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呀?到底是因为什么?”下了车,夏鹿仍跟在周铭郴身后,喋喋不休追问。“你们到底有什么仇?”
周铭郴没理她,自顾自往前走,进门换鞋,朝楼上走去。
“告诉我呀,到底是什么仇?”夏鹿实在太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周铭郴这么个平日里几乎不动声色的人发那么大的火,把整个店砸的片甲不留。
周铭郴继续往前走,她便继续在后面跟。
“诶!到底是因为什么啊?”夏鹿见他一直不回头,刻意冷落自己,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住周铭郴的后衣襟,谁知他正往上走,完全没有要停住的意思。
夏鹿一时着急,用大了力,不知他脚底没站稳,竟让他整个人失去平衡。
她发现前面的人要往后倒,本能闪避,抓住楼梯扶手,眼睁睁看着周铭郴后仰,手在空中无力地划动两下,最终朝后仰去。
他一脚踏空,另一只脚寻找落脚点失败,胡乱踩了两下,终于坠到楼梯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摔了个重重的屁股蹲儿。
肇事人却仍站在楼梯上发愣。
发现他投来不可思议又杀人般的目光,夏鹿终于回过神儿,挪着脚步往下走。好在两人走了没几级台阶,否则周铭郴顺着一整条楼梯滚下去,万一再磕到头,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夏鹿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敢离他太近,怕他把现在的一腔怒火都发在自己头上。保持安全距离,至少逃跑还来得及,她想。
早知道吃饭的时候就不说他从楼上跌下来了,谁能想到竟一语成谶。
见周铭郴坐在地上半天都不起来,她小心翼翼问到,“你…不会是摔伤了吧?”
废话。周铭郴脑中天人交战,既觉得火冒三丈,又觉得这件事很不可思议。他竟被个女人轻而易举扯下楼来,还以这种姿势摔倒,实在是太丢脸了!
两人正在僵持,张妈闻声而来,见他坐在地上,赶忙问道,“先生你没事吧?怎么坐在地上呢?快起来,要着凉的。”
周铭郴只好挣扎着站起身,满脸狼狈,伸手扶住自己的屁股。
疼是真的疼,别的地方都还好,偏偏是屁股疼,要了半条命。
“我没事,你休息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他尽量语气平和地对张妈说到。
经过楼梯,恶狠狠瞪着夏鹿,咬牙切齿蹦出几个字来,“跟我上楼。”
进了卧房,周铭郴关上门,确定没人能听到两人说话,向夏鹿走来。
他往前走,夏鹿便往后退。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头马上就要发飙的野兽,脸上还带着伤,可怖极了。
“你…你不要乱来哦…”因为害怕,夏鹿开始结巴起来,“我刚刚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也能理解,”她忽然伸手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但是我肚子里现在可有你的孩子,承受不了毒打的。”
听到这话,周铭郴眉头微抖。她把自己说成什么人了?连毒打这种词都用上了。难道他会对一个肚子里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动手?真是脑回路惊人。
“你…”夏鹿被逼到墙角,已经退无可退,睁大了眼睛看他,改变了策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放过我这一次好吗?要不然哪天你也推我一下?”
周铭郴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夏鹿不由得屏住呼吸。
安静了十几秒之后,她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我命休矣!她想。
周铭郴眉头一皱,忽然喑哑着嗓子开了口。
“我屁股好疼,可能摔伤了,你帮我看看。”
诶?这怎么好像跟想的不一样?夏鹿一脸呆滞,眼前的男人却已经不再理她,兀自跑到床上趴着去了。
说好的野兽呢?说好的发疯呢?怎么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就这么风平浪静过去了?她不敢相信。
周铭郴等的不耐烦了,催促道,“还不过来。”
“哦哦,来了来了。”夏鹿立刻跑过去,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为什么有朝一日她会盯着这个男人的屁股猛看,这也太奇怪了。一边检查,一边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仔细看周铭郴这个屁股长的也不怎么样,跟常人无异,也没有特别翘什么的,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屁股,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她只稍微瞅了几眼,便说道,“没什么,应该没有太大关系。”
周铭郴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怎么可能没什么?我刚才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楼梯!”他强调到,“疼死了。”
夏鹿无奈了,他的屁股确实没怎么样,她总不可能凭空捏造个伤口出来吧,而且屁股肉这么多,本来就是全身上下最禁摔的部位。
可是他都抗议了,不可能就这样了事。想着,她站起身来。
“我去拿药,你在这里等着。”
没两分钟,夏鹿提着药箱上来,打开,一眼便看到最上面的跌打损伤药膏。
拧开来,在手上搓热,就准备往周铭郴屁股上抹了。
想不到我夏鹿有朝一日竟然要做这种事,她觉得有些难为情,又有些古怪。老实说,他们结婚这么长时间,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摸周铭郴的屁股,如果这也算是主动的话。
发现后面的人迟迟没动作,周铭郴转过头来,“你在墨迹什么?干嘛一直盯着我的屁股?”
“我哪有…”夏鹿反驳道,“你要把衣服往上面弄一下,否则会沾到药膏。”她找了个借口。
心一横,直接抹了上去。
摸男人屁股的感觉太奇怪了,跟摸自己的差别好大,啊,实在是太奇怪了。她一边涂抹药膏,一边想些有的没的。
忽然,瞥见上衣下缘有一处淤青。
伸手将衣服又往上掀了一下,周铭郴想躲,却没来得及,夏鹿已经看到了他背上的伤。
“你的背…”夏鹿吓了一大跳,她亲眼看到,周铭郴的背上有一大块淤青,中间已经开始泛紫,“这也是你今天受的伤吗?”
周铭郴没应声,只是把衣服往下拽了拽,“不要紧。”
“不要紧?那可是很大一块瘀伤。”夏鹿说道,“而且上午医生不是已经检查过,说你身上没问题吗?”
周铭郴眼神躲闪,被拆穿谎言,他觉得比摔屁股蹲儿还要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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