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爹虽然没有阻止苏箐璃,可是却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要知道这么一来,他们苏家可以说是跟整个通州官场对上了。
这些话他不知道该跟谁去说,只能闷在心里,乔氏看在眼里,心里很是担忧。
“孩子他爹,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看你这几天都闷闷的,也不跟囡囡到处逛了”自从外孙女回来,孩子他爹都开朗了不少,不像以前,除了去地里转悠,就是坐在家里发呆。
“没出什么事呀,囡囡这几天有事呢”江老爹跟苏楠不同,他虽然很疼惜敬重乔氏,但外面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跟她说,除非事情临到了乔氏的面前,才会说出来。
“你要是实在闷得慌,要不去村里走走”乔氏建议到。
“村里家家都忙着呢,我还是去城里找老汪喝酒去”江老爹看着乔氏的样子,站起身,就直接出去出门去了,边走也边想着,这次的事情囡囡把汪家带上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拿什么脸去见老兄弟。
江老爹的担忧,苏箐璃丝毫不知,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好好跟他解释的,这次她虽然涨价了,可是同样的,也有了一个限制的作用,那些真正想要发国难财的人,不敢也不会越过她锦绣商行以及蒋家,将价格提得更高。
另外,她也是在警告那些有小心思的人,不要把苏家当成软柿子,谁都能拿捏一把。
就算真有人要与她为难,法不责众,何况蒋家跟汪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他们两家加起来可以说,控制了整个通州,乃至周边的粮食,民以食为天,谁也不敢轻易动手。
其实苏箐璃这一手,还真的震慑了不少人,就连坐在最上面的那位都惊了,他可不是那些鼠目寸光的朝臣,他很清楚一个人控制了衣食住行,对于朝廷来说意味着什么?
“岑林,你说朕是不是又错了”皇帝反思,他再次重用苏哲宇,是不是错了,他的重用正好了给了他报复的筹码,可是当年..他确实忌惮他,可是最后的接过,不也是他自己为了保住某些人而做出的决定吗?
为什么好像所有的错都是他的一样。
岑大总管听了这话,额头跳了跳,低垂的眼眸之中闪过谨慎与无奈,这话他能当做没听到吗?
“皇上,西镜的局面已经稳定了,可见皇上知人善用”当没听到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也不能直接回答那个话,“通州那边的事情,奴才也听说,在物价上涨之前,有不少人上前请见苏夫人呢,苏家想必也是没法子才这样做,要是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可不少”
其实说起来,也是那些官员自己想得太美,想要效仿西镜,倒是自己出力呀,硬要拉着人家苏家,人家苏家又不傻,为他人做嫁衣。
升米恩斗米仇?
皇帝听了这话,脑子瞬间清明,他听崔之浩说了不少苏家的事情,知道苏家不管老少,对那个从未露面的苏夫人都是护在心坎上,那些人逼上门,那个护短的小丫头,可不得跟他们急。
或许他们还有一个目的..
想到这里,皇帝深邃的眸子满是寒光。
岑林见皇帝终于转过弯来了,不着痕迹的抹了抹额头的汗,他虽然是一个內侍大总管,可要是朝廷不稳,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何况那个苏大公子,他真心不觉得他有心朝廷,心存怨怼,他只是想要远离罢了。
可惜,咱们这位皇上,不乐意呀。
“岑林,宣恒国公”
岑林这下是真的惊了,皇上这是打算明着扶持三皇子?这下朝堂之上是真的要风起云涌了,可是这些事情他一个內侍也左右不了什么?
恒国公府,虽然在三皇子回京之后,已经慢慢步入了人的视线,可是恒国公府一直以来都低调,跟京城各家的来往都是客气有礼,后来也没见宫里有什么动静,一些人的心思也就淡了下来,可是这次岑公公亲自登门,皇帝召见恒国公的消息一传出来,整个京城立刻就炸了锅了。
让已经在宫里的凌熠讽都停了脚步,最后直接转身离开,回到王府之后,就回了书房,一天一夜都没有出来。
凌熠辰也收到了消息,只是他的感觉也并没有别人以为的好,父皇对他的态度,他一直觉得有些怪异,很是矛盾,因为有的时候,父皇对他的好,他感觉得到,可是有些算计他也同样能够察觉,这次父皇突然这么高调的宣召外祖父,他就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这个消息传到定国公府,府里的爷们立刻进了书房,定国公府的大爷,满脸凝重的看着他父亲“父亲,没想到您真的说准了,皇上的心意真的在那位身上,可是这样一来,咱们家可就难做了”
当初老四娶了恒国公府的千金,一来老四跟四弟妹都是庶出,婚事也没有那么隆重,知道的人都很少,可是现在恒国公府入了各家的眼,老四的婚事自然也就瞒不住那些人的眼,再者这件事本来就是有牵住恒国公府的意思,可这样一来,也就站在了某些人的对立面。
某些平静自然就被打破了。
“是啊爹,巡防营那边,那些人一早就想要拿到指挥权,现在只怕会更加不折手段”几年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总被人拿到错处,以至于让那些人找到机会进去了。
“事情还没怎么样,你们慌什么?”定国公看着两个嫡子,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老大,让你写信给梓赫可有回信”
好在当初他当机立断将嫡孙送了出去,要是养在京城,或许就是这两个的翻版了,看着他们真是越看气越不顺,他们当初要是能够约束好子女,那些人又怎么会有机会染指。
定国公这个时候却忘记,娇宠章紫媛的可有他自己的一份呢,只是当初没出事情,他也不知道她这么能惹事!
