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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立团团部,李云龙和赵刚正在与楚云飞谈论民族的精神与这几年来的大型战役。

    对于忻口战役,李云龙毫不掩饰的鄙视了指挥战役的阎锡山,说他牛皮吹的震天响,但是仗打得却是一塌糊涂,犹犹豫豫丝毫没有一个军人杀伐果断的样子。

    虽然战役打得不好,但是楚云飞不得不维护道:“云龙兄,那可是我的老长官,嘴下积德。”

    光说自己阵营打败仗,总是不那么光彩的。楚云飞转移起了话题,说起了同样打败仗的中央军。

    中条山战役,中条山外围日军在航空兵的支持下,由东、北、西三个方向开始全面进攻。

    仅三天就突破防守方核心阵地,对中央军两个集团军形成双层包围。中国军队背靠黄河,无路可退,除少数突围外,大部溃散,被俘虏3.5万人,遗弃尸体4.2万具。

    据中方公布毙伤日军9900人,显然是夸大其词。这三个师团几乎稍作补充,就驻扎在了华北方面,用来对抗敌后根据地,使得敌后根据地陷入了更艰苦的岁月。

    如果按照日方公布的数字,仅战死673人,负伤2292人,那就是1:26的战损,简直是奇耻大辱。委员长说这是抗战史上最大之耻辱,倒也不为过。

    不过要比惨,还有比这更惨的。于是众人又说起南京保卫战,对于这一战三人都有不同的见解,但本质上还都是表达了痛心疾首的情感。

    某委员长起高调,誓与南京共存亡,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自己却早早的撤到了安全的地方。南京卫戍司令的唐生智指挥着十几万多守军,十几天的乱战就把国家的首都丢了。

    如果说战争失利,还可以推脱到武器装备的差距,军队人员素质的参差不齐,那么城陷之后如何有序地组织撤退等善后事宜,就完全是某些人巨大的失职。

    唐某人为了迎合委员长而提出了“誓与城市共存亡”的口号,在挹江门阻止军队退往长江边,并收缴渡江船只。按照他的说法,此为:置之死地而后生。其结果:“死地”形成了,而“后生”则为泡影。

    一些高级军官接到撤退的命令,还能把部队当作炮灰殿后,那么那些被当成炮灰的士兵呢?

    让这些只为当兵吃粮,甚至被拉了壮丁的士兵,听长官说两句打鬼子是为国奉献,就会有多么高的觉悟,与敌人拼死战斗?

    不可能的,他们没有义务在长官都把他们抛弃以后,还与敌人拼死作战。

    于是,数万放下武器的士兵,就像待宰的羔羊,被小鬼子以各种方式屠杀了。

    而20多万没有来得及撤走的百姓,也倒在了鬼子长达六个星期的屠杀下。

    南京大屠杀倒下的军民合计约30多万。

    赵刚就事论事的说:“国力贫弱,装备低劣,这都是事实。但这都不是推脱的理由,更重要的是打仗的军人,缺乏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和有敌无我的气势。

    南京保卫战,外围守不住,就应该退到城内打巷战。班自为战,人自为战,把城市变成一座堡垒。即使是阵亡,也要在临死前给敌人以重创。要让侵略者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楚云飞也气愤的说:“对于南京保卫战,兄弟我也有一些见解。一句话,痛心疾首。数万军人一旦建制丧失,群龙无首,就成了一群绵羊。放下武器任凭敌人宰割,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不是烧火棍,是武器。哪怕剩下一个人,也要以死相拼。赵兄说的对,关键不在于武器战略和战术,最重要的是军人要有精神,一息尚存战斗不息。只要有了这股精神,日本人想要奴役中国,他门儿也没有。”

    ………………

    两日前,华北第1军司令官莜冢义男中将,麾下的特种部队得到了华北方面日军的重视。日军已从华北各军抽调上尉以上军官200名,由旅团长服部直臣将军亲自带队,来第一军亲自观摩战法。

    日军驻华北司令总部,莜冢义男中将看着山本一木递上来的作战计划,心中有着无限的诧异。

    他直言不讳道:“难道我们两之间的差异有这么大?吆西,你可以说说你的想法,为什么会选中小小的虎亭据点。”

    山本一木:“不是说别的情报没有价值,而是我对虎亭据点,田中中尉的报告更有兴趣。中尉的辖区来了一个班的八路正规军,中尉决心维护本地的秩序,消灭这一股小小的八路。

    这一举动,本身表明中尉其实担心自己会中八路的圈套,这个逻辑非常符合八路的一向战术。”

