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狡辩。”孙亭长早已经忍无可忍,看了眼四周的衙役们,“还愣着作甚,还不给本官拿下?”
衙役们应是,再次要过来。
陈志义和李氏等人也听到了动静,他们两口子加上七郎、陈莲儿,以及铺子里的伙计们呼啦一下围过来,把陈果儿护在当中。
“你们作甚?”孙亭长脸色铁青,扫视了一圈众人,“还想造反吗?”
伙计们眼见着这架势,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陈果儿平时是待他们很好,可这是面对官府啊,伙计们害怕了。
倒是李二狗始终没有后退半步,刚才他也是听到动静,急匆匆从后门跑过来,没想到正碰到这一幕。
陈志义和李氏、陈莲儿、七郎瑟缩了一下,却并没有躲开,几个人将陈果儿护在身后。
陈家其他人心中焦急,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担心的看着他们。
孙亭长怒火更炽,一甩手,“拿人,谁敢阻拦一律同罪。”
衙役们再次呼啦而上,把陈志义等人拉开。
李氏抱紧陈果儿不肯松手,被一个衙役一把薅过去,控制住。
陈志义等人也是如此。
有衙役冲着陈果儿走过来,手中的锁链就要往她头上套。
陈果儿情急之下从怀中掏出免死金牌,往前一举,“这是镇北王的免死金牌,谁敢过来?”
免死金牌这么重要的东西,陈果儿向来随身携带,就算是晚上睡觉都没有离开过。
陈果儿表情严肃,小脸紧绷着,凌厉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凛冽,一时间衙役们竟然真的不敢动了,犹豫的看向孙亭长。
孙亭长见衙役们不敢动手,更是气的脸色铁青,指着陈果儿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你以为镇北王就能庇护你吗?妄想,本官才是这里的亭长。”
“孙大人这是说我们王爷的话还不如大人的话有用了?”旁边站出来一人,正是乾园的管事,赵忠。
赵忠虽然只是个管事的,但毕竟是王府的人,身上穿绸裹缎,往那一站自有气势。跟诸多掌柜的和乡绅在一起,丝毫看不出破绽来。
之前陈果儿亲自去乾园给赵九下帖子,赵九不在,赵忠就代替他来了。
孙亭长并不认识赵忠,可听他的话似乎是镇北王府的人,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你是何人?”
“在下只是镇北王府的管家。”赵忠双手抱拳,给孙亭长作了个揖。
孙亭长神色一凛,赵忠虽然只是一个管家,可却是镇北王府的管家。俗话说宰相门前二品官,这是得罪不起的。
赵忠的话一出口,孙亭长也不敢乱说了,这里虽说是锦阳镇,可更是辽南府的地界。要是这话传到镇北王的耳朵里,他也就不用活了。
只是就这么放过陈果儿,孙亭长心有不甘,又转向陈果儿。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孙亭长眼睛一转,立即有了主意,双手抱拳朝府城的方向一拱手,“更何况镇北王深明大义,就算是王爷在此,也断不会包庇你这等奸佞小人。”
如此一来陈果儿的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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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金牌就没了用武之地,孙亭长自然可以治她的罪。
陈果儿笑了笑,“王子犯法是与庶民同罪,但至少也要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大人仅凭着不明真相的人一句话,就要断出冤假错案?”
孙亭长眼神阴鸷,余光扫了眼赵忠,冷冷一笑,“你罪证确凿,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果儿转向众人,“那有谁亲眼看到我把孙小姐推下去的?”
四周顿时哑然,并没有人亲眼看到,当时铺子里人声杂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边。等听到陈果儿和孙毓秀吵架,看过去的时候,孙毓秀已经跌下楼梯了。
陈果儿又看向孙亭长。
孙亭长眉头紧蹙,胸口不住起伏,极力掩饰着胸中的怒意。
“狡辩,明明就是你记恨小女,才出此毒手,还敢抵赖?”孙亭长脸色铁青,他还在这呐,陈果儿就敢对孙毓秀下手,要是他没在呐?
“大人,判案要讲究证据,总不能想当然吧?”陈果儿道:“而且刚才……”
“我看到了。”陈果儿的话被张少卿打断,“刚才我亲眼所见你把孙小姐推下了楼。”
张少卿眼底带着无尽的怨毒,得意的看着陈果儿。
陈果儿看了眼他,并没有任何意外,“那当时你在哪?我又是怎么把孙小姐推下去的?”
张少卿指着二楼,“当时我就在那。”
陈果儿却坚持要他指出确切的位置,张少卿无奈之下上了二楼,当着众人的面指出了自己当时所在的地方。
张少卿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陈果儿的斜后方,而那里正对着孙毓秀,只是中间能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我记得你当时应该跟孙大人在包间里吧?”陈果儿笑道:“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张少卿轻蔑一笑,“本少爷当时正巧要出恭,怎么果儿姑娘对此感兴趣?”
张少卿言辞轻佻,言语中带着调笑,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会被人认为是调戏,偏偏此刻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你说谎。”陈果儿大声道:“当时王顺正站在你前面,也就是孙小姐的身后,他手里抱着炭火盆。你在后面推了王顺一下,让他撞到孙小姐,才导致孙小姐跌下楼梯。”
早在一开始,陈果儿就怀疑到了这一点,只是当时她正背对着后面,并没有看到是谁推了王顺。
张少卿等于不打自招。
张少卿也是神色一变,刚才他光顾着坐实陈果儿的罪名,竟然忘记了这茬。
这时候王顺也被带过来,之前他被推倒,手也被炭火烫到了,趁着郎中给三郎治疗的时候也跟着去包扎了一下。
王顺把事情经过交代了一遍,跟陈果儿说的有点出入,大体上的意思却是一样的。
“我抱着炭火盆送去包间,张公子谁绊了我一下,我不小心就撞到了孙小姐。”王顺道。
张少卿大惊,立马口呼冤枉。
“张公子,是你自己说站在这里的,当时除了你之外再没有别人。”陈果儿冷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