊,因为太后晕倒这一点也不是一个小事情啊!
刘元贵也苦着一张脸,很是无奈地说:“谁知道怎么忽然就发生了这的事情啊!这怡寿宫的宁洁姑姑前来说的时候,我也不信啊,但是太后昏倒这种事情,谁敢胡说乱讲啊!”
婢女蹙起了眉心,忙道:“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去告诉给贵妃娘娘听,凤仪宫那边知道消息了吗?”
“还没有去送呢!这不陛下在贵妃娘娘这边,就先给正阳宫送信儿了吗?”刘元贵摇了摇头,要知道这当今太后虽然不是陛下的生母,但是却是从小养着陛下长大的,这情分自然非同一般,不先给陛下送太后的信儿,哪里敢给别人送信儿啊!
婢女紧紧皱着眉心,紧忙道:“这边贵妃娘娘知道了,你赶紧给凤仪宫送信儿去,要知道凤仪宫中的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主,否则要是让人知晓了,还不得说贵妃娘娘妄图觊觎中宫?”
刘元贵瞪大了眼睛,紧忙道:“是是是!知晓了知晓了,只是……陛下这边!”
“你担心陛下有什么用?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那婢女瞪了一眼刘元贵道,“要是让凤仪宫知晓了,你不先给皇后娘娘送信儿,而是给贵妃娘娘送信儿,怎么也得扒了你一层皮。”
刘元贵这才大惊失色,连忙道:“奴婢想差了,这就去了这就去了。”
说罢,刘元贵就脚步飞快地离开了正阳宫,看着刘元贵离去,婢女也紧忙转身进了正阳宫。
正阳宫内,贵妃与皇帝二人正在商讨着要事,既然已经决定放弃徐晶鹭的话,那么就得早点给南璟风再寻一个夫人,这个夫人的人选,得细心考察着的。
“陛下,娘娘,不好了,方才怡寿宫来人说,太后娘娘竟是晕了过去,这可如何是好啊!”婢女乃是冯贵妃的心腹,在这正阳宫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
原本还在忧愁长子婚事的南凌峰不由得站起了身子,震惊道:“什么?你说什么?太后娘娘怎么了?”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竟是昏过去了。感觉不是很好的样子……”婢女碧叶看向了皇帝,紧忙说:“是刘元贵公公前来报信儿的。”
冯贵妃脸上表情也不是很好,蹙着眉心道:“陛下,还是赶快前去怡寿宫看看太后娘娘吧!不知晓太后娘娘现在情况如何了!”
南凌峰听了冯贵妃的话,紧忙点了点头道:“贵妃说得有道理,咱们一起尽快去怡寿宫看看吧!”
之前皇后曾经羞辱一众妃嫔的事情,南凌峰是有所耳闻的,虽然妻妾有别,但是皇后毕竟也只是继后,哪里能够说寻常妃嫔天生卑贱?
而且不论是自己还是二儿子璟瑜,都算不上严谨的嫡子,那种口口声声说庶出卑贱,真是不知道皇后怎么长的脑子。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南凌峰对待皇后连相敬如宾都不是了。他更是不耐烦看到皇后,看到皇后就会想到皇后愚不可及的模样,让他没有的心烦。
正阳宫乃是这宫中尤为繁华的宫苑之一,是四夫人之首的宫殿,自然非同一般。太后的怡寿宫虽然繁华无比,但毕竟是太后孀居的住所,远离了宫内的宫殿群,是以离着正阳宫相去仍然很远。
南凌峰与冯贵妃凳上了车架,一路快速前往怡寿宫。车碾跑得即使再快,待皇帝与冯贵妃到达太后的怡寿宫的时候,陈皇后也已经到了,不仅陈皇后到了,就连王充容也一样到了。
王充容年轻,又养育了五皇子虽说未曾封妃但也是住进了只有四夫人才能住进的四阳宫之一的德阳宫,这德阳宫距离太后所在的怡寿宫距离最近,这王充容又算是太后的姑母,自然与太后很是亲近。
皇后心里十分的不愤,知晓皇帝已经恼了她,又是因着冯贵妃恼了她,她对于冯贵妃就更是记恨了起来。在她看来,冯瑞恩是处处不如她,好在如今自己压了她一头是正宫皇后,否则会被冯瑞恩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贵妃来得好快啊!这太后昏倒贵妃都不回事儿,可见平日里的端庄贤淑都是装出来的。”皇后听到传报,自内里走了出来,“这是你侍奉太后迟了,可是大大的不孝,问你个不敬之过都是应当的。”
冯瑞恩知晓理亏了,这凤仪宫得知的消息晚于她的正阳宫,可是皇后来得却是那么的快,可见是自己理亏,只能垂眸道:“皇后教训得是。”
“跪下……你在这里给太后请过……”皇后看了一眼冯瑞恩,折磨冯瑞恩是她现在乐做的事情,反正上次在勤政殿的时候,也已经与她撕破脸了,也不在乎让后宫众人知晓她与贵妃不合了。
一旁未说话的南凌峰冷笑道:“皇后好生规矩,好大的脾气啊!竟是觉得晚到是不敬不孝?那么朕与贵妃一同来的,那么朕是不是也是不孝不敬?”
