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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偏执的学校(十五)

    “我们在执行上一次的任务时候,和另一队人马正面相遇了,大家争锋相对,互相为了更好的资源而厮杀。sthuojia”

    “我们所在的这几组,代表着一方势力,他们则代表另一方的势力,而后在不断的争端之中,我们逐渐抢占先锋,但是在最后的时候遭遇了一些意外,于是我们在争端之中的优势被逆转,最后损失惨重,也在面对那一队人马的时候失败了。”

    “这次的任务是我们的……上级对我们的惩罚。”

    叶卜羊在斟酌着自己的话语,确认不会透露一些内部的细节,他将重点的秘密全部都模糊化。

    “关于任务的重点,本来是让我们去调查学校背后的诅咒……”

    “事实的真相是,到现在为止,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所学校的诅咒是什么……我们之前也经历过类似的轮回任务,想在处处都平常的学校里面找到诡异的地方并不难,但是这一次,这所学校里面很多地方都透露着诡异,并且这些异常之间根本就搭不上边。”

    “这次的任务危险来自于身边不经意的小事情,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几个队友的死亡全都是意料之外,而且这只是第一天。”

    任务的危险让叶卜羊有些无法接受,完全超出了他们能够应付的能力之外,如果不是因为丰南和萧彤,他们第一天就会团灭。

    这种境况不叫作危险,而是必死的绝境。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却是有些发现……刚才在你和红梅交手的一瞬间,我用鬼眼看见了红梅的真身……不,或许是控制他的东西,长着人的身体,白鹿头,马蹄,还有一个和它有关的神秘图案……在魔谷里面的某个祭坛上面,我也曾经看见过这个图案。”

    叶卜羊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丰南微微侧目,意味不明道“什么样子的图案?”

    叶卜羊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尖上渗出了红色的鲜血,他在地上画出了那个图案的模样,众人上前观摩,而他便继续说道“上次的祭坛处写下了这个家伙的名字,说它叫做蒂尔马奇,是一个非常神秘的邪神,主宰精神和生死,诞生于远古时期的珀树林。”

    丰南忽然皱眉,‘珀树林’三个字让他感到一阵的头疼。

    里面似乎是邪异精怪的聚集场所,一个比一个神经,一个比一个混账。

    上次切尔里斯镇的那个六寸神可真是让他头疼,现在又出了一个蒂尔马奇,似乎要比先前那些垃圾精怪更加强大。

    “你知道珀树林吗?”丰南对着萧彤打了一个手势,让她注意一下四周的情况,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示意叶卜羊坐过来。

    叶卜羊拒绝了丰南的好意,他并不想距离丰南这么近,对方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浓重死气让他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

    “不是很清楚,我们的许多任务遇见的鬼物都是来自于珀树林,只不过这一次的似乎格外麻烦。”

    叶卜羊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头,思绪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每一次都是惊险无比,九死一生,唯独这一次……完全没有让他感到悸动。

    实力相差太大,他都知道自己一定会死,没有希望自然也就不会有失望。

    丰南思考片刻说道“宿舍今晚不用回去了,你们和羽儿去一趟教学楼,那里或许会有线索……负责打扫教室的那些学生应该还没有回来。”

    丰南在此时说的,是关于刘旭对测试的后十名惩罚,几人不清楚,也没有问。

    萧彤和丰南互换了一下眼神,微微颔首,说了一句小心便带头朝着教学楼缓缓走去。

    “那边儿有鬼!你们忘了?!”陈山鸡惊恐地开口,他依稀记得他们方才被瘦长鬼影追杀的模样。

    “那多半不是鬼,也是被蒂尔马奇改造的生物,对方似乎并没有唯心的牵制能力,不然我们不可能逃跑的这么顺利。”

    萧彤没有感到惊慌,理清楚了几人当时的情况,陈山鸡回忆起当初自己被一只红衣女鬼用鬼打墙困在一间密室里面的时候,那种恐惧至今让他无法忘怀。

    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他赞同了萧彤的想法,鬼物大都具有唯心的力量,而且喜欢折磨人,让人释放出恐惧,这是它们最爱的养料。

    几人跟着萧彤一起朝着教室走去,叶卜羊最后离开的时候回头望了丰南一眼,看着他依旧在玩着自己的魔方,目光里面充斥着复杂的神色。

    他有些开始被丰南所感染,对方身上那种丝毫没有任何惊慌的淡漠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平静。

    这种平静就是像是永不干涸的雪山清泉,只需要极少的几滴,就能让他冷下来。

    “最坏的结果就是死,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叶卜羊在心底这么说着,最后敬佩地看了丰南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丰南正在心底狠狠骂他。

    “你看个锤子哟,快走啊混蛋!好多危险的怪物从宿舍楼里面摸出来了……特么我要绷不住了……”

    终于等他们走远,身影逐渐消失模糊,站在原地的丰南忽然收回了影魔方,转身一拳激荡出恐怖的爆裂声,直接在阴森的夜空里面抽打出一道伤疤,幽绿色在空气中荡漾,随后丰南的身上也溅开了一道黑色的血花,尖锐的棱刺突出,上面还有许多微小的倒刺。

    丰南没有回避这些招式,他非常享受这种拳拳到肉,血色飞溅的快意。

    他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奏响一道凄美的爵士,舞者交错,暴力在这样的一场无声的表演里面,忽然披上了几分说不出的朦胧与神秘。

    于是,这一场盛大的厮杀,成为了艺术。

    丰南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去制作这样的艺术品,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开始享受,每一份疼痛仿佛就是这些艺术品的一部分对它的赞美。

    它们既是艺术品,也是观众。

    它们,便是地上横陈的怪物尸体。

    直到丰南最后撕开一具猛兽的身体,从无数逸散的绿烟之中走出,他才抬头看了一眼明亮的月亮,喘息声里面彰显着自己的兴奋。

    “如此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