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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落辰凝视着金玉旋眸的异彩,顾做沉思状的悠悠开口。手机端 ..

    “要去除你眼的妖气,是你自己施展法力,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金玉旋瞪了他一眼,努了努嘴,再妖也不如你妖孽!她无言地反抗完毕,便转身对着镜子,摘下了她眼夸张的美瞳绿片。

    待她再次抬眸时,一双烂若星辰的清澈眼眸,有如银河一般,让离落辰还来不及躲闪,已经深深地跌了进去,一时无法自拨。

    眼前突然飞过来的绿色瞳片,让离落辰陡然间缓过神来。

    “你发什么呆?”

    离落辰看着嚣张的小女人,微微垂下复杂的眸了,不慌不忙地捡起了一片,捏在指间郑重地警告。

    “以后,不准你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低沉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悦来 。

    他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你以为我想吗?”金玉旋突然叉着纤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和沐风派来的人,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我要是不出此下策,早被那些人发现了。”

    “没想到,你这么惜美似命之人,也舍得用这种自毁容貌的手段,乔装改扮涂脂抹粉。”

    离落辰此时白净的玉面,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我说离总,听说你还是国外那个什么,什么毕业的来着?怎么说起话来用词这么不严谨?”

    金玉旋像是得理不饶人,单手叉腰,指着那盒之前涂黑脸的油墨,继续深入的讲解起来。

    “乔装改扮这个我承认,但是涂脂抹粉……这真的是不搭调吧?你见过哪个女人涂脂抹粉的,把自己涂抹成,像我这么人不人鬼不鬼……”

    咦,怎么骂起自己来了呢?

    离落辰一直盯着她,没有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哪怕是她的一个眼神。像是想把这些日子,没见到的都一次性看够一般。

    见她突然咬着手指,把话停了下来,冲她鼓励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非常明确。

    金玉旋当然也不会,顺着他给的竿子往爬了。她又白了他一眼。

    “我突然不想说了,口渴。想听的话,你到别处听吧!”她说着还特地端起了水杯,给自己猛灌了几口。“咳咳……”

    呃,还悲催地喝呛了。

    离落辰若有似无的浅笑里,似乎潜藏了诸多的内容。

    “看来,你这变化多端的本性,再加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天赋。以后算我把你扔到孤岛去,你也能安然度日了。”

    “你什么意思?”金玉旋突然一下子跳得老远老远。“你为什么会有,有有把我扔到孤岛去的想法?”

    他要是实行起报复计划来,手段会不会真的有那么极端?因为金雨溪骗了他,至于把金家无辜的人,都追杀得亡命天涯的吗?

    呃,不对,不对。程清不是说他一直在报复自己吗?那他这么费尽心机的找她,定是把之前本主给他设局的事,再连同这件事,杀她一个二罪归一了喽!

    这样想来,他肯定不可能放过自己了。这种人真是睚眦兽都睚眦必报。

    离落辰见她面露惧色,脸的笑意更浓。倏尔,他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严肃。

    “为什么要离开?”

    这人,怎么又开始喜怒无常起来了?“你还有脸问我?”金玉旋指着自己的鼻尖,藐视着明知故问的男人。

    “我那天好心好意的帮你试婚纱,结果你呢?恩将仇报!让金雨溪大骂我一顿倒无所谓,可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了我的家庭幸福!”

    离落辰听着“幸福”二字异常刺耳,“那件事,与我无关。”

    无关?他是把自己当傻子了吗?他说什么是什么的话,那岂不是律师们都失了业吗?

    “冒名顶替的事,是金雨溪母女所为,我爸开始也并不知情,你把我们也身陷其,是不是有失你的男子气节?”

    金玉旋虽张弛有度的说着,但心却照旧不忘腹诽,他本来没有一点气节,还有什么失不失的呀?

    “既然你不信,那随便你怎么想。”

    离落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金玉旋见状,也懒得理他,“那慢走不送。”

    “你想都不要想!”

    纳尼?纳尼?“你这是要懒在别人家,不走的意思吗?”

    金玉旋瞪大眼睛,羽扇般的长睫张合着,更生动地展示了主人的不敢置信的懵懂。她发现,这次见到他,他好像多了些无赖。

    “走,但是要带着你一起走。”

    “……你,我看最应该去抄道德经的人是你!”

    金玉旋真不明白,像他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为什么之前还动不动让自己去抄道德经?