“梓赫回信了,说是要年后才回,在通州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
“也好,老大,老二,梓赫没回来之前,一切照旧,先不要有任何变动”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如今的皇上可不是当年了,这么突然的起复恒国公,何尝不是另一种试探。
对他们的,还有对三皇子的,毕竟皇帝如今正值壮年!
更是一种警告,警告他们他已经看透了他们的小心思,告诉他们,他由始至终都是相信苏家的,要是再拿苏家做文章,就不要怪他不将情面了。
第二日清晨,凌熠讽一身清爽的走出书房,只是眼神比之前深凝了不少。
“爷,昨日进宫,皇上究竟说了什么?”听言一直侯在书房外,看到主子出来,立刻担忧的上前询问。
“昨日本王不曾见父皇,传信给辅国公府,近日不要再有任何动作,谨守本分,要是再出手,出了岔子,本王不会理会”在昨日刚听到父皇传召恒国公的时候,他确实差点失去理智,可是这一天一夜足够他想明白,理清楚这一切。
父皇心中逆鳞,除了他自己谁都触碰不得,这件事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次他们企图利用这次的事情,挑起父皇的忌惮,从而弹压老三,却不知,父皇心中的逆鳞除了皇位还有一位清绝公子。
只是他很期待,当逆鳞与逆鳞相互碰撞的时候,父皇又会如何。
玄月君炎烈收到探子的汇报,忍不住在御书房内大笑三声,凌琦烨啊凌琦烨,没了清绝公子的你,还真是越来越不够看了。
三皇子君夙轩刚走到门口,听到里面的大笑声,惊得顿住了脚步,扭头朝一天的总管看去,只得对方茫然的摇头动作。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有何喜事,令父皇如此开怀”
“朕开怀不假,但却不是喜事”君炎烈看着儿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父皇,儿臣有何处不对吗?”君夙轩被自己父皇看得头皮直发麻,不过灵溪曾与他说起过,跟父皇相处,切记不要动小心思,除非你能够做到不被父皇察觉,否则就将万劫不复,他本来不相信,可是母后后来也说过同样的话,他就不得不相信了,从那以后,只要在父皇面前,尽量把话说明白些。
“上次朕让你入香山书院的事情,你好像没去过”君炎烈虽然不承认才智在苏楠之下,却肯定他的才华,何况如今的苏家,今非昔比,尤其是哪个丫头,能与之交好,绝对有好处。
“啊,父皇,儿臣都已经参与朝政了,还要去求学?”父皇的态度,不说他自己,就是朝中大臣都有感觉了,可是此刻却突然让他外出求学,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不乐意,那行,要是你能担下监国的担子,那就不用去了”说实在的,等当了皇帝才知道,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前想去哪里抬脚就走了,可是现在,连出宫都难。
君夙轩这下是真的吓到了,连忙跪下请罪“儿臣绝无此意”
“你既不愿,那就留下监国吧,稍后朕亲自走一趟”说完,君炎烈就走了,留下吓得面无血色的君夙轩,他是真的不懂父皇的意思了?
有野心是好事,但是没有承载野心的能力,不过是第二个君炎拓,趁着他还能把握全局,不如就来看一看,也免得将来力有不逮的时候,才发现选错人。
君炎烈的想法,五人知晓,也五人猜测得到,这或许就是君心难测吧。
君灵溪虽有千机算,可她同样算不到人心,更算不到君心,一时之间整个玄月皇宫,心思各异,暗流涌动。
太渊太子府,端木太子也收到了凌墨的消息,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冷沉,本以为不过一介无权的太傅,一个书院的夫子,没想到居然能够拨动我太渊这潭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扼杀在萌芽之初。
“来人”
“殿下”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出现在大殿之上。
太子不顾平日端着的威仪,徒步过去在那人耳边低语一阵,然后就见那人好似影子一样,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本来只想着威慑一把凌墨皇帝,苏箐璃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不仅拨动了凌墨的朝局,就连其他两国也拨动,她此刻正跟她姥爷,带着两个弟弟,在自家的池塘上捞螃蟹。
“囡囡,囡囡出事了,你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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