皇后看了一眼皇帝道:“当陛下的哪里会有错,错得都是旁人,您会来晚必然是贵妃妹妹的错处了,您何过之有?”
“是吗?”南凌峰哼了一声,看着皇后笑道:“怎么?皇后竟是觉得贵妃真的有错,你仿佛得知太后病倒的消息比贵妃还要迟吧?怎么这样快就到了,你算计着什么呢?”
王充容垂着头,低声喃喃道:“皇后娘娘来得好早,妾身闻知消息紧赶慢赶的前来,却是发觉皇后娘娘已然在了。”
“闭嘴!王月婵,你当你是什么人?这里那里有你开口的资格!”皇后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充容,如果在皇后看来,冯贵妃是个敌人的话,那么王充容,邵昭容之类就不配与她相提并论,都是一般下贱卑微的贱婢就是了。
南凌峰淡淡看了一眼皇后道:“这里是母后的怡寿宫,不是你的凤仪宫,要耍威风回你凤仪宫关起宫门来自己耍去,别在朕面前搞这些动作,朕告诉你,朕不吃你这一套,你给朕收敛一点,否则朕要你好看。”
陈皇后看向了南凌峰,满眼受伤道:“陛下,妾身为了母后着想,提着母后不平,您居然指责妾身,妾身身为中宫,处理后宫不平,犯上妃嫔这本是妾身的责任,您却觉得妾身多事?”
“你省省吧!若是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不准再开口,否则朕要你好看!”南凌峰语气寡淡,冷笑了一声说:“最好你祈求太后是无事的,否则……哼!”
南凌峰通过王充容的话,大概也已经猜测出来了几分。王充容的德阳宫距离太后的寝宫是最近的,且皇后与太后一向不是很和睦和谐,非一般大事皇后也鲜少来怡寿宫,这皇后早早地在怡寿宫待着,八成就有什么阴谋。
随后南凌峰不再看整殿内的一众妃嫔,自己孤身前往太后的寝居。太后身旁的人早已经时候在那边,阿精阿市侍候在太后身旁,听闻南凌峰过来,都是迎了出来。
阿精与阿市算是太后身边最年轻却也最得用的婢女了,这俩人皆是太后的心腹。南凌峰对于她们二人,多少也有着看重,看着阿精阿市迎了出来,直接开口免了他们行礼,问太后如何。
阿市很是聪慧看着南凌峰焦急的模样,不由得轻轻一叹道:“于医正还在给太后娘娘诊脉,太后娘娘年纪大了,乍闻悲喜,情绪波动有些大。”
南凌峰听到阿市这样说,不由得蹙紧了眉心道:“乍闻悲喜?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后如今年纪不轻了,如何能够悲喜交加的刺激?”
阿精上前几步轻轻道:“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午后皇后娘娘前来请安,打发走了奴婢们,奴婢们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南凌峰气恼不已,他就知晓皇后来得这样早这样快不是什么好事,却是没有想到,皇后竟然是导致太后病倒的罪魁祸首。
太后的寝居,即使南凌峰身为儿子,也不好进入,只能在外等候着。只是因着心里忧愁焦急,南凌峰也不曾落座,这南凌峰不坐,寝殿外等候的皇后与冯贵妃等人,自然也不敢坐着等候,各个站得笔杆条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不多时于医正走了出来,见到门外站着的南凌峰不由得面上一惊,随后躬身行礼道:“微臣于得正拜见陛下。”
“免礼免礼,都什么时候还行礼?太后身子如何了?”南凌峰心下烦躁,看着于得正拜礼,就更是不喜,挥了挥手制止了他行礼,皱着眉问道。
于得正很是冷静躬身拜道:“陛下请放心,太后娘娘的身子骨一向康健,没有大病,这次是情绪起伏得太狠,才导致受惊晕倒,微臣也已经给太后娘娘施针,如今太后娘娘已经醒了过来了。”
“是吗?太后醒了?”南凌峰眉目之中有几分的惊喜,勾着唇道:“这便是好事情了,很好很好!”他点了点头,看向了于得正道,“太后可需要服药你去煎来。”
于得正低声道:“臣已经嘱咐好了婢女,只是这些日子太后不可再次受惊了。”
南凌峰点了点头,随后道:“很好。”他满眼尽是满意,对外呼唤道,“来人……送于医正出宫,赏医正一匹云锦。”
临近年关,于得正得了一匹云锦自然是欢喜不已,忙谢了恩随着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