    莜冢义男更诧异了:“山本君不是想指挥第九旅团吧,以田中中队为诱饵实施反伏击。”

    “这棋太小了,我完全没有兴趣。”山本十分狂妄的说道。

    当他说出了另一个情报后,莜冢义男才恍然大悟。

    日军在阎锡山身边的一个晏鼠传回情报,阎锡山的十几名高级军官近日突然不知去向。有传言称,是应了八路军副总指挥之邀,去灵阳一带搞两军交流了。

    山本一木分析,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挑起战端,肯定与此相交流有关。能与十几名高级军官对等的八路,又是何等的级别呢?

    再根据电台侦测缩小范围,八路军总部的位置就变得显而易见了。

    山本一木的野心昭然若竭。

    莜冢义男对于他的爱将山本一木十分有信心,他说:“既然我已授于山本君以全权指挥,那么观摩团将看到什么,我将不再过问。我希望由你山本大佐,来改写我们第一军的历史。”

    山本一木:“是,我一定竭尽所能,将军。”

    ………………

    楚云飞:“赵兄说得好,一个国家军队的组成,应该是有一批热血青年组成的。他们以捍卫国家主权,维护民族尊严为己任。要想靠军人职业升官发财的人,只会给咱们中国军人丢脸。”

    李云龙十分赞同的说:“哎,当军人要有一股气势,要有一股拼到底的劲头。和对手狭路相逢,他发现对方竟然是天下第一剑客,这时候他明知是死,也必须亮出宝剑。

    没有这个勇气就别当剑客,倒在对手的剑下不丢人,那叫虽败犹荣。咱中国军人不能当孬种,逢敌必亮剑,绝不含糊。”

    楚云飞:“云龙兄说的太好了,逢敌必亮剑,血溅七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此乃我中华军魂也!”

    张大彪已经来了有一会了,看他们聊的差不多,赶忙趁着这个空当喊到:“团长!”

    李云龙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自己嘱咐下去的那件事情有消息了,大方的说道:“别神神秘秘的,说。”

    见张大彪还有迟疑,便补充道:“我团的一切军机要务,通通对楚团长公开。”

    张大彪:“团长,按照您的命令,今天早晨我再次派袁鹏飞带着三班去白村催面粉,白会长声称面粉已从别处弄到,但要明天早晨才能运抵。

    他让我们明天再去,让我们多带些人,说要好几十袋呢,怕人少了扛不动。团长,看来鱼儿真的咬钩了。”

    赵刚比较谨慎,劝说道:“老李,要警惕啊!没准敌人是想钓咱们的鱼。”

    李云龙哈哈一笑,没当一回事,他还跟楚云飞解释着:“我军历来讲究军事民主,你看这七嘴八舌的。”

    楚云飞还一头雾水,这什么跟什么呢,又是钓鱼又是反钓鱼。李云龙也知道他的不解,说:“云飞兄,咱们到地图上一看你就懂了,请!”

    赵刚没有跟进去,他看到了张大彪给他使的眼色,知道这肯定又出事儿了。

    “政委,有点小事情,袁鹏飞这小子演戏有些过了,把那个维持会长吓了个够呛,主动的贡献出了50银元作为军资。

    我寻思这维持会长搜刮的都是民脂民膏,咱们这算是劫富济贫,替百姓报仇了。”

    张大彪很欣赏他这个头脑灵活的手下,言语之间也是十分维护,把这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丝毫的尾巴。

    赵刚拿着张大彪递来的银元,脸色有些不愉,“袁鹏飞这小子躲哪里了,把他给我找来,我要亲自听他说。”

    没等张大彪的招呼,躲在墙角的袁鹏飞就笑嘻嘻的站了出来,“政委,这事您听我跟您解释……”

    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赵刚也没有抓着不放,只是板着脸训斥了两句,告诫他以后不准这么做,哪怕是对付这些伪军汉奸也一样。

    其实赵刚也是用心良苦,这件事情说起来袁鹏飞没有问题。但是这个坏头可不能开,有一就有二,万一他们哪天有胆子敢勒索老百姓,那可就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了。

    而且对付伪军和汉奸,一味的刚强也不是好办法,适当的施展一些怀柔的政策,也能更容易瓦解,让鬼子的力量受到损失。

    不过赵刚心中还有一层想法:这银元来的真是时候,独立团在根据地采买物资还真是需要的。

    王哲人的真香定律再次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