    她转身去洗了个简易的澡,再次出来,换了之前正常的衣裳,觉得利索多了。

    她见离落辰果真还没有走,还居然鸠占鹊巢地霸占了她的小床。硕长的身躯,把小床侵略得几乎没有了空位。

    哼!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他当自己是皇吗?普天之下都莫非他家?

    金玉旋本想拽他下来,可掂量了一下,彼此的体重差距后,最终放弃。她恨恨地跺了跺脚,拎起空水桶,踩着重步走出了萧条的家门。

    晴天的午后,两人陆续来到河边。河水清清,浅秋的阳光,照射下来,波光粼粼的河面,游来游去的鱼儿们更是诱人。

    他们对望了一眼,心领神会……

    一对俏影,开始不知疲惫的,空手抓起了滑滑溜溜的鱼儿……

    金玉旋手里的鱼,拼命地扭动着身子,让她难以控制,最后还是让它跃出手心逃之夭夭了。

    再看向离落辰的方向,他双手有力的握着一条大鱼,那条鱼猛烈的用尾巴沾着泥往他身打。

    一双又大又圆的鱼眼晴,睁得老大,鱼腮裹动着,身体不停的扭动奋力挣扎,将它身的泥,毫不客气的印在了离落辰的白色衬衫。

    金玉旋刚要伸手去帮忙,他却掐着那条摇头摆尾的大鱼跑了岸,坐在青石,任凭那条鱼,在自己怀里打挺翻越的乱撞。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妄想逃出我的掌控!”

    他突然高声说出了一句,朦胧的话,那话像说给他怀里的鱼听,又像是说给不远处的人听。

    神经病!金玉旋鄙视地吐了吐舌头。

    “你跟条鱼这么苦大仇深的较劲,有意思吗?”

    离落辰已经见怪不怪,她的天真了,但这次却觉得,很有必要点拨她一下。

    “我还记得,某人曾泡在湖里,向我深情告白,她当时自称是一条修行千年的鱼。”

    “喂,我可不是这种被人吃的鱼,我是……我是锦鲤。是那种外表看起来美美的,实则杀伤力极强的那种。”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居然还记得。那么多没用的东西都记在脑子里,会不会脑容量不足,或者直接崩盘瘫痪?

    “我喜欢有挑战的鱼,嗯,明天抓那个来吃。”

    离落辰几不可见的挑眉,郑重其事的把这件小事,提了他的日程。

    “哎!不行!我跟你说,听说那个毒性极强。”金玉旋认真极了,“而且,我告诉你,这种鱼都潜在很深很深的水底……”

    “无防,我是漫天的鱼。为了抓到她,我愿九天,下五洋。”

    “啊?……啊?”

    金玉旋懵懂地抓了抓秀发,然后又换手抓了抓两下,困惑极了。她怎么觉得,好像跟他不在一个频道?

    离落辰见她“啊”了两声后,那红扑扑的小脸满是呆萌,煞是可爱。片刻,他将目光转移到了怀里,顺了两把早已折腾得筋疲力尽的鱼身,朝河里的女人命令地轻喊了一句。

    “回家!”

    “一条,够谁吃的?你快去再抓一条!”

    金玉旋见他脚特长,原来还有抓鱼的特长,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个使唤人的机会了,用其所长,能者多劳嘛!

    离落辰马顿住,慢慢转过了半个身子,赏给了对方一个冷峻的侧脸,不悦地对命令他的女人说道。

    “够我吃的了!”

    这些年,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大胆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指使他做东做西的了?

    金玉旋郁闷,自从来到这里,超市里不肯卖给她肉食也算了,居然连抓个鱼,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害得自己现在都营养不良了。

    “哼!你至于这么不尽人情吗?也不看看你的鱼,它都快缺氧而死了。”

    “锦鲤!锦鲤……”他望向远方意味深长的说着。下一秒,他静静地转过身来,便稳稳地对了金玉旋指责的目光,“下一次吃锦鲤!”

    “……”金玉旋嘟着小嘴。突然自言自语起来,“吃的少!说不定到时候能一口噎死……”

    “你再诅咒我,我不介意用我的方法来惩罚你。”

    离落辰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不停的张合着,那恨恨的小表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金玉旋一听,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见自己有些此地无银后,又强硬着头皮辩解。

    “谁?谁诅咒你了?我正在背唐诗三百首呢好吗?”

    金玉旋说着,还有模有样的背着手,高声朗读了两句。

    然后,她冷不丁地弯腰起身,将河水捧起,突然洒向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