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张九年的事,一直都没什么眉目。周铭郴觉得自己似乎是卡住了。
张九年的资产确实不少,只不过找不出什么破绽,大多是近些年来才置办的。而且,身为宏立集团的股东,光是每年的分红就不可小觑,从这方面几乎无法下手。
他需要一个理由去见张九年,亲自探探他的口,苦于找不到机会。
“太太今天怎么样?”
“还不错,吃的不少,就是觉多了些。”张妈说道,“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情,多睡觉才能养好身体嘛。”
“嗯。”周铭郴点点头,“最近多给她做些有营养的东西,过不了一个月,她恐怕会什么都吃不进去。”
“这是一定的。”张妈应到,“先生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把太太照顾好。”
夏鹿睁开眼,揉了揉头,支起半个身子。抬头看墙上的钟,不禁吓了一跳。
“已经七点多了?”
窗外渐暗,一看就不是早上。
她吃过午饭以后觉得疲倦,原本只是想过来小憩一下回回精神,没想到一觉就睡了四五个小时。
她揉了揉肩膀,仍觉得浑身疲乏。不过还是起了身,趿着拖鞋走下楼来。
见到周铭郴正坐在餐桌边用晚餐,立刻跑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吃饭都不叫上我…”
睡了这么久,腹中早已空空。虽然她一整天在家几乎什么都没干,吃了睡睡了吃,可是人只要喘气儿就要消耗能量的不是吗?
周铭郴放下筷子,央张妈去给她盛饭。
“我看你睡得正香,不想打扰。”他拉了身边的椅子,示意夏鹿过去坐,以前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个可是坐对面的。
没一会儿,张妈端来一饭一汤,摆在夏鹿面前。
看到上面泛着不少油星的汤,夏鹿立刻扁住了嘴巴,“怎么又是汤啊…”她不由得抱怨,先前喝的是乌鸡汤,现在这个是猪脚汤,张妈就好像蓄意让她增肥一样。
“怎么了太太,之前你说整天喝鸡汤受不住,所以我才想说做个猪脚汤给你尝尝,要是这个也不喜欢,还有排骨汤、鲜鱼汤…”
“停!”夏鹿立刻打住,“我最近什么汤都不想喝,只想吃菜。”
张妈看了旁边的周铭郴一眼,见他伸手拿过夏鹿面前的猪脚汤,舀了一勺送进自己口中。“这汤味道不错,你要是不喜欢就给我吧。”
吃过饭,休息一会儿,洗好澡,夏鹿早早钻回床上。不知怎的,明明刚起来也没几个小时,竟然又有一阵困意袭来。
她心中疑惑,这情况最近愈演愈烈,还有严重的趋势,仔细想来都是从医院回来开始的。
难道…她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医生跟周铭郴谈话的时候她没有听到,只听周铭郴说自己没什么大碍,难道他隐瞒了自己的伤情?
可是除了喜欢打瞌睡这件事以外,她并没有觉出其他异常。
对了,是那个迷药!她想起之前在露台上被人捂着嘴巴迷晕,一定是那人在手帕上涂了迷药。那人是要加害于她,自然不会考虑这药对健康有无不良影响。那迷药虽然已经过了劲儿,却留下了后遗症,让自己整日昏沉嗜睡。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所以周铭郴才嘱咐她最近都好好呆在家里,不仅是有坏人在暗处盯着她,更是因为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胜任不了一天八小时的工作。
“天呐…”想到这儿,夏鹿不由得抱住了自己的头,“我不会变成白痴吧…”
她现在没有服药,既然是医生看过的,大概是无药可解。可是任其发展下去,该不会长睡不醒吧…
越想越绝望,刚刚的睡意倒是一扫而空了。她立刻跳下床来,奔到浴室去找周铭郴。
周铭郴刚刚拉开浴室的门,尚未来得及围浴巾,便见她风风火火闯进门来,手上不由得一顿,浴巾都差点儿没抓住。
夏鹿见状,立刻遮住自己的眼睛,“对不起!我忘记你在洗澡了…”
什么忘记在洗澡,她自己冲进浴室,人在浴室里,不洗澡还能做什么,借口也不找个好一点儿的。周铭郴无奈摇头,心想她是故意的。
“遮什么遮,一起睡了这么久,还有什么没见过的。”他没好气地说道。
那怎么能一样…夏鹿小声嘀咕,从指缝里看到周铭郴已经围好了浴巾,才终于放下手来。
“我是不是生病了?”她问到。
周铭郴转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你可以告诉我的,别看我这样子,其实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好的,”夏鹿说到,“而且我认为,一个病人有权利了解自己的全部病情。”
周铭郴有些无语,她没头没脑忽然闯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珠,从浴室走出来。
夏鹿一直跟在他身后,“你不用瞒我了,其实我已经多少猜到了。”
听到这话,周铭郴转过头,看着她,“你猜到什么了?”
夏鹿蹙了眉,抬手扶额,“我猜到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随即认真地看着他,“我也猜到是因为那天的迷药,那人给我下的一定是什么猛药,让我完全失去了意识,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肯定对脑子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我最近总觉得人昏昏沉沉,吃饱了饭就想睡觉,一躺下就醒不过来。”夏鹿顿了顿,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些我都是有感觉的,所以你也不需要担心我知道了以后接受不了,我有心理准备的。”
周铭郴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一直等她说完了,还极力掩饰自己想笑的冲动,她想象力还真丰富。
“如果这就是你的猜测,恐怕离真正的事实还有十万八千里远。”他终于开了口,“就凭这一点,我现在还不能把真相告诉你。”
“这都差的远?”这次轮到夏鹿惊讶了。
一个迷药而已…也不至于间接害了她的小命吧!难道真有人对她下如此狠手?
还是说,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又从她身上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病?想到还在医院的高岐山,这种病难道也能遗传?想想也是,既然自己的基因有一半都来自他,当然也有一半得病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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