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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祁晔曾想带她回半山阁。

    姑且不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存了几分真心几分算计,但他当时确实是这么承诺她的。

    所以,他真的会信守承诺吗?

    容清浅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慢慢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一路缓行,终于是回了雍王府,解下华重的礼服,换上轻盈的纱裙,容清浅一转身便躺在茜以轩卧室的软榻上,闭上眼,伸个懒腰,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露浓,出去带上门,我累了,得补一觉。”

    露浓小心翼翼的抱了屏风过来给容清浅遮住午后强烈的阳光,又往金泥香炉添了安神香,这才轻轻带了门出去。

    露浓抱了一张小凳子,拿了一把素面团扇坐在门口守着,屋里容清浅不过一会儿便入睡,传出均匀的吐息声。

    容清浅素来不喜欢应付那些难缠之人,觐见天子已叫她疲惫不堪,本来去抹云楼就是图个清净,没想到被温逸搅扰的更加闹腾,辛劳了大半日,终于有了这么一丝喘息的机会,她自然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歇了大约一两个时辰,日头渐渐西沉。

    恍恍惚惚间似乎是听到门外有争吵声。妙书斋..

    容清浅极其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混混沌沌的开头喊道,“出什么事了?”

    争吵声纠缠了两句迅速停下,露浓推开门走进来说,“王妃娘娘,是苏侧妃非要见你奴婢稍一阻拦便在门外大吵大闹。”

    容清浅看露浓对苏善一脸的样子,大约猜出门外大约会吵成什么样子。

    她无奈的笑了笑说,“你去叫她稍后片刻,我梳妆之后再叫她进来。”

    露浓不情愿的跑出去传达她的话,容清浅起身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走到妆台前重新上妆。

    妆上的很慢,倒不是容清浅手上生疏,而是故意慢慢的描眉敷粉,想着多磨一些时间,好让那位侧妃自个儿先降降火。

    磨磨蹭蹭的上好妆,她又自己寻了藕粉色的留仙裙穿上,这才重新坐到榻上吩咐露浓开门。

    两扇雕花镂空的朱门悄然打开,门外的苏善还是上午时那件玫红色凤尾裙,插珠点翠,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花孔雀,还是公的!

    苏善远远的看着容清浅安安静静的坐在榻上,素手芊芊的握着描金花的天青色汝窑瓷杯,小口悠悠然的品着香气氤氲的香茗,不由气愤的掰开守在屋前拦着自己的侍女,一把推开露浓,气冲冲的冲进来。..

    且一边往里冲一边骂道,“人老珠黄,骄纵蛮横,都是王爷不要的女人来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装腔作势摆谱作贱我!”

    “我家王妃与王爷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你一个侧妃妾氏而已,有什么资格置喙!”露浓反唇相讥

    “贱奴才,看不出我在和你家主子说话吗?你有什么资格插嘴,一点家规都不懂,没规没矩的不成样子,就应该拖去贱奴所狠狠打一顿再发卖了!”苏善素来不喜欢别人拿她侧妃之身说事,更何况是个身份地位远不如自己的一个奴婢,所以也立刻拿身份回击。

    露浓虽然是奴籍,但确实容国公府嫡女容清浅的贴身侍婢,从小跟她容清浅一起长大的侍女,只怕论身份要比金陵城里寻常人家的千金小姐还要金贵。向来是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何曾受过这种羞辱,所以立刻不甘心的说,“哼!我家主子可是雍王府的正妃,雍王殿下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回来的正正经经的结发妻子!哪像你这样,一顶软轿抬进门来,连王爷的面都见不到!”

    容清浅见她们吵的快要打起来了,只好放下茶杯劝和道,“家中侍女礼教不佳冲撞了侧妃,万望勿怪。”

    苏善一撇头冷哼一声,露浓的不情愿的嘟着嘴。

    “赐座,”容清浅继续调和道,“露浓,去给侧妃拿两个鹅绒软垫来。”

    苏善倒是不等露浓去拿垫子,自己往离容清浅最近的椅子上一坐,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王妃娘娘!我敬你是王妃对你一直客客气气的!你好歹也是大梁名门世家教养出来的,就这样由着奴婢作贱我不觉得气量太狭小了吗?”

    “侧妃说的有理,只是本妃人老珠黄,娇纵蛮横的脾气自小就有,连雍王殿下也不能就本妃更改分毫,只能委屈侧妃多多包涵了。”

    容清浅将方才苏善进门时嚷嚷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便吩咐道,“露浓斟茶,给侧妃赔个不是。”

    露浓斟茶,福了福身,“奴婢无礼冲撞了侧妃,还请侧妃大人大量,宽恕奴婢。”

    容清浅趁苏善没有反应过来,紧跟着露浓说,“侧妃宽宏大量自然不会和你计较,还不快些下去,别在这儿惹侧妃心烦。”

    得了容清浅的旨意,露浓一溜烟儿便跑了,不给苏善留半点逮错惩罚的机会。

    “侧妃此刻前来,不知是有何事啊?”容清浅问

    苏善听到容清浅的话才想起来意,连忙撂下杯子站起身说,“王妃娘娘真是欺人太甚了!”

    她伸手指着容清浅说,“我好歹也是你们大梁陛下亲赐的雍王侧妃,可你们倒好,把我困在王府里,王爷不让我见,陛下不让我见,就连王妃也要我在门口晒了半个时辰的太阳才能见一面!”

    容清浅心里不耐烦的嘟囔,你要不是陛下赐下的,你以为我有时间窝在这儿搭理你,听你胡搅蛮缠吗?

    然后表面上容清浅还是很客套的劝慰道,“侧妃误会了。咱们雍王殿下是真的有事外出,不在金陵城里,莫说是你我,即便是陛下传召,不也是没见到人吗?至于本妃,那个胆敢在门外拦着侧妃的奴婢,本妃不是已经叫她给侧妃道歉了吗?”

    “那丫头说话这么难听,怎么能道一句歉就草草了事!”

    “那苏侧妃欲待如何?”容清浅抿了一小口茶,问道

    “当然要狠狠的罚!起码得拖出去打个二十大板!”苏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