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来的时候,时清欢正窝在沙发里玩手机。
“啧啧。”
苏染感叹着,“还真是,他们没说错,你啊……是愿意跟楮墨来,我一个女的,竟然没有他们俩男的了解你。”
时清欢掀了掀眼皮,“不是你不了解我,是男人比较了解男人吧。”
苏染怔了怔,随即也明白过来。
哎……
也是,以楮墨的性子,他想要带走时清欢,谁又能拦得住?
苏染换了话题,将随身的包打开,“这些,你看不看?”
时清欢瞥了一眼,“是公事吧,你知道……我看不懂,我是个画图的,这些生意上的事,你比我清楚。”
“嗯。”
苏染点点头,“那我解释给你听……”
“嗯。”
时清欢意兴阑珊的,听着苏染跟她解释,具体的没听懂,大致的意思,和她从楮墨那里了解的差不多。
苏染说完,看着她,“听明白了?”
“……”时清欢怔了怔,“大致吧,中心思想是明白了……你专业,你告诉我,这事靠谱吗?”
苏染顿了顿,显然是思考了才说的。
“要我说,因为你不懂生意,这段时间,我和你在一起工作,也看出来了,要你勉强经营,确实是为难你,而恒阳又是家族产业。楮墨这么做,确实是在做你的倚靠,简单来说……是让你高枕无忧,却又有钱拿。”
时清欢点点头,“嗯,那就是好事了。”
苏染没有否认,“是,可是……你想过吗?一旦真的归入了MR,即使只是挂靠,以后,他要真想做点什么,那就太容易了。”
“知道。”
时清欢点点头,“你想到的,我都想过了……可是,染染,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和他斗?”
听了这话,苏染好半天没有说话。
其实她们都清楚,楮墨这个人,想要做什么,压根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她们的任何抗争也都毫无意义。从一开始,恒阳的命运,就都掌握在他手上。
苏染想了想,从电脑里调出份文件。
“这是草件,我看过了,楮墨给了你2%的股权……”
2%?时清欢没有概念。苏染又补了一句,“是MR的2%。”
“?”
时清欢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她就是再不懂,也能隐约明白,苏染这句话里的意思。脸色变了变,几乎是脱口而出,“楮墨疯了?”
MR资产多少个亿?MR的2%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时清欢已经躺在了金山上,这辈子、下辈子……都可以躺着过了。
苏染笑笑,“他这个人,真是让人搞不懂……不过对你好,大抵是真的。他这么做,也是要你安心,他不会坑你。”
时清欢久久无法平静,楮墨不动声色,做了这么多。
苏染又说,“只是我不明白,他怎么不自己跟你说,还要大费周章的让我来跟你解释?”
时清欢沉默许久,才说道,“他是觉得对不起我,他到现在都觉得,孩子没了……是他的错。”
苏染叹道,“他这么想也不是全不对,清欢……要是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感觉,你们都不容易。”
时清欢睨了她一眼,“你是被他这2%的股权打动了?”
“嗯。”
苏染没有否认,“你说,一个人的诚意要怎么看出来?我们不是拜金,只是,诚意和真心,是个空洞的词,但是楮墨真金白银的把这2%的股权给了你,这就是他的诚意,看得见、摸得着。”
“说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算离了他,也是个富婆了,比你拥有恒阳划算。”
时清欢静静的听着,心里也是有考量的。
她和楮墨之间,有罅隙不假。但是,楮墨在努力的修补,她感觉得到、也看得到。
“你打算怎么办?”
时清欢安静了片刻,幽幽的说到,“他说,要带我回荔都。”
“哎……”
苏染叹息,一听就知道她还没有注意,“你们啊,真正是一出大戏。行,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让我来之前,那个容曜,在我耳边一直嘀咕,千万不要刺激你!”
时清欢笑了,放下手机站了起来,“走,带你逛逛,这后面有个花园,对了,还有花房。”
苏染咬牙切齿,“去!我这人仇富!最讨厌你们这些有钱人了。”
“嘻嘻。”
时清欢搂着她的脖子,戳戳她肉呼呼的脸蛋,“我们染染今年几岁了?有没有男朋友了?没有的话,姐姐给你介绍一个啊?”
“我要有钱的,跟你们家楮墨一样帅的!”
“哈哈,好。”
两个人说笑着往楼下走,一出门就遇见了容曜。
容曜正搬东西进来,西服外套脱了,领带松松垮垮的,一手抱着只盒子,一手在电话。他用的不是国语,听上去像意大利语,应该是在和客户沟通。
苏染显然是楞了一下,拍拍时清欢,“哟,你们家楮墨的跟班,挺厉害啊,这说的是哪国的鸟语?”
时清欢拿手戳戳苏染的脸蛋,“怎么啦?喜欢容曜呀?”
“啧。”苏染失笑,“我就随便问问,到你这儿意思都变了!”
门口,容曜挂了电话,正往里面进来。“少奶奶,我过来帮墨少取点东西。”
时清欢白了他一眼,“我和楮墨离婚了,你可别这么喊我。”
容曜一时怔住,“哦。”
“啧!”
苏染白了她一眼,“干嘛欺负老实人,看给人尴尬的,臭脾气……就你家楮墨宠着你!”
“我没说错啊,走啦。”
……
楮墨是晚上回来的,回来时,时清欢正在浴室洗澡。
听到水声,楮墨脱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时清欢最近还是不太方便,没有泡澡,只洗淋浴。楮墨拉开玻璃门就走了进去,将她抱住。时清欢僵了一下,“你别闹,我洗澡……”
“一起洗。”
楮墨没有松开,细细密密的吻落下。
温度也越来越滚烫,“清欢,好了吗?”
时清欢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愣了愣,摇摇头,“没有。”
接着又去看他,“很想吗?怎么办,我不行。”
楮墨楞了一下,还是把她摁在墙上,吻了好长时间,最后才喘着气松开她,“算了,虽然我很辛苦……但到底没有你辛苦,我能忍,你的身体重要。”
躺在床上的时候,楮墨说了句,“清欢,你养的差不多了……准备,和我回